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冠宇的聲音很小,卻並非虛弱,而是那種很謹慎很小心的感覺。
“農大哥,蔡家現在怎麼了,爲什麼大家都不接電話?”何衝急切的快速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何先生,蔡家遇襲了。”農冠宇聲音依舊很輕很小,似乎不敢放開了說話,“我們的人死了近半。”
“什麼?”何衝登時大急,“蔡老爺子和蔡老哥呢?”
“他們倆都沒事,被滄海博還有吳傑護送退到了後山上的建築裡。”農冠宇儘量簡短卻全面的說道,“還有一個被叫做薛天翰的人似乎也在裡面。”
“薛老爺子?”何衝一怔,沒想到薛家人也到了蔡家,“來襲擊的人是追着薛老爺子來的嗎?”
“是。”農冠宇說道,“不過之前好像遇到了另外一撥人的襲擊。”
“好像?”何衝聽出了話裡的不對,“農大哥,你讓蔡老哥接電話。”
“何……何先生……”農冠宇帶着巨大的歉意說道,“我沒和他們在一起,我在外面。”
“外面?什麼意思?”何衝倒有些聽不懂了,“究竟怎麼回事?”
“第一撥人來襲的時候我正在突破,並未感受到,之所以知道是後來聽那最後來襲擊的人的交談才知道的。”農冠宇說道,“等到我突破後出了屋子才察覺到已經發生了此等變故,本想追上去,卻發現對方境界高過我太多,我沒敢貿然出手,所以一直躲在暗處尋找機會。”
農冠宇居然只用了三天時間就突破了,看來得到完整的天鬼變功法後再加上他這麼多年來的積累,果然變的異常輕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何衝的藥物。
聽到對方的話,何衝知道這事怨不得他,當初爲了讓農冠宇安心修煉,特意給他找了間最安靜甚至還有隔音材料的房間,再加上他全副身心都在突破之中,未察覺自然是正常的,畢竟打鬥是在外面並非在房子裡面。
等到農冠宇發現狀況出來後,卻看到被蔡永明招攬來的十五個人已經被打死了足有七人,剩下的則不見蹤影,包括蔡家人。
知道出了大事,農冠宇連忙順着血跡快速尋去,卻發現正在與對方力拼的滄海博,本想上前幫忙,卻不料已經是天級初期的滄海博竟被對方輕鬆打敗,要不是逃得快,恐怕早已命喪當場。
雖然自己已經突破,但農冠宇卻不是個傻子,見滄海博都不是對手,自己又怎麼可能打得過,於是便躲在暗處尋找機會,可又怎麼可能找的到這種機會,可他也沒離開,畢竟身負責任與何衝的囑託,故而一直等待着,直到接起電話。
“何先生,都是我沒用,辜負了你的囑託。”農冠宇甚是自責,“等此間事了,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你不用自責,跟你無關。”何衝知道這時候與其發脾氣還不如冷靜對待,“如果你上去送死才叫真的辜負了我。”
“何先生,你在哪?”農冠宇急切問道,“這件事該怎麼辦?”
“等我回去。”何衝快速說道,“在我到之前不要動,對了,把你的確切位置通過短信發過來,打字就好,我可以找到。”
說完,何衝直接掛斷電話,將車子的速度再度提到極致,也顧不得違章了,向着蔡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去襲擊的人一定是張華融和雪羽,看來薛家已經不保,否則薛天翰也不會來到蔡家,不過這樣反倒讓何衝放了點心,好賴薛天翰沒事,雖然農冠宇沒提起薛平谷,但何衝估計應該也沒事。
這次同樣是兇險萬分,雖說何衝已經突破並且服用了歸靈丹,可他現在仍是天級中期的境界,歸靈丹的藥力是完全化開了,卻沒有完全的作用起來。
所以聶蔓蔓是絕對不能同去的,在接近蔡家的路上看到一家酒店,何衝直接停下車讓她先到酒店等着。
本來以爲聶蔓蔓還會要求跟去,卻不想根本沒多餘的話,只是讓何衝多小心後便主動下了車。
看來這次的古墓之行真的讓聶蔓蔓明白了什麼叫拖後腿,也讓她清楚了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使性子的。
見聶蔓蔓這麼配合,何衝總算是沒了牽掛,看着她進到酒店後纔開車離開,沒多久便看到了蔡家的豪宅。
這次何衝沒學在京城去符家那樣遠遠的就停下來,而是直接開到了蔡家豪宅前,果然看到遍地的慘象,正如農冠宇說的那樣,蔡家的這邊的人死了近半,但地上同時還有其他的屍體,卻不知是薛家的還是張華融那邊的。
下了車來,何衝沒去管那些已經命喪黃泉的人,展開身法快速向着農冠宇發來的位置掠去。
短信發的很詳細,什麼從後院走多少米,再向左看有一排大樹,第五棵樹前的灌木叢後就是藏身之地。
依照指示,何衝隱藏着身形,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那裡,果然看到農冠宇躲在灌木叢後密切的關注着遠處的情況。
“農大哥,現在什麼情況?”何衝突然出現在他身旁問道。
“何先生?”農冠宇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何衝沒心情探討這個,“快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們沒往裡衝,只是在外面威脅叫喊。”農冠宇說道,“似乎是蔡老爺子藏身的建築裡有什麼機關,他們進不去。”
何衝聞言一愣,暗道什麼機關能攔住一個天級後期的高手,連忙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一個二層的小樓,只不過這棟小樓沒有任何的裝飾,牆體黝黑卻給人感覺異常堅固,想必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而在牆體上沒有一扇窗戶,只有零星幾個小的圓孔。
至於小樓的大門更是難以攻破,遠遠看去竟是有些反光,何衝瞬間想到周憲家收藏室的那扇厚重的防盜門,看來兩相比起來只會更堅固。
而張華融那些人則是將小樓圍了起來,人數着實不少,雖然很多都帶着武器,卻並非小混混拿着的那種砍刀和棍棒,而是各種真正的兵器,在太陽下閃閃發亮。
正當何衝還想繼續詢問時,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高福的聲音。
“薛天翰,你要是再不出來,你這兒子的命可就沒有了!”高福猙獰的喊道,“剛纔打斷他的右腳,四肢已經全都廢了,再斷可就是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