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峰細心的看到除了霍瑾霍琳兩姐妹別具一格的房門外,其他房間都有房號牌,顯然是怕有人進錯了房間,根據房號判斷,這裡至少有兩千多個房間,每個房間容納五到十個人,再加上其他空間,擠個兩三萬人都不成問題。
“你在想什麼呢?”霍瑾看出林一峰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你們的先祖是如何挖出這麼大的地下建築的,這麼大的空間得容納多少人。”林一峰說道。
“根據記載,這裡原本有個非常巨大的溶洞,先祖們只是簡單的修繕了一下,不過隨着時間推移,後來的人不斷進行挖掘就形成現在這個樣子——至於究竟能容納多少人,聽我爺爺說這裡曾經住過十多萬人,當時是爲了躲避戰禍,不過想一想,一下子擠進十多萬人,生存環境可想而知的差——那個時候人丁興旺,到了現在總共才幾千人了,全部住進來都很寬敞。”霍瑾想了下回答。
“十幾萬人?”老三誇張的伸了下舌頭。
三個人沿着長長的通道往深處走去,沿途除了警衛沒有看到其他人,轉了一個彎推開一扇門,立刻聞到濃濃的消毒水味道,不用問這裡就是地宮醫院。
走進去,林一峰環顧四周,發現這個醫院的規模僅相當於街道上江湖遊醫開的小診所
,並沒有看到什麼精密儀器,拉風設備。
一個鬍子拉碴,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正咪着小酒看電視,見有人進來,馬上忙不迭的起身迎接:“謹小姐好,兩位兄弟好。”
“王叔,情況怎麼樣?”霍瑾只皺了皺眉頭,顯然很瞭解這位王叔的嗜好,也不責怪。
“一切正常,那位兄弟睡得跟頭豬似的,心率體溫呼吸都很正常。”禿頂的王叔連忙回答。
“你千萬別說是這個傢伙替我們做的手術。”林一峰憋不住納悶,他想自己才三顆子彈,鐵戰可是三十顆子彈,還要把打斷的腸子接上,這個傢伙長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幹得了那麼大活的人。
“當然不是我,我是個獸醫,只會閹雞騸狗,從來不給人治病。”禿頂王叔打着酒嗝說道。
“他還是個獸醫?”林一峰看着霍瑾,希望她能給個合理解釋。
“你別激動,就算給小胖子用獸醫,怎麼都不可能給你用獸醫——你可是我尊貴的客人。”霍瑾笑嘻嘻的說道。
“小林,手術真不是他做的——我那天雖然很困,不小心睡了一覺,但還是親眼看到小美女的手下專門請來兩輛手術車,同時給你們做的手術。”老三幫忙解釋。
“真的?”林一峰有點不相信,爲什麼能請手術車,卻不能找幾個像樣的醫生護士過來。
“絕對是真的,我老三對燈發誓騙誰都不會騙你。而且這個王叔是在你們進來後纔出現的,好像是專門請來照顧胖爺的,至於你麼,小美女要親自照顧。”老三指着燈泡說道。
“真的——要謝謝你,照顧我七天。”林一峰心情平靜了,有些感動的看着霍瑾,很想說無以爲報四個字,但是這種做作的客套話很難出口。
“你不要謝我,記得我的好就行了。”霍瑾說道:“因爲那些醫生都不是我們九黎人,所以不能到地宮,外面的村子裡只有一個診所,總共才一個醫生,我看你們情況穩定,似乎沒必要專門將在外行醫的九黎後裔召集回來,便自作主張請來王叔——王叔是我們的親信,雖然只會做獸醫,但是也具備一定的醫學常識,量個體溫,測下脈搏心跳絕對沒有問
題。”
“原來是這樣。”林一峰對禿頂王叔笑了笑,以示剛纔無意冒犯的歉意。
禿頂王叔根本不跟他一般見識,嘿嘿笑了笑,說道:“你們去看看那位兄弟吧,我估計這兩天就會醒,剛纔還到手指頭動呢。”
“那我們趕快去看看,說不定現在已經醒了。”林一峰急切的說道,他還有好多謎團等着鐵戰醒了幫忙分析。
“跟我來。”禿頂王叔搖搖晃晃的打開裡面的一扇門,是個小房間,正中支着一個塑料薄膜做的帳篷,模樣奇特,外面擺着氧氣瓶和測心跳腦波的儀器。
“這個就是無菌室?”林一峰看到被罩在帳篷裡的鐵戰,躺在一張單人牀上一動不動。
“沒辦法,都是臨時性措施,就像這個地宮,如果不是要緊急安置你們,下層是不會開放的——其實倉庫裡有許多先進的設備,但是暫時沒人會使用,搬出來也沒轍。”霍瑾略帶抱歉的解釋道。
“但是這麼簡陋,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林一峰很擔心,不知道這個帳篷是不是真的能隔絕細菌。
“小兄弟你放心,就這個帳篷,我老王花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建起,足足用殺菌燈照了八個小時,還浪費了我幾罈子好酒,你聞這裡面依然酒香撲鼻,全是我在七天前噴灑的。”禿頂王叔貪婪的用鼻子深深嗅着空氣中的酒味說道。
林一峰不再說什麼,心想鐵戰命大,就算有點小細菌也奈他不何。
湊近那個帳篷,仔細的看着鐵戰,良久,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反應,微微的嘆氣,心想在地窖裡自己曾經聽霍瑾的話把他拋下,卻沒料到他接着就爲了自己捨命相搏,不由暗暗自責。
卻又沒法責備誰,霍瑾不相信鐵戰,鐵戰也不會真的相信她,以及這些九黎後裔,大家並沒有把心交流到精誠團結,共同進退的地步。
倒是自己自始至終茫茫然,根本不明白有什麼重要的用處,只是從霍瑾的言語中感覺自己對九黎的復興很關鍵。
僅此而已,霍瑾應該瞭解內幕,但她不肯透露,究竟是因爲時間未到,還是其他?
想不明白,只好不去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