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霍興推門進來,雙眼通紅,顯然沒有好好休息,畢竟是一位六十歲的老人,能力再強,精神氣差了很多。
看到霍興的面色嚴肅,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
林一峰擔心霍瑾,馬上問道:“霍爺,是不是霍小姐的情況不好?”
“阿瑾現在很穩定,只是不能讓她醒過來,全靠藥物補充體能——林兄弟,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最可靠的醫生在照顧她,只要解開元神鎖就能讓她甦醒。”霍興搖搖頭,說道:“林兄弟,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跟你商量,請隨我來。”
林一峰點點頭,跟着霍興走到外面的書房,只見霍興在按了書桌下面的一個按鈕,旁邊的書櫥便無聲的開啓出一間暗室。
“請進來,這裡比較安全。”霍興徑直走進去,茶几上已經泡好了一壺熱茶。
“難道在您的房間裡也不安全?”林一峰有些驚訝,他實在沒想到霍興會謹慎的到這種地步,如果房間裡不安全,那麼這間暗室也安全不到哪裡去。
“這間暗室有很好的屏蔽效果,可以阻隔電波偵測。”霍興一臉倦容,彷彿受了什麼巨大打擊,再也沒有了在水神行宮裡的精神奕奕。
“究竟是什麼事令霍爺如此難過?”林一峰問道。
“這件事非同小可。”霍興捧起一杯熱茶示意林一峰坐下。
“霍爺,您有什麼需要就直說——是不是我的父親出事了?”林一峰開始瞎猜。
“沒有——林兄弟,你昨晚在洞窟裡問過我有關於四海的事情,其實你是瞭解一些真相的?”霍興忽然問道。
“難道他有什麼問題?”林一峰舒了口氣,看着霍興,既不否認也不肯定。
“林兄弟,我對你怎麼樣?”霍興的問話更加奇怪。
“霍爺,您對我非常的好。”林一峰更加意識到此事跟於四海有關,卻想不透究竟是什麼讓霍興也開始顛三倒四。
“但是你不能對我隱瞞——你昨天就該告訴我一些事情。”霍興微微嘆氣:“我一向對人真誠,卻一直不能容忍別人欺騙我。”
“霍爺,您已經知道於四海的事情了?”林一峰說道:“我也是聽鐵戰說過,因爲鐵戰並沒有看清,僅僅是憑着氣味猜測,所以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敢亂說。”
“其實林兄弟是在照顧我的心情,怕我難過,但是這樣只會增加我的傷心。”霍興再次嘆氣:“我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只是無法理解,我對他恩重如山,但是他竟然恩將仇報背叛我。”
“背叛?”林一峰沒想到霍興用了背叛這個詞,如果他知道於四海是浮游的宿主就不該
使用背叛這個詞,兩軍對壘,各懷鬼胎,用點計策非常平常。
“是背叛,我撫養了他將近十年,對他器重甚至超過對我們九黎族人,沒想到他竟然勾結浮游。”霍興說道。
“他勾結浮游?”林一峰又是一驚,看來霍興並不是十分清楚於四海的底細。
“是的,就在我們潛入湖底之後,他突然襲擊了遊艇上的人,所使用的兇器就是鋼針——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改飛刀爲鋼針,阿瑾被擄走那晚偷襲的人用的是鋼針,鐵爺也是死在鋼針之下,可以肯定他已經成爲浮游的幫兇——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冥界的鐵爺交代。”霍興無比痛苦的說道,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霍爺,其實你不必難過——這個於四海並不是浮游的幫兇。”林一峰覺得不能讓霍興矇在鼓裡。
“他不是浮游的幫兇?那麼該怎麼解釋他的行爲?”霍興問道。
“他不是浮游的幫兇,因爲他本身就是浮游。”林一峰非常難過,不知道霍興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傾注了父親般的無私感情卻撫養了一個包藏禍心的惡神。
“你說他就是浮游?”霍興很是難以置信,他不能接受浮游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那麼久。
“是的,他就是浮游,鐵戰是不會認錯的,他們曾經是主僕,雖然鐵戰當年不受重視,但是浮游是共工手下的重臣,要想掌握浮游的特點,對鐵戰來說非常容易——霍爺,您真的沒有必要難過,能夠及早發現於四海的身份,對九黎來說非常幸運。看來他們謀劃了很久,竟然將元神寄生在一個孩子身上,試圖獲得您的信任,恐怕他們是打算進入九黎核心,然後跟着進入九黎聖地,或者瞭解聖地的所在。”林一峰說道。
“看來我差點鑄成大錯,如果帶着他們進入聖地,後果將不堪設想。”霍興懊悔不已,對於九黎的大計和個人私情他分得很清,很快便雙目露出一縷寒光:“幸好我沒有完全相信他,不然我真的愧對主神爺,愧對諸位先祖——林兄弟,九黎族規,犯錯必須接受懲罰,就請你接受首領位,我會馬上向議事會說明——當然我會暫任霍氏集團總裁,直到林兄弟安排更合適的人選接任。”
“您千萬不要這樣。”林一峰連忙擺手,他真沒想到霍興又會重提讓他做首領的事情。
“難道林兄弟不相信我的誠意?”霍興說道。
“我絕對沒有懷疑您的誠意。”林一峰說道:“霍爺,如果您真的是爲了九黎,就不該輕易的放棄首領位,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也是九黎該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浮游和相柳,消滅他們。”
“林兄弟教訓得是。”霍興默
然,良久,又道:“爲了九黎,我的確不該如此——我就暫時替林兄弟分擔,等到林兄弟完成任務後再提此事。”
“嗯,霍爺,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您的幫助。”林一峰終於鬆了口氣,只要霍興不強迫他做首領一切都好辦。
“林兄弟不要客氣,有事直接吩咐。”霍興說道。
“於四海在霍爺身邊潛伏了近十年,爲什麼突然要露出原形,恐怕不是害怕我們進入水神行宮那麼簡單,如果他真的害怕就不會任由我們闖入,其實他有更好的機會下手。”林一峰說道。
“的確如此,我一直沒有懷疑過他,否則也不會安排他做接應,並且連鐵爺都沒有看出他的身份,但是他爲什麼要這麼急躁——他能潛伏十年,絕對不該沉不住氣。”霍興點點頭。
“據鐵戰說浮游是個性格魯莽的猛將,卻不曾想他竟然也變得如此詭計多端,鐵戰沒認出來非常正常,畢竟在鐵戰的意識裡,浮游不會有如此深的城府,所以他才中計。”
“誰都會改變的,尤其是他們這種潛伏了數千年的元神,爲了保存自己不得不小心行事,逃命逃了幾千年沒被發現自然已經學會了忍耐。”霍興說道。
“霍爺說得非常有道理,我想這裡頭有很多謎團需要解開,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但是我現在的身份很難出去追查,於四海在暴露之後一定不會繼續在林海露面,至少是不敢公開露面,霍爺的勢力在林海很容易盯上他,而他現在除了會使鋼針並沒有其他本事,尋找起來有些難度,那麼我們只能去找另一條線索。”林一峰想了想說道。
“難道林兄弟想去查那家醫療公司?”霍興問道。
“目前只能從醫療公司下手,不管王徵他們是否真的是什麼驅魔會,但是可以肯定他們跟血屍的主人有非常深的聯繫,我必須去查清楚。如果能夠找到相柳,浮游就不再話下。只是很可惜,針對我的通緝令是全國發出的,就算到另一個城市也很難逃避追捕。”林一峰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我們九黎雖然人丁凋敝,但是不乏能人異士,恰好有這方面的高手。”霍興說道:“林兄弟,你儘管放心,我馬上安排,保證你堂而皇之的走進林海警局都不會有人懷疑,除非進行DNA檢測。”
“那好,就請霍爺儘快安排,於四海突然暴露行蹤非常蹊蹺,我們必須要儘快行動。”林一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