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還敢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前數次被反打擊甚至還被何衝丟出去一百萬搞的他幾乎身敗名裂,竟然還不長記性。
八成他是覺得今天龐奇正來了,有了龐家作爲後盾,他可以反打一波,搞不好最後還能恢復名譽,因爲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這一系列的事都扣在何衝頭上。
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何衝所展示的拍品被斷假,而衝恆拍賣的名聲也被破壞了才行,否則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傅專家?”何衝忍不住笑了出來,“鬆漢五虎給你的教訓不夠重?你居然還敢冒頭到我這來?”
“何衝,你使了陰謀詭計害我名聲盡毀,這些日子我幾乎和過街老鼠一樣連家門都不敢出!”傅陽途咬牙切齒的恨道,“今天我一定要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好呀。”何衝呲牙一笑,“那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之前那幾次你可都讓我失望透頂了,這次要是再這樣,那我可就太不滿意了。”
“我看你一會兒還怎麼嘴硬!”傅陽途越看何衝越恨,畢竟他的後半輩子全毀在何衝手上了,但他卻似乎不記得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他先去挑釁搞事情甚至想要陷害,又怎麼到這個地步,“何衝,我要讓你嚐嚐身敗名裂的痛苦!”
何衝看他一眼卻沒搭腔,而是將目光看向宇寧那裡。
“我在跟你說話!”哪想傅陽途居然還不依不饒的想要追着何衝說,“你居然無視我!”
“滾!”何衝斜着眼只吐出一個字,卻散發出無上的威壓。
傅陽途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也感受到這份威壓,頓時不敢再吱聲,甚至愣在當場,冷汗瞬間浸透衣衫。
“這位應該是宇寧宇專家吧?”何衝看着宇寧問道,“以前倒是經常在電視看到你的節目,沒想到你也會來跟我爲難?”
“爲難談不上,只不過老友被辱,我自然義不容辭。”宇寧說的倒是大義凌然,但眼神裡卻掩蓋不住那貪婪的目光,顯然是收了龐奇正不少錢,同時還打上了自己這些拍品的主意,“你小小年紀居然手段如此狠辣,今天必須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果!”
“好!”何衝拍手,“你也一樣,不要讓我失望!”
宇寧其人在古玩界的名氣也不小,但他比起傅陽途以前的名聲還要稍差一點點,但也很不錯了。
龐家能把他找來,自然是因爲他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夠足,畢竟經常上電視主持一些鑑寶節目,自然大家也都認識他。
不得不說龐家好算計,找了宇寧來,只要他發話了,在場的人自然會更容易偏向他這邊,而找來傅陽途則是爲了給予最後一擊。
畢竟傅陽途的歇菜是何衝指使鬆漢五虎做的,這時候先讓宇寧指出拍品是假的,然後傅陽途再將之前的事添油加醋的說出來,很容易就將輿論倒向他們這邊。
何衝面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心裡卻有點感覺不太妙,畢竟他自己並不出名,在公衆面前的分量不足,這倒成了個難題。
“多說無益!”龐奇正這會開口,“兩位老師,把你們看到的都說出來吧,速戰速決,也免得耽誤我太多時間!”
“好!”那兩人聞言同時點頭,隨即大聲說道,“諸位來參觀衝恆拍賣預展的朋友們,我們是宇寧和傅陽途,請大家往這裡聚一聚,我們有話要說。”
這兩人的名聲還是很管用的,雖然傅陽途已經身敗名裂了,但永遠不缺好事的人,故而紛紛都湊了過來。
“我想大家一定很奇怪爲什麼我們會在這裡。”宇寧放聲說道,“我這位老友,前陣子被人陷害到身敗名裂,而那人正是這次衝恆拍賣的主辦方之一何衝,也正是我面前的這位年輕人……”
這話一出,立時便引起議論紛紛,他之所以會先說這個,擺明是想先抑後揚,此時大家肯定不會相信傅陽途的事是假的,但只要再繼續把拍品杜撰成假的,那就可以續上前面的話題了。
來拍賣會競拍的大都是有錢人,他們不缺的是錢,缺的卻是眼力,正因爲大型拍賣會不敢出假貨,所以他們才寧可多花許多錢也要參加。
也正是因爲如此,像宇寧這樣的專家才更容易左右這些人的心理。
“我當然不會是隻聽信我老友的片面之詞,所以親自來了這裡想看看衝恆拍賣的拍品究竟怎樣。”宇寧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樣子,“沒想到不來還好,來了才知道我這位老友說的一點錯沒有,這裡的拍品但凡牽扯到重器,居然盡數都是贗品,屬於絕對的高仿產物!”
此話一出,立時引起絕對的轟動,畢竟那些人都認識宇寧,要說傅陽途的事他們可以當成熱鬧看,但要是拍品問題可就牽扯到他們本身的利益了。 Wшw ⊕тtκan ⊕℃O
“相信大家看到了進門的那柄青銅劍。”宇寧哼道,“你們覺得一柄春秋晚期的王劍,可能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手裡嗎,還有後面有個柴窯的水仙盆,就更爲可笑了,柴窯早就失傳,在宋代時就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到清代已經絕跡,這是已經證實的,此時再出現,怎麼可能?”
宇寧避重就輕,他不去指古玩上的特徵,卻偏偏說出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要知道他說的這兩點都不是絕對的,無論是那柄州句劍也好還是柴窯水仙盆也好,可以隨時出現在任何人手裡,這絕對是不會有硬性條件的,誰也沒規定人不能有好運氣。
但問題是大衆的固化思維是好東西一定會在名人或者有錢人手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想法可笑,但偏偏還就認同這一點,所以在他說出這些話後,議論聲就更大了,甚至已經有人開始譏諷何衝的坑騙行爲,也有人開始爲傅陽途鳴不平了。
“至於其他的東西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宇寧看了何衝一眼,隨即又對衆人說道,“大家可以提出來具體的東西,我來解答!”
這麼說完全就是徹底拉攏在場衆人,如果何衝拿不出切實有力的證據來,恐怕這次真的要被這傢伙得逞了。
如果是鑑定點的話,何衝有的是依據來反駁,偏偏這傢伙說的只是可有可無的點來左右輿論,真的是難搞到了極點。
要知道古玩可是一家自有一家言,而何衝找來的鑑定師又都沒他倆有名,自然說話的份量就不夠,這可真是有些爲難了。
“你說完了?”何衝的臉色已經沉下來,他沒料到能是這樣,有那麼點算盤打空的感覺,但又不能不解釋。
可不想還沒等他說完,人羣裡倒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並且極度嚴峻。
“宇寧,我早就聽說你這幾年爲了錢已經變了味,卻沒想到居然到了指鹿爲馬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