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峰之所以會這麼堅決的想把這些東西全部交給何衝其實也是被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所逼迫的。
其實他之所以死也要守住棋盤的下落不說完全是基於祖上傳下來的那句話,以這點來看的話曲長峰絕對是個恪守祖訓的人,但同樣也正是因爲這句祖訓反讓他們家破甚至差點人亡。
而現在終於找到了祖訓上所說的那個有緣人,在綜合自己遭遇的事情,當然是要迫不及待的送出去了,這棋盤就是個燙手山芋,被折騰一次就夠了,真要是爲了點錢留下去,那恐怕真的是永無寧日了。
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在表面看來曲長峰這麼做有點坑何衝的意思,但也是沒辦法,大家也都理解。
其實何衝更理解他的心情和想法,這種事情不用多說便能猜個大概,故而不會去怪責。
而且這東西落在曲長峰手裡的確燙手,但落在何衝手裡就是個溫和的饅頭,而且何衝也不怕太叔家的人甚至聖主的人來找自己麻煩,反正都已經不死不休了,又何懼再多來點人。
所謂蝨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怕欠,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好吧!”何衝一開始還尋思該怎麼開口才能借他那棋盤來研究下,現在倒是省事了,“那我就收下這棋盤了,不過我會以上次拍賣的價格照價付錢給你的。”
“不用!”曲長峰連連擺手,“小何你救了我一家的性命,這份恩情擺在這我怎麼可能要你的錢呢?”
“反正這東西我不能白要。”何衝想了想,又說道,“算了,這事押後咱們再討論,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地方,然後我再折返回來拿棋盤。”
“是!”曲長峰點頭,“儘快離開裕平市比較好。”
現在曲家人真是有點驚弓之鳥的感覺,畢竟被迫害的實在太慘,再繼續待下去還不知道能發生什麼,而且太叔家也不可能輕易算完。
這件事到這裡也算是有點眉目了,最值得高興的是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幅地圖也算是有了下落,看來全玉書、楚天舒的經脈問題,乃至於何衝的心火問題也都有了解決的着落,這真的是很振奮人心的。
又過了沒多久,遲屏兄弟倆帶着煎好的藥湯回來,何衝直接灌下一袋藥,跟着便讓大家收拾行囊準備離開,畢竟自己這邊傷員近半,最具戰鬥力的何衝也是半歇菜狀態,必須保證安全才能談其他的。
“對了,我現在把藏東西的地方告訴你吧。”何衝跟曲家人坐在一輛車裡,曲長峰似乎很急於告訴何衝,“就在……”
“不急!”何衝卻制止了他,“等到安頓好了再說也不遲,而且現在這東西是否在你手裡太叔家的人都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不需要多想。”
“好吧。”曲長峰也知道是這個道理,點點頭不再說話。
倒是曲周在旁邊翻來覆去的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那個……”終於,曲周還是忍不住說道,“何衝,我……”
“怎麼了?”何衝笑着看向他,“有什麼心事?”
“我當初那麼對你……”曲周還是在爲曾經對何衝做的事而後悔,“但你卻……”
“打住!”何衝直接打斷,“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說他幹嘛,而且我根本就沒放在心裡,何必再提呢?”
他倆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曲長峰夫婦倆可就不明白了,但也聽出了點眉目,似乎是自己兒子當初對何衝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小周,當初怎麼了?”曲長峰瞭解自己兒子的性格,畢竟從小就是富二代,多少都有些富二代的性格,厲色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得小何不高興了?”
“沒有,叔叔你想多了。”何衝趕忙接過話茬,“曲周跟我是因爲一次誤會認識的,所謂不打不相識,根本就是小事一件,而且我也有錯在裡面,大家也早就把誤會解除了,根本沒什麼事。”
“真的嗎?”曲長峰有點不太相信的看向自己兒子。
“當然是真的,都是年輕人,火氣都足,剛開始有點矛盾很正常,現在不就成好朋友了嗎?”何衝直接摟住曲周,笑道,“你說是不是?”
“啊?”曲周一怔,在看到何衝的眼神後頓了頓這才很肯定的點頭,“對,何衝跟我是生死兄弟,以後我就算不要命也絕對不允許有人坑害我兄弟何衝,還有薛爺爺和薛大哥,你們都是我的恩人,是我曲家的恩人,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守護你們!”
這話說的有些滑稽,他曲周只是個普通人,卻說要保護他們這些古武者,但偏偏聽在衆人耳朵裡沒有半點搞笑的感覺,反倒讓人聽的有些動容。
也正因爲曲周的這一句話,日後的薛家又多了一個守護家族,而這個守護家族世代忠心耿耿,更甘願屈居蔡家之下,不過這都是後話中的後話了。
何衝帶着他們直接來到了海松市,相對於臨錢去那裡更近,相較而言也更安全,畢竟楚家和遲家都在海松,可以給予最大程度的保護。
蔡永明當初借給何衝他們住的房子鑰匙還沒交還回去,何衝打了個電話給他表明心意,對方當即同意並表示如果需要什麼其他幫助儘管開口。
隨後何衝便將曲家人送到了那房子裡暫時住下,等到太叔家的事完全解決完後在考慮是否回裕平市。
至於藏東西的地點,在來到海松市安頓好後曲長峰就迫不及待的告訴了何衝,其實藏的並不隱秘,就在他們曲家大宅裡面,只不過太叔家的人沒找到罷了。
遲屏兄弟倆回家覆命去了,何衝有傷在身沒有跟着前去,而是回了楚家養傷了,至於薛天翰父子倆在海松待了幾天則回了臨錢。
這裡要說一下聶蔓蔓跟周彤兩人,在得知何衝一行人回到海松後便連夜驅車趕了過來,本來是打算數落何衝不理她們的問題,結果一見面見何衝受了這麼重的傷卻又心疼的不捨得說什麼,最後倒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了起來。
何衝的傷勢好的很快,他的體質本就異於常人,再加上精湛的醫術,自然不會困難,又過了十五天,何衝獨自開車再次前往裕平市,這次就不是找太叔家的麻煩了,而是要將那棋盤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