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現在纔算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之前把何衝幾人罵成那德行,現在居然還乞求原諒,簡直是有點異想天開。
倒是那個穆先生卻沒有什麼太過驚訝的表情,反而有點淡定的意思,似乎是已經料到了會發生這麼一幕。
想想也對,傅陽途當初帶着的那五十多名古武者就是龐家給找來的,他們當然也會知道何衝與楚家是交好的。
而且汪胖子的這種行爲也是所有人都能猜到的,畢竟他是一個十足十的宵小之輩,這副嘴臉根本就是他的本性。
那汪胖子別看長得肥頭大耳極其臃腫,平時走起路來沒幾步就得喘一喘,但這會兒卻是敏捷無比,那速度都快趕上古武者了,‘噌噌’幾下就爬到了何衝的面前,抱着大腿就開始哭喊。
“我錯了,我有罪,我眼瞎耳聾不是東西……”汪胖子哭求道,“求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當我是個屁,就放了我吧。”
“滾一邊兒去!”何衝這還滿肚子火呢,一腳給他踹翻到一邊,“惡不噁心,眼淚鼻涕都快蹭到我褲子上了!”
“我真知道錯了,念在我是第一次,你就饒了我吧。”汪胖子怎麼可能罷休,翻過身跪在地上又爬了過去。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敢再去抱住何衝的大腿,反倒磕起了頭,活像一堆肉團在地上不住的抖動。
“滾蛋滾蛋!”熊鵬飛這時上了前來,厭惡道,“剛纔你不還叫囂的挺牛嗎,不是得趕我們走嘛,來來,咱們先談談合同的事,不是不怕告嗎,咱現在就去法院,立個案你看怎麼樣?”
“哎呦……”汪胖子鼻涕眼淚橫流,“小爺,你可就別嚇我了,我真知道錯了,我怎麼敢趕你們走啊,我把你們當活菩薩供起來都來不及呢,要不我給你們賠錢,求你饒了我吧。”
這傢伙真是不愧爲醜惡的商人嘴臉,橫起來時比誰都橫,求起來時又比誰都能求,而且完全不顧及自己的人格和臉面。
“行了,你先滾一邊兒去。”何衝煩躁的說道,“我現在不想聽你那殺豬的聲音,再多蹦出一個音兒來,我讓你馬上橫屍當場,你信不信?”
“是是,我滾,我滾……”一聽這話裡有門兒,汪胖子果真不敢再糾纏,但也不敢起來,還真是滾着到了一邊,老老實實在那跪着,動都不敢動一下。
何衝當然不會是大發善心了,他現在最想解決的是龐家的問題,而不是這個汪胖子,說白了就是那個穆先生的問題。
看現在這情形,打是肯定打不起來了,但就這麼走似乎也說不太過去,畢竟那個龐躂亥還在那叫囂着呢。
“你們是龐家的人?”楚韶策這時看向了穆先生那裡,“聽說你們硬生生的把一層給強租了過去,有這回事吧?”
“強租?”穆先生淡淡一笑,“未必吧,我們可是有合同的,而且也交足了租金,怎麼能說是強租呢?”
“據我所知這裡一二層都已經被衝恆拍賣租走了,而且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楚韶策看着他,哼道,“而你們似乎是半個多月以前纔來的吧?”
“這你就得問汪老闆了。”穆先生完全沒有半點急躁的感覺,好像很平常的說道,“他告訴我可以租的,難道我們還能放着不租嗎?”
這話一說出來,可把汪胖子給嚇壞了,這不擺明是給他往火坑裡填嘛,急忙就想開口解釋。
要知道這汪胖子不敢得罪楚家,也不敢得罪方家,同樣的他更不敢得罪龐家,所以他現在雖然滿肚子的憋屈,可是什麼狠話都不敢說,只能儘量的想着法的兩不得罪的去解釋。
“你給我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楚韶策喝道。
沒想到自己還沒張嘴呢,直接就讓楚韶策給罵了回去,汪胖子現在是要多冤就有多冤,而且他更知道自己這次死定了。
“什麼狗屁楚家,什麼狗屁方家!”龐躂亥果然不負衆望,一張臉憋的通紅指着就罵,“你們特麼的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龐家的少東家,你們算什麼東西,敢來這裡混充老大!”
“好大的身份!”何衝這時開口了,冷笑道,“曾經有許多人在我面前號稱少東家,但無一例外的全都死的很慘,這位龐家的少東家,你覺得你會是例外嗎?”
“你說什麼!”龐躂亥暴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弄死你!”
現在這個情況究竟誰勝誰劣是顯而易見的,穆先生不傻,他很清楚真要動起手來自己這邊要吃多大的虧。
要說之前或許硬撐一下還行,畢竟只有何衝一個天級巔峰,剩下的最好也是個天級初期而已,可現在則完全不一樣了,要知道楚韶策可是老牌的天級後期,如果他跟何衝一起來對付自己,那一定是必敗的,沒有任何疑問。
“把少爺帶走,馬上!”穆先生當機立斷,直接對手下喝道,“這裡我來解決!”
雖然那些龐家的人知道最大的是龐躂亥,但他們更知道在這個時候穆先生說的話纔是最應該聽的。
這些人果然不敢囉嗦,趕忙架起龐躂亥就往外走,更還躲着楚韶策他們走,唯恐被堵截。
但事實證明無論是何衝又或是楚韶策都沒有去攔他們,今天這個事到了這個地步只能這樣了,如果再糾纏下去恐怕就不是誰勝誰敗的問題了,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只會讓拍賣會更加失色。
何衝之前是怒火沖天,自然對龐躂亥不想放過,可經過汪胖子這麼一鬧,他反倒冷靜了下來,自然也不會去阻攔。
“楚家主,方總,何小兄弟!”穆先生一拱手,“今天的事是我們家少爺做的不太好,也希望大家不要往心裡去,都在這裡開拍賣會,雖說同行是冤家,但相安無事到結束纔是最好的,對嗎?”
這番話說的看似是在道歉,但實際上內裡隱含着各種威脅,穆先生所謂的相安無事是他不想現在起紛爭,因爲他也要爲龐家的拍賣會着想,但不代表他會怕。
同樣,他點出了‘到結束’,那意思就是再說,一切事等將來咱們在算賬。
“好啊,我等着結束。”何衝怎麼會怕他,反諷道,“希望到時候龐家還能在海松市多逗留幾天,也好讓大家約在一起好好聊一聊,你覺得呢?”
“小兄弟既然有此想法,我龐家自當奉陪!”穆先生冷冷說道,“希望到時候大家能聊的愉快。”
這番對話下來,雖然才寥寥幾句,但已經是劍拔弩張,而那穆先生並未多作逗留,拱下手轉身就要走。
“等等!”何衝突然叫住他,“還未請教穆先生高姓大名!”
“穆生!”穆先生丟下兩個字,再次一拱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見到龐家的人走了,大傢伙也都不由自主的輕鬆了下來,但卻齊齊的將目光投到了汪胖子那裡。
“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你的事了?”全玉書都是先一臉獰笑的走了過去,“你好大的膽子啊,汪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