接下來的三天很平靜,說是找上一百人來收拾那院落,但其實最後也就找來了二十來個。
反正也不着急,慢慢收拾唄,何衝整天閒的跟大爺似的,倒是上下午的去現場溜達溜達,卻也就只是看看而已。
這天,何衝正百無聊賴的看着請來的工人做最後的衛生打掃,彭元瑞卻忽然走了過來。
“何殿丞,東餘商行的人來了。”
彭元瑞笑着說道,“你這猜的還真準,他們果然不敢不來。”
“東餘商行?”
何衝挑了下眉頭,哼道,“任宏在裡面嗎?”
“沒見着。”
彭元瑞搖頭,“這才三天,就算來也沒那麼快吧?”
想想也是,何衝擺擺手,卻沒讓馬上請過來。
“得,讓他們去會館候着吧,就說我忙着呢,得等會才能去見他們。”
何衝毫不客氣的說道,“如果等不及,可以走,不攔着。”
“啊?”
本以爲何衝會趁着機會好好談談,哪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態度,“這樣說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
何衝撇嘴,“現在是他們求着我,不是我求着他們!”
“好吧,那我可真說了。”
彭元瑞點點頭,轉身給那些人回覆去了。
何衝伸了個懶腰,完全沒有要去的意思,反倒站了起來拿起工具幹活去了。
當然也就是意思意思,更多的時間反倒是拽着人聊天,而且聊得很歡樂,似乎都忘了還有人在等着他。
就這麼一直耗到中午吃飯,何衝回到會館,卻還是沒去見人,而是帶着大傢伙到飯廳吃午飯去了。
因爲這新會館地方夠大,所以吃飯跟會客完全是兩個地方,而且相距不近,根本就見不到。
“咱們在這吃飯,把他們撂在那好嗎?”
卞非也有點不太放心,“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不爽可以走啊,我又沒逼着他們呆在這。”
何衝翻個白眼,“你跟那瞎操心幹嘛!”
“也是。”
卞非悻悻的點頭,“反正不是我得罪人,師叔看着弄吧。”
何衝平時吃飯也不說快,但絕對不慢,可今天就跟故意似的,吃的超級慢,一根魚刺能挑半天,一頓飯活生生吃了一個時辰。
終於,這飯吃完了,何衝靠在椅子背上長長的舒口氣。
“卞非,耿博,跟我走!”
何衝慢騰騰的站起來,招招手,“會會那幾個東餘商行的傢伙去。”
“好咧!”
沒想到還要讓自己跟着一起,這倆人美滋滋的跳起來跟着就走。
路上依舊走的很慢,甚至還在講笑話,聲音很大,到中堂門口都沒止住,直到進門纔算收斂起來。
東餘商行這次來了五個人,譚求也位列其中,只是看座序就明白這譚求的地位不高,只能算中間的,另外兩個花白鬍子的老傢伙顯然比他更高檔一些。
等了這麼長時間,這五個傢伙早就氣的躥火冒煙了,但依舊候在這裡顯然是不想放過這龐大的靈玉資源。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
何沖走進來,假模假式的說道,“我這剛乾完活回來,可累死了,諸位多包涵啊!”
一邊說着一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隨即用手擦了下嘴,嘴邊上竟然還沾着飯粒,隨手彈在地上甚是顯眼。
看到這一情形,那五個傢伙氣的眼珠子都紅了,可還是壓抑着沒有發火,臉上強裝着笑容。
卞非他們倆在門口看的直樂,但又不敢真的笑,只能跑到一邊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這怎麼連杯水都沒有?”
何衝好像才發現一樣,趕緊叫道,“你們也真是的,客人來了,連熱茶都不上,太不像話了,趕緊的去上好茶來!”
其實譚求他們不是沒上茶水,而是就給上了一輪,接下來就沒人管了,喝光了水又不能走,只能乾耗在這,嘴裡渴的要死。
卞非兩人的速度很快,只是分別拿來了兩個茶壺,一個給何衝倒上後就放在一邊,而另一個卻是給他們五個挨個的倒上。
這不倒不要緊,一倒上去卻發現那五個人的茶杯裡全是茶葉沫子,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不稀罕喝的那種。
“真是對不住,這麼大一個地方,我們雨凌宗又沒什麼進項,又得維護,窮啊!”
何衝美滋滋的喝了口自己面前的好茶,說道,“可千萬別嫌棄啊!”
“怎麼會!”
譚求強裝笑容說道,“何殿丞貴人事忙,我們都清楚,我來介紹下,這四位都是我們東餘商行的長老。”
說着,譚求站起身,挨個的介紹着。
“這位是大長老童開宇,這位是五長老竹文,這位是龔新鄂長老,這位是霍正初長老!”
前面倆都說出排位,顯然比他職位高,但後面倆直說名字,顯然沒他高。
“幸會幸會!”
那幾個人俱都拱手,卻是何衝只不過喝了口茶,很敷衍的說道,“不知道幾位長老來找我什麼事啊?”
這就是在明知故問,本就因爲等了這麼久而氣惱,再加上何衝那愛答不理的樣子,那四個長老更是氣的眼睛鼓鼓的。
現在居然還明知故問,這些傢伙真的是有些忍不住了。
“還是爲靈玉的合作啊!”
譚求趕緊安撫住,訕笑,“我們總商行那邊覺得跟何殿丞你合作,必須要鄭重對待,這才讓大長老帶領我們前來,以示真誠啊!”
譚求因爲上次的事被狠狠的訓斥了一頓,這種大買賣,甚至可以決定東餘商行未來發展的買賣居然因爲他丟了,怎麼可能饒了他。
所以這次他必須談攏,否則他的下場怕是比任宏還要慘。
故而雖然等的惱火,看的生氣,他還是擺出笑臉來面對何衝,爭取儘快談妥。
“哦,靈玉啊。”
何衝懶洋洋的又喝了一口茶,“你是說這個嗎?”
一邊說着,何衝忽然從懷裡掏出了儲物玉瓶,看的大長老幾人眼珠子都直了。
跟着直接丟出一塊靈玉在地上,隨便用腳踩着骨碌玩。
“不對,這個不好,應該不是把?”
何衝擺明就是故意的根本不收回去,而是又掏出來一塊,“那應該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