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普約爾連忙說道,“神仙大人,七年前我已經統治了薩姆……呃,這個小島……”
說到這的時候普約爾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然後繼續說道:“平時都是其他倖存者去打魚、捕獵、採摘果子之類的,那天我閒着無聊,就攀到後面那座山上去逛逛……”
普約爾開始講述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那天的經歷。
也許是冥冥中的指引,那天普約爾深入了山林中其他倖存者收集生存物資都從來不曾涉足的深處,誤打誤撞來到了一個水潭邊。
用普約爾的話來說,那個水潭散發着絲絲涼意,而且潭水呈現深藍色,就如同藍寶石一般點綴在大地上。
更讓他無比驚奇的是,無論他怎麼走,在靠近到距離水潭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時,就再也無法走近了,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但就是有一股無形的阻力。
他繞着那個不算太大的水潭嘗試了很多位置,但就是無法靠近。
就在他準備做最後一次嘗試,實在不行就準備放棄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居然走進了水潭邊一米的範圍。
當然,他也僅僅前進了一兩步,還沒等真正走到水潭邊,那股阻力就又出現了,他再也無法前進。
這時,普約爾看到身邊有一根樹枝上掛着一個深紅色的果子,這根樹枝就是從水潭邊橫生出來的,那果子散發着一股誘人的幽香。
瞎忙活了半天的普約爾早就飢腸轆轆,聞到這股香味的他完全無法剋制自己的食慾,甚至都忘記去考慮這果子是否有毒了,直接就摘下來塞進了嘴裡。
果子具體什麼味道他完全不記得了,不僅僅是因爲那果子入口之後立刻就化作液體進入了他的喉嚨,更重要的原因是,當他摘下果子塞進嘴裡的那一刻,水潭中異變突起!
嘩啦一聲,一條很粗的蟒蛇一下子從水中躥了出來,吐着猩紅的幸子朝着他狠狠地咬了過來。
普約爾是練搏擊出身的,神經反應還算是敏捷,他幾乎下意識地一個翻滾躲避,總算是沒有葬身蛇腹。
一擊撲空的蟒蛇根本沒有任何停頓,尾巴帶着呼呼的風聲掃了過來,這次普約爾已經來不及完全躲開了,他只是條件反射一般地舉起了手臂格擋。
普約爾感覺像是被卡車撞上了一樣,咔嚓一聲手臂就折斷了,然後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跌出了水潭邊一米的範圍,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樹上,感覺五臟六腑好像都碎了一樣。
普約爾當時就眼前一黑,昏過去之前他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這次玩完了,肯定要成爲那蟒蛇的晚餐了。
到了當天晚上,普約爾才慢慢醒了過來。
他以爲自己已經死了,但身上、手臂上的疼痛,讓他知道自己好像還活着。
普約爾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躺在那棵樹下,用盡全力扭過頭去望向了那個水潭,又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那條蟒蛇就在水潭上游弋着,冷冰冰的眼睛還時不時地望過來。
普約爾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實際上他也動不了,他不但手臂折斷了,最後那一下撞在樹上,身上的骨頭也斷了好幾根。
那一夜對於普約爾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因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條蟒蛇就會撲過來把他吞進肚子。
好在那蟒蛇似乎並不會離開水潭一米範圍,儘管對他虎視眈眈,卻一直也沒有出來。
更神奇的是,普約爾感覺到自己小肚子那邊暖暖的,那股暖流還漸漸開始向全身擴散,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跟女人翻雲覆雨時,最後時刻的那種暖意。
而這股暖流經過之後,他身上骨折的部位竟然很快開始恢復。
到了第二天上午,普約爾就發現自己手臂和身體骨折的地方已經快要痊癒了,這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在那棵樹下躺了三天,一方面是骨折的地方沒有完全好,他擔心移動身體造成骨頭錯位;另一方面他也是考慮到自己這樣的狀態回到營地,很可能會被那些陰謀篡位的倖存者幹掉。
反正那蟒蛇看起來似乎也不會出來,所以普約爾乾脆就躺在這裡養傷了。
三天時間,他就靠着自己出門時帶的一點乾糧和淡水,躺在那裡幾乎一動不動。
然後,他就發現骨折的地方已經徹底好了。
本來至少要三個月才能養好的傷,三天時間居然就徹底痊癒了。
而且,普約爾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力量增加了許多倍,他本來就是一名力量型的搏擊選手,在這個基礎上力量增加好幾倍,那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說起來,普約爾能夠發現自己力量變強,還是因爲他在外面呆了三天回到營地的時候,發現營地裡已經有了新的“王”,那幫倖存者以爲他已經死在樹林裡了,經過一番爭鬥,死了三個人之後,一個名叫奧利斯的葡萄牙人成功上位。
奧利斯的實力跟普約爾相差不大,他原來就是遊船上的水手,普約爾掌權的時候,對他也是以拉攏爲主,基本上他在這個倖存者營地就是普約爾的副手。
奧利斯好不容易“扶正”,結果普約爾居然回來了,他自然不甘心,再加上他還用利益拉攏了幾個人,而且他本身的實力比普約爾也差不了太多,因此普約爾一回來,衝突就發生了。
正是在這次衝突中,普約爾一腳踢在奧利斯的腹部,居然把他踢飛了好幾米,整個腹部都凹陷了進去,當場就氣絕身亡了。
普約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量突然暴漲了好多倍。
普約爾本來也沒想殺奧利斯,但這無意中的一腳,卻結果了奧利斯的性命,而且在其他倖存者眼中,這無疑是非常兇殘的,而且也展現出了普約爾絕對的實力。
從那以後,普約爾就算是徹底掌控了這個倖存者形成的小社會,成爲了營地說一不二的絕對王者。
當然,普約爾對於那個水潭心有餘悸,尤其是那條恐怖的蟒蛇,更是讓普約爾望而卻步,他也嚴令其他倖存者不得靠近那個區域,那一個小小的水潭也成了島上的絕對禁區。
夏若飛聽到這,雙眼也是迸射出了異彩。
普約爾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夏若飛從他的描述中,卻已經大致勾勒出了一個輪廓來。
他幾乎可以肯定,普約爾說的那個水潭,是被陣法結界保護了起來,而普約爾吃下的那個果子,也肯定是非常不簡單的,居然能讓一個普通人體內產生真氣,這絕對是在修煉界都非常珍貴的靈果。
而普約爾能夠多前進那麼一兩步,進而採摘到果子,夏若飛猜測多半是因爲陣法結界存在的時間太長,導致有些部位運轉出現小的問題了。
想到這,夏若飛對於普約爾說的那個水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不過他並沒有急哄哄地馬上前往那個水潭查看,而是繼續問道:“普約爾,除了這件事情,你們在島上生活了這麼多年,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普約爾想了想說道:“我們這些年主要都在島嶼的這一側活動,島上很多地方我們也沒有踏足,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僅僅只是爲了生存而掙扎……如果說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普約爾皺着眉頭努力想了想,然後說道:“有一件事情……也不知道算不算……”
夏若飛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桶面遞給普約爾,和顏悅色地說道:“沒關係,你先說來聽聽!剛纔你說的那些,對我很有幫助,這是獎勵給你的!”
普約爾如獲至寶地接過這個普通的桶裝泡麪,連聲稱謝,然後說道:“神仙大人,是這樣的……差不多每個月的某幾天,山林裡都會傳來很奇怪的聲音,有點像是野獸的叫聲,但又不怎麼像……一開始我們還挺害怕的,後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夏若飛眉毛一揚,說道:“哦?那具體是什麼日期呢?有什麼規律嗎?”
普約爾苦笑着說道:“神仙大人,我們在這個荒島上也沒有專門記錄日期時間,具體什麼日期還真是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出現那獸吼的時候,天上的月亮都是很圓的。”
夏若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麼說就是月圓之夜了,是有什麼異獸在月圓之夜出來活動嗎?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夏若飛沉思了片刻,就開口說道:“普約爾,辛苦你帶我到那個水潭看看吧!”
普約爾一聽,臉都嚇白了,說道:“神仙大人,那隻蟒蛇真的非常恐怖,我現在想起來那天的經歷,腿都是軟的……沒事還是不要去招惹它吧?”
這普約爾一看就是被那蟒蛇給嚇破膽了。
夏若飛笑着說道:“放心,你幫我帶路就好了,只要能看到那個水潭,你就可以回來了,我不會讓你冒險的。”
夏若飛的語氣雖然很溫和,但卻帶着一股子不容商量的意味,普約爾即便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違逆夏若飛的意思,只能苦着臉點了點頭。
“很好,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夏若飛笑着說道。
“是!”
普約爾站起身來,從那張簡陋的木牀下面扒拉出一個陳舊的揹包,把可樂和桶裝面都裝了進去,然後把揹包背在了身上,這才帶着夏若飛走出了木屋。
其他倖存者們,包括普約爾的三個女人都站在營地中間的空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普約爾一出來,就對大家說道:“你們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吧!我帶這位大人去個地方!”
夏若飛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和普約爾一起走出了這個簡陋的營地,那些倖存者們紛紛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夏若飛,直到他們兩人消失在營地前的樹林中,大家才懷着忐忑的心情又開始工作。
在這個四面環海、孤懸海外的荒島上,這些人連逃跑都不可能,在這裡所有的法律、道德都無法形成約束,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現在毫無疑問是夏若飛的拳頭最大,這些倖存者們已經習慣了普約爾的統治,雖然日子過得很苦,但至少性命暫時無憂。
現在換了夏若飛,他們就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樣了,所以一個個心裡都非常的不安。
夏若飛自然不會關心這些倖存者們的想法,他的心思早已飛到了那個神秘的水潭上。
普約爾帶着夏若飛從密林中穿過,由於好多年都沒敢到這附近來了,普約爾也只記得一個大致的方向,所以行進速度並不是特別快,他還不時停下來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仔細辨認之後再繼續前進。
夏若飛也不催促,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跟在普約爾的身後。
當然,這個小島出現這麼多神秘的事情,夏若飛也不敢掉以輕心,全程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備狀態,精神力更是隨時都輻散出去,一旦密林中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能第一時間發現。
讓夏若飛心中倍感期待的是,空間中的白色界狸也十分興奮,通過豐富的肢體語言告訴他,隨着他不斷前進,界石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顯然,如果普約爾沒有帶錯路的話,那個水潭很有可能也是界石存在的地方。
夏若飛隨着普約爾在密林中摸索前進了大約一個小時,普約爾分開一叢雜草,突然就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色。
夏若飛見普約爾停了下來,也立刻探頭過去看了一眼。
他心中一陣激動——在前方大約二三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直徑大約也就五六米的水潭。
水潭裡的水正如普約爾所說,呈現碧藍的顏色,猶如鑲嵌在山林中的純淨藍寶石一般。
水潭周圍十分安靜,正常在森林中能夠隨時聽到的蟲鳴聲都沒有,彷彿這是一片禁區,連森林裡那些小動物都敬而遠之了,顯得有些詭異。
普約爾用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道:“神仙大人,就是前面那個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