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玉書掏出來的居然是那件曾屬於霍去病的錯金銀青銅帶鉤,這倒讓何衝有些驚訝。
“你從哪弄來的這東西?”何衝問道,要知道這件東西可是被雪羽給拿走了,爲什麼此時會出現在全玉書的手裡,這就讓他有點想不明白了。
“秀瑤姨交給我的,說是在院子裡撿到的,讓我給你,怕是鬱家落下的什麼重要東西。”全玉書說道,“咋樣,重要嗎?”“重要,很重要!”何衝聽完後知道恐怕是雪羽在最後逃走時不慎掉落的,遂將青銅帶鉤接到手裡,滿是感慨的說道,“要不是這件東西,雲叔叔一家恐怕也不會遭此磨難。
”
“不會吧?這麼嚴重?”全玉書聽的有些咂舌,“有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我說的並不誇張。”何衝嘆氣道,“不止是這件東西,包括你爺爺的那件玉韘也是一樣,對方一直以來都在想盡辦法的想要得到這兩件東西。”
說完這話,何衝反倒在自己心裡升起了疑問,要說雲家的這個青銅帶鉤是因爲鬱家或者說是雪羽一開始時並不知道還能說得通。但全博平的那件玉韘可是他們從一開始就知曉的,既然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爲什麼要費如此大的周折,憑他們這些人,就算不是來硬搶,哪怕是偷也能在無聲無息中偷
走,畢竟全博平家裡在自己來前是沒有半個古武者的。
還有就是這些人是從哪得知全博平有一件蘊藏着武氣的古物的,按照全博平的說法這件東西已經很久沒拿出來示人了,簡直就是讓人想不明白。
至於雲語堂的那件青銅帶鉤倒還容易解釋,想必是鬱家人曾去過雲家,並且見到了,只是沒敢確定,等到他們肯定下來想再要時卻發現已經落到了何衝手裡。
一樁樁的疑問好像氣泡一樣不斷的冒出來,卻沒有一樁能弄明白的,也是讓人有夠鬱悶。
“不會吧?”全玉書聞言駭然,“幸好你在這,而且把鬱家都給收拾了,否則將來豈不是更麻煩?”
“是的。”何衝點點頭,遂將帶鉤收進兜裡,“所以我要把這兩件東西全部帶走,免得再引得他們前來。”
“那樣你不是就處於危險的境地了?”到底是生死兄弟,全玉書不免爲何衝擔心起來。
“無妨,他們想要幹掉我還太早了點。”何衝卻不在意,“不過之前我說的你一定要記在心裡,千萬別當成兒戲,明白嗎?”
“好呀,我知道了,真囉嗦。”全玉書還是沒往心裡去。
這兩人正在一旁說着,另一邊的聶蔓蔓卻忽然走了過來。
“你們倆在聊什麼呢,怎麼還揹着我們?”聶蔓蔓問道,“不會是想晚上偷偷溜出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我去!”何衝苦笑,“蔓蔓姐,我是那種人嗎,我是在囑咐玉書以後勤加修煉。”
“信你纔怪。”聶蔓蔓一臉的不相信,卻說道,“梓昕讓你進去,說她父母有話要對你說。”
聽到這話,何衝知道雲梓昕一家已經把之前的事情都說開了,此時叫自己進去應該是想感謝。
何衝向來不吝嗇對朋友出手相幫,但此時也不能拂了別人的面子,先是在全玉書耳邊囑咐幾句後隨即便走了進去。來到屋內,看到雲語堂已經重新躺回了牀上,臉上滿是重逢後的喜悅,而孟冰凡雖然還是坐在輪椅上,位置卻在牀邊,至於雲梓昕依舊趴在自己母親的懷裡,但雙手則一
只拉着父親,一隻拉着母親。
這個場面真的非常溫馨,雖然他們一直都是身在同一個城市裡,甚至可以說是近在咫尺,卻真的好像相隔天涯般遙遠,此時終於團聚,又怎能讓人不高興。
“小何,我們一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雲語堂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許多,“這份大恩大德,我們全家這輩子都報答不完。”
“雲叔叔,沒這麼嚴重。”何衝笑着看了看雲梓昕,跟着又看了看他們夫妻二人,說道,“都說爲朋友兩肋插刀,我只是做了一個朋友該做的事而已。”
這番話不過是何衝下意識說出的,但潛在的其實也是在爲自己跟雲梓昕的關係定性,雖然不是有意的。“小何,我雖然才認識你不久。”孟冰凡也開口道,“但你救了語堂,救過梓昕,也救了我的性命,以後我們雲家就是你的家,只要你願意,想什麼時候回來都行,也讓阿姨
能儘自己所能的報答你。”
“冰凡阿姨,回家我自然是願意了。”何衝笑道,“但可不是爲了讓你報答,而是因爲我想家了,你說我說的對嗎?”
何衝從不爲圖報而出手,此時自然也不例外,卻更讓他們一家感動。“好,小何你是條真漢子,我也不跟你多見外!”雲語堂說道,但神色卻添了更多的肯定,“我剛纔跟你阿姨商議過了,忙了這大半輩子,我也累了,想跟你阿姨過些舒服日
子,公司雖然有些不太景氣,但終究是闖下了不小的名聲,而且維持下去也不成問題,我現在想把公司無償贈與你,也算是報答你對我們全家的救命之恩,如何?”
“啥?”何衝還真沒料到對方能是如此大手筆,嚇得趕緊擺手,“這可使不得,我不會答應的。”
“我們一家已經商定好了。”雲語堂卻說道,“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只能宣佈解散或者破產,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壞?”
這還真是將了何衝的軍,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雲語堂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麼付諸東流,但自己也確實不能伸手白拿過來,否則豈不成了無恥之人。
雖然億德拍賣公司的確是大不如從前,但也不是爛到無法持續下去,雲語堂所說確實誇張了許多。
假設真的把這樣一家大公司拿到手裡,何衝的身家都快能跟周憲持平了。“要不這樣吧。”何衝想了想,說道,“我出個折中的辦法,我出資參股,但不會成爲第一股東,公司由梓昕做董事長,正好玉書也想開個藝術品類的公司,我這邊就讓他代
我管理,至於人才方面,我會想辦法尋找,這樣可以吧?如果這個辦法也不行的話,那我只能看着公司解散了。”
何衝居然反將了一軍,說完還攤攤手連連嘆氣,好似很無奈的樣子。“好吧,就按你說的辦。”雲語堂知道在爭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只能同意,但還是說道,“只是出資的問題就算了,給你股權,無需購買,這點就別跟我爭了,否則就
真的只能解散破產了!”
這倆人真是正反將軍,最後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也只能將最終結果定在這上面了。
既然把這件事也搞定,何衝正想提議讓大家都進來好好熱鬧熱鬧,也當面祝福下雲家三口,卻不想雲梓昕忽然站了起來。“何衝,我有話想跟你說。”雲梓昕先是低着頭,不斷的搓揉着雙手,繼而好像變得堅決似的擡起了頭,“就在這,當着我爸媽的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