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爲了自由的奴隸
有個面色蒼白,身形消瘦的老人,抓着鐵欄,臉帶吃驚神色看着林初羽脖子上的朱雀珠,老人力竭聲嘶憤道“朱雀珠!你就是那個給我們黑沼澤帶來災禍的妖女!”
老人的話如同湖中泛起的漣漪,讓牢內奴隸同仇敵愾,奴隸們如同癲狂的瘋子全都擠向鐵欄往外伸出了手,試圖抓住林初羽將其活活扼死。
“我要殺了你,妖女,都怪你,我們要殺了你!”
牢房內頓時躁動。
這個地牢有三十間牢房,除了他們進來先前那幾間牢房內沒有奴隸,剩餘的牢房全是填滿奴隸,這個地牢過道呈直線,放眼看去過道兩側皆是奴隸伸出來沾滿污泥的黑手,黑手如從地獄中伸展出來,要將林初羽拉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紀子臣林初羽二人站在過道中央,奴隸的手雖從鐵欄伸了出來,但要想抓住人還是差了一個胳膊的距離,林初羽怔怔看着這些奴隸哀痛欲絕的表情,雙目泛起一片驚惶之色“我。。我。。我不是妖女。。”
老人悲痛欲絕的喝道“你是!就是因爲你我們才被關在這裡成了奴隸,爲了朱雀珠黑沼澤捲入貪慾的戰爭中,我的孫子和家人都被西王士兵殺死,讓我的孫子和家人都活過來,否則我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
林初羽的淚光不由自主落了下來,因她看見一個五六歲般大小女孩站在鐵欄內,放聲痛哭,哭得異常淒厲,一雙哭得紅腫的淚眼惹人生憐望着林初羽道“妖女,你還我爹爹,把爹爹還我”
小女孩儘管只有五六歲,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妖女是什麼意思,可妖女二字,已從她嘴裡吐出,妖女,是一個小女孩對她無情的審判,林初羽開始顫抖,不由自主後退二步,開始質疑自己“我。。我真是妖女嗎。。”
紀子臣眼中也是一片悽悵之色,可他對此根本愛莫能助,奴隸們的指責,他不忍在聽下去,紀子臣黯然轉身拉住林初羽的手,林初羽感到紀子臣手心的溫暖,只聽紀子臣道“走吧”
“走吧”二字雖短,也很簡潔,但這二字當中彷彿夾帶紀子臣對蒼天無情的怨。
紀子臣轉身面對林初羽,就在這一分神之際,獄頭突然一腳踹了紀子臣後背,紀子臣在毫無防備之間,猛撞到一出監牢鐵欄之上,臉上劃了一道半個小指長的口子流出血液。
獄頭身後帶着十多名獄卒,獄頭手一舉讓獄卒點起幾處牢房外懸掛的風燈,地牢內登時驟亮,奴隸們見到獄頭出現紛紛止了聲不敢造次縮回了手,躲回監牢內部不敢吱聲。
紀子臣右手捂着臉頰,血液從他指縫中溢出。
獄頭這時已是看清紀子臣的容貌,儘管獄頭已經認出紀子臣,可他已冷笑道“又是你這個賣法器的,昨夜已讓你離開,沒想到你又進來,咦,二小姐也在,沒想到是你劫人,這回你犯的可是死罪,誰都救不了你了”
獄頭看向林初羽哈哈一笑道“運氣來了真是什麼也擋不住,當個獄頭居然會有大禮送上門,二小姐過來,城主在找你呢”
林初羽撥出金剛杵擋在紀子臣面前,戰戰兢兢道“別。。別過來,我會殺了你,我不會跟你走,也不會在受任何人擺佈”
獄頭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色眯眯嘲弄道“二小姐,這可是在地牢,在龐大交錯的地下之城的地牢裡我就是王,如果你不聽話,我可就把你留在這裡當我小娘子了”
林初羽冒出冷汗,可絕不屈服,她咬着牙狠狠道“你這人渣,敢對我無理!你不怕告訴我爹。。。!”
獄頭獰笑打斷“城主金貴之軀可不會到地牢裡來,等我拔了你的衣服,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獄頭取下常年掛在腰際鞭打犯人或是奴隸的鞭子,鞭子卷向林初羽手腕,想把金剛杵解下,紀子臣身形一轉,左手一抓已把鞭頭抓住,紀子臣右手捂臉,左手抓鞭邪邪一笑“現在先向你打賞,昨夜你誣陷我的回報!”
紀子臣左手往後一拉,獄頭的鞭子如同受了怪力吸附,獄頭雙腳離地往紀子臣迎面飛來,紀子臣一腳沉狠踢向獄頭下跨,將其命根廢去,獄頭撕心裂肺痛叫,紀子臣左手一揚,鞭子往獄頭脖子捲了兩圈,紀子臣反腳在踢將獄頭踢向鐵欄上方,鞭子往鐵欄下方拉到極限扣住。
獄頭雙腳離地,在虛空中亂蹬,獄頭漸漸臉無血色,餘下獄卒見獄頭就快要吊死在鐵欄上,紛紛取下佩劍,往紀子臣衝去,紀子臣拉住林初羽後退,這時蠱雕怪嘯一聲,從獄卒後方現出身影,一口就將一個獄卒吞下,獄卒見蠱雕發狠個個臉色鐵青。
蠱雕張着血淋淋的嘴,友好望着紀子臣道“好朋友,蠱雕幫你”
紀子臣微微一笑“好,我們合力擊殺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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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紀子臣所在地牢上頭,正是內城城門附近,此時緊關的不只是內城城門,連外城城門也是緊緊關閉,在外城有途人商旅想要進城見其城門緊閉,不由有了抱怨。
“喂。。怎麼回事!怎麼把城門關了”
城門守衛在城牆上回應“城內有亂賊暴動,城主下令封城,你們快快退去,如在蠻纏,軍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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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牢裡,獄卒皆是斃命,有半數人被蠱雕吞下,有的已被紀子臣擊死,紀子臣見蠱雕身縛枷鎖,枷鎖是鐵製用刀劈不開,枷鎖上有個鎖頭,紀子臣走向吊死鐵欄的獄頭取下鑰匙解開枷鎖。
蠱雕解下枷鎖人立而起,高出人的個頭,蠱雕道謝道“好朋友,蠱雕謝你”
蠱雕見紀子臣臉上有傷痕,用舌頭在他臉上舔了一口,只見血已止住,紀子臣奇道“你的粘液能夠止血?”
蠱雕點點頭,看向林初羽,蠱雕只見林初羽目光定定看她,眼中並未有任何懼意,蠱雕突然張起血盆大口,向林初羽咆哮一聲,林初羽一臉笑意看着蠱雕。
蠱雕見林初羽不怕它,不由感到高興“你不怕蠱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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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羽溫和笑道“你幫我,是我們的好朋友”
蠱雕伸出舌頭在她臉上也舔一口,林初羽癢得咯咯怪笑“好癢”
紀子臣道“走吧”
林初羽走向鐵欄,向龜縮在鐵欄裡的奴隸道“你們是想在這裡等着被販賣,還是讓我放你們出來”
奴隸們片刻無聲,之前那老人上前不敢置信望着林初羽道“你真要放了我們?”
紀子臣上前制止道“你要幹什麼!你忘了他們想掐死你!”
老人和其他奴隸對視一眼,老人嘆了口氣望着林初羽道“小姑娘你過來”
林初羽想起他們先前想要扼殺自己的舉動,還是心有餘悸,她和紀子臣對視一眼,紀子臣對她搖搖頭。
可林初羽走向鐵欄,紀子臣戒備,以防對方有歹意。
老人伸出枯槁的雙手示意林初羽,她猶豫片刻才把手放上,老人搓嘆道“小姑娘,先前是我不好,不該叫你妖女,其實我也知道黑沼澤的磨難和你沒有關係,只是。。”
“只是。。你爲了抒發心裡的不快!口出惡言指責詛咒她!”紀子臣厲聲打斷。
老人垂着頭,無言相答。
林初羽感受得到老人的手心在顫抖,也能感到得到老人失去家園以及家人的痛苦,老人的痛心已非是語言所能表達。
林初羽望着枯瘦的老人,心中的餘悸已消,不展愁容露出了笑意,林初羽道“老人家,我不怪你,我知道這都是朱雀珠的緣故,但我答應你,我會盡快找到遺蹟,只要遺蹟公開於世,就不會在有人爲了朱雀珠而引發衝突”
紀子臣和林初羽相交一眼,開口“我要提醒一句,要想衝出角宿獲得自由,你們當中會有很多人會喪命!”
奴隸們忽而涌向鐵欄,其中有一名男奴隸道“與其戰死,好過被賣成爲奴隸!”
奴隸們霍然異口同聲高呼“爲了自由,衝出角宿,爲了自由,衝出角宿!”
紀子臣豪聲道“好!我們一起衝出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