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科赫的話讓古德曼心中又是一凜,查理科赫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本身查理科赫貴爲科赫家族的族長,親自打電話過問此事,就已經讓古德曼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現在看來對方的重視程度還遠不止於此--按照正常的邏輯,古德曼的層次根本夠不上查理科赫,這件事情後續處理最多也就是古德曼向皮爾特反饋,然而查理科赫卻要親自跟進,並且隨時帶着衛星電話等待結果。
這讓古德曼心中感覺更加的緊迫了。
他連忙說道:“明白!科赫先生,我一定儘快給您滿意的答覆!”
查理科赫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古德曼聽到手機裡傳來了忙音,他還等了兩秒鐘,直到自己確認對方已經掛斷電話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掛斷。
此時古德曼渾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溼透了,他甚至感覺胸口隱隱作痛,剛纔他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結束了和查理科赫的通話,古德曼也是渾身微微一鬆,但緊接着騰起了濃濃的怒火。
一條條指令從這個位於加勒比海邊的豪華莊園發了出去,同時,一條條反饋也迅速從各地彙總到了古德曼的莊園。
現在整個海灣集團都處於非常緊張的氣氛之中,尤其是維拉克魯斯州方向,連續幾條徹查的命令都是指向維拉克魯斯州的。
海灣集團東北大區的負責人摩尼諾此時焦頭爛額,他是負責墨西哥東北部區域的全面業務的,轄區中就包括維拉克魯斯州,古德曼掌管這麼大一個販毒王國,自然不可能一竿子捅到底,直接去詢問誇察夸爾科斯市或者是維拉克魯斯州,所以他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到了摩尼諾的頭上。
而摩尼諾也是一臉懵逼--謀奪一家船運公司的倉庫而已,事情實在是太小了,事先根本沒有人向他彙報,也沒有這個必要。
摩尼諾慌忙致電維拉克魯斯州的負責人伊拉德,這回總算是找到正主兒了。
……
伊拉德人還在誇察夸爾科斯,他們一行人惶惶如喪家之犬,直接逃回了海灣集團在誇察夸爾科斯的分部。
伊拉德坐在梅德爾的辦公室裡,梅德爾以及伊拉德的保鏢隊長鬍安就惶恐不安地站在辦公桌前,他們的心情是無比絕望的,覺得此次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還讓伊拉德在華夏人那裡承受了奇恥大辱,自己肯定是斷無生理。
伊拉德臉沉如水,半晌才惡狠狠地說道:“梅德爾,這次的事情我先記在賬上了,下回你再有任何差錯!我們就老賬新賬一起算!”
梅德爾聞言,猶如聽到了仙樂一般,差點就激動地哭出聲來了。
他連忙說道:“是!伊拉德先生!謝謝您的寬恕!從今往後我願意就是您最忠實的僕人,願意爲您出生入死!赴湯蹈火!”
伊拉德不耐煩地擺擺手,他沒心思聽梅德爾表忠心。
實際上伊拉德恨不得把梅德爾碎屍萬段,如果不是梅德爾攛掇,他怎麼會蹚今天的渾水呢?要說恨,伊拉德對梅德爾的恨,估計僅次於夏若飛的。
不過他也是不得已,只能先留下梅德爾。
原因很簡單,他一刻都不想等,復仇的火焰已經快把他焚燒成灰燼了!而在誇察夸爾科斯,海灣集團的武裝力量都是掌控在梅德爾手中的,雖然理論上他也有權力指揮這邊的武裝人員,但梅德爾在誇察夸爾科斯經營多年,在下面安插了好多心腹,他真要把梅德爾直接殺了,下面的武裝人員說不定就會暴亂,就算能勉強壓下去,自己也別指望能指揮得動這邊的人了。
伊拉德不想再從維拉克魯斯州其他地方調集人手,他連一秒鐘都等不住了,現在就想派人過去把華豐船運給平了!
所以,暴怒之下的伊拉德還是選擇了一個權宜之計,那就是先留梅德爾一條命。
等到自己的大仇報了之後,再取梅德爾這條命就是了。
伊拉德說道:“梅德爾,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梅德爾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伊拉德想要幹什麼,他連忙挺了挺胸膛說道:“伊拉德先生,我馬上調集誇察夸爾科斯所有的武裝人員,去把那個華豐船運公司給炸平了!”
伊拉德咬牙切齒地說道:“先派人在外圍把這家公司圍死了!然後直接用火箭彈炸!我不希望在我們的攻擊結束之後,這個公司還有一間完整的建築和一個活着的生物!”
按照伊拉德的脾性,他更希望能把華豐船運公司所有人抓起來,把所有折磨人的手段全部用一遍,讓他們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這才能稍微緩解他心頭的恨意。
但是他被夏若飛和洛清風的單兵戰鬥力給嚇住了,擔心武裝人員攻進去之後,反倒成了送人頭行動,所以他選擇了最保險的方案,那就是把船運公司圍死,直接用重火力轟擊。
伊拉德覺得,就算那兩個華夏人武力值再牛逼,難道還扛得住火箭彈爆炸的威力?只要火力足夠,整個船運公司連完整的磚瓦都很難找到,兩人都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在這種級別的攻擊之下倖存呢?
雖然這樣做復仇的快感會弱化很多,但至少能幹掉他們,最大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
爲了能達到這個目的,伊拉德不想橫生枝節。
梅德爾連忙說道:“明白!伊拉德先生,我這就親自帶隊過去!”
“去吧!”伊拉德陰着臉說道,“我在這兒等你的消息!”
梅德爾離開辦公室之後,伊拉德又把目光投向了忐忑不安的保鏢隊長鬍安。
“胡安,不需要我說了吧?”伊拉德淡淡地說道。
胡安渾身微微一震,神色複雜地說道:“伊拉德先生,我會親自出手,保證不會留下任何一個人!”
伊拉德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去吧!辦好之後,直接回來向我覆命!”
“是!”胡安朝伊拉德微微躬身,轉身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他的任務就是清除掉這次跟着伊拉德一起來誇察夸爾科斯的保鏢,這些人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看見了伊拉德朝華夏人磕頭求饒的最不堪的一面,伊拉德自然不會再留下他們。
而胡安也非常清楚,伊拉德讓自己去執行這個任務,並不意味着自己就已經安全了。
雖然胡安跟隨伊拉德多年,甚至曾經在伊拉德被人打黑槍的時候替他擋過子彈,可是伊拉德這個人生性涼薄,會不會留下胡安一條命,還是兩說。
可胡安也不敢趁機逃亡,因爲他實在是太瞭解伊拉德了,如果自己利用這個機會跑了,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都會面臨伊拉德無止境的追殺,以海灣集團的實力,他能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太小了。
更何況他還有家人的牽絆,只要他敢跑,他的家裡下場一定非常慘。
所以,胡安唯一的選擇就是乖乖聽令,然後賭自己對伊拉德來說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能讓伊拉德網開一面。
把梅德爾和胡安都派出去之後,伊拉德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靠在椅子上休息。
隱隱作痛的膝蓋以及火辣辣的臉,都在時刻提醒他今天遭受到的屈辱,讓他一刻都無法平靜。
伊拉德只是閉目養神了一小會兒,馬上又拿起手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梅德爾的行動進行得怎麼樣了?
不過沒等他找到梅德爾的電話撥出去,就有一個電話先打了進來。
伊拉德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海灣集團東北區的負責人摩尼諾打進來的,連忙接聽了起來:“摩尼諾先生!”
“伊拉德!你的人在誇察夸爾科斯和一家華人公司發生了衝突?”摩尼諾急切地問道。
伊拉德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摩尼諾的消息居然如此靈通,他今天去華豐船運只是臨時起意,事情並不大,所以根本沒有向摩尼諾彙報的必要。當他鎩羽而歸後,滿腦子都想着復仇,而且是要第一時間復仇,所以雖然動用了誇察夸爾科斯這邊幾乎所有的武裝人員,要搞個大事,他也沒來得及向摩尼諾彙報。
但是伊拉德沒想到,摩尼諾居然主動打電話詢問此事。
伊拉德的第一反應,是摩尼諾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這種做法很平常,他也一樣會往下屬的機構安插人員,爲的就是更好地進行控制和指揮。不過讓他感到警惕的是,他居然絲毫都沒有察覺。
伊拉德一邊在心裡想着這件事情過去之後要好好排查一番,一邊說道:“摩尼諾先生,我正想向您彙報呢!這家華人公司實在是太囂張了,我親自上門去處理,居然還被他們打了一頓!現在唯有爆炸和鮮血,才能宣告我們海灣集團的權威了!我已經讓誇察夸爾科斯的負責人梅德爾召集武裝人員,去給那些該死的華夏人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了!摩尼諾先生,您放心,海灣集團的尊嚴,不容任何人踐踏!”
摩尼諾聽了之後,嚇得差點兒手機都拿不穩,一股熱血涌上腦門,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