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 我們一家來投奔您來了。”胡愛上前揪了一下老頭的鬍子。老頭眯着小豆眼笑嘻嘻的打量着胡愛。
“丫頭啊,這麼多年沒見,你都成了老丫頭了。你那三個相公還打架不?你那個閨女是不是和你一樣風流好色啊?”這老頭是怎麼說話的!胡壓男一肚子的不滿, 撅着嘴氣哼哼的斜了老頭一眼。
“老頭子, 他們早不打了, 我丫頭今天也來了, 您給看看。”胡愛說着邊拽過胡壓男。
“死老頭, 過一邊去,我先看。”突然又我從旁邊樹林裡又蹦出個小老太太,把胡壓男又嚇了一跳。
“別怕, 快叫奶奶。”胡愛拍拍胡壓男,胡壓男只好叫了聲奶奶。
小老太太很高興的答應了一聲, 接着摸摸胡壓男的胳膊和腿, 就差掰開嘴看看牙齒了。胡壓男覺得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摸一個她嫌還不過癮, 又把胡云弄醒了也摸摸,最後才滿意點點頭道:“真乃我徒。”胡云迷迷糊糊的揉揉眼, 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
轉眼間,胡壓男來到癡樂苑已經半年了。從最初的不適到慢慢的習慣再到喜歡。她每天和胡云跟着小老頭小老太練武製毒,忙得不亦樂乎,兩位老人沒有名字,也不喜歡亂七八糟的稱呼, 不論大小輩分只管讓人叫他們癡老頭, 樂老太。對於這兩位老人的來歷, 胡壓男不止一次的向胡愛打探, 無奈胡愛也知道得不多, 只說她曾經她年輕時和兩位老人偶然相遇頗爲投緣遂引爲忘年交,對於兩人的情況她知之甚少。當時二老跟她分別時曾說, 如果有一天在外面過不下去可以躲到他們這裡來。
胡壓男和胡云兩人雖不是聞雞起舞,可也十分辛苦。要是以前打死她也不吃這種苦,可是現在,在經歷過那麼多危險後,她多少有了點覺悟:在二十一世紀,人離了錢是萬萬不能的;在這裡,人離了武功是萬萬不行的,這裡武力統治一切,沒有法治和民主,人命賤如螻蟻。若沒功夫傍身,任何一個阿貓阿狗就可以欺負到你頭上來。所以,你可以沒有錢,但決不能沒有武功,武功在身,錢還會遠嗎?有了這層覺悟,胡壓男學起來格外用功。由於她這副身體多少有些底子,再加上吸收了黑夜的一點點,所以她現在好歹算個女俠(自封的)。人有實力底氣足,現在的胡壓男偶爾照鏡子時,覺得自己不像以前那樣猥瑣了。
胡壓男一家六口在躲在這人間仙境,療傷的療傷,學武的學武。早把洞外的事情拋到腦後了。癡老頭有事沒事會到外面轉悠轉悠,這天他像往常轉悠了一圈回來,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首先是那個黑夜,卻說黑夜發現他們一家逃之夭夭後,氣得帶領衆人把桐靈山翻了個底朝天,連耗子洞都沒放過。他氣極敗壞、惱羞成怒、大發狂性……。現在黑夜門的各大精英傾巢出動,滿江湖的尋找胡壓男。
胡壓男聽後一陣得意,該死的黑夜,讓你威脅我鄙視我,現在有你受的!不過,萬一被他捉到,那下場……胡壓男想想又有些害怕。害怕過後又一想我怕什麼?我如今是今非昔比,好歹也是個女俠,過不多久我就出師了,到時本女俠大不了跟他硬拼,硬拼不過咱用毒,用毒不行咱就□□,□□不成咱還跑路。
說完黑夜,癡老頭又講了範家的事。胡愛趁機把範綺的事情給胡云講了,胡云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堅決不相信,胡愛也沒辦法。
“姐,你相信範綺是壞人嗎?反正我是不相信,我想娘一定是誤會她了。”胡云搖着她的胳膊渴望着認同。
“我相信。”
“憑什麼?你親手抓到了嗎?”胡云不滿的嚷道。
“小云啊,我這人有個毛病,別人做好事我不一定信,但他若做壞事我很容易相信。”
“姐,你這麼說不對,你憑什麼把別人都想像成壞人,若是冤枉了人家怎麼辦?”胡云的嘴翹得老高,幾乎能掛上一隻水壺。
“冤枉會有澄清的一天,可是假如你輕信別人,被害了怎麼辦?你的命還有重來的一天嗎?所以嘛……”不等她說完,胡云鼓着腮幫子瞪着眼轉過身噔噔的走了,看不出來這小妮子還挺倔的。
胡壓男開導了她幾次沒起作用,也不再理她。索性埋頭練功。胡云的性子本就活潑浮躁,對於功夫醫藥製毒也只是三天的熱度,新鮮勁一過,任憑癡老頭樂老太怎麼誘惑也沒用。二老嘆息了一陣便把全部精力集中在胡壓男身上,胡壓男從這時開始徹底過上了非人的日子,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練得比牛累,還好吃得比豬強些。
有道是,功夫就怕有心人,半年後,胡壓男的功夫又上了一層境界,自然她那黑夜的水準還是天壤之別,不過,人不能跟別人比,只要跟過去的自己相比進步就是好的。三爹蘇起風的病情也大爲好轉,就在一家三口歡樂開懷時,卻看見癡老頭急匆匆的跑來。
胡云不見了。
衆人急急忙忙分頭去尋,他們把整個癡樂苑翻遍也沒見她的蹤影。
“她是看了我的出門方法,偷着跑出去了。”癡老頭憂心忡忡的說道。就在衆人商議着如何去尋時,卻聽見樂老太高喊道:“別找了,人在這兒呢!”
胡壓男飛第一個飛奔過去,只見胡云蜷縮在地上,臉色蒼白,脣色發青,四腳不停的發抖。
“她怎麼了?”胡壓男急急的問道。
“被毒蛇咬了。”樂老太擦了一把汗答道。
“怎麼可能,這裡的毒蛇猛獸全被我驅逐。”癡老頭瞪着銅鈴般的圓眼驚呼道。
“怎麼不可能?猛獸你能驅逐,這蛇你逐得完嗎?”樂老太不滿的瞪老頭一眼。還好發現得及時,樂老太已經爲她解了毒,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胡壓男這段時間便不再練功,每天照看着胡云,熬藥端水,伺候的無微不至。
胡云自從中毒後常常睡多醒少。癡老頭癡老太太只當是餘毒未清,繼續熬藥給她喝。樂老太說是要照料她方便把胡云帶到自己的住處。
這一夜不用照顧胡云,胡壓男難得睡個安穩覺。她卻沒想到一覺醒來,眼前的一切以發生了變化。
胡壓男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揉揉惺忪的睡眼準備開媽自己充實而忙碌的一天。
牀前站着一個人,一個她一直躲避的人!胡壓男驚訝的合不上嘴,這是夢,這肯定是噩夢!她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很疼。再一看周圍,變換了地方,這不是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