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風面露憂色,說道:“如此看來,想要到月亮上去真的是困難重重啊!”
摘星邀月,無疑是傳說中的大能纔可以做到的,陳南風身爲金丹後期修士,距離元嬰期還有一步之遙,但是和那些能夠飛天遁地的大能相比,依然差距很大。
陳南風想到了夏若飛的那個“師尊”,如果推測無誤的話,那位摘星宗的老祖赤雲前輩,五百多年前就已經是元神期修士了,如果一直活到現在,很可能已經是出竅期了。
這樣的修爲境界,是現在的陳南風難以想象的,他覺得出竅期大能的話,說不定有辦法抵達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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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南風看了看夏若飛,問道:“夏道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克服這些困難?”
在陳南風看來,所有人當中,也許就只有夏若飛可能可以想出解決辦法來,其他人包括沐聲、柳曼紗,修爲連他都不如,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好辦法。
沐聲等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大家都充滿希冀地望着夏若飛。
當然,大家並不是覺得年紀輕輕的夏若飛有這種本事,而是對夏若飛身後的那個“師尊”充滿了敬畏和期待。
夏若飛也不禁暗暗苦笑。
他略一沉吟之後,說道:“實不相瞞,我師尊他老人家並沒有和我提過有關月球的事情,我估計令牌是第一次被破解開,師尊也不知道令牌牽扯的秘密和月球有關……”
大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很容易理解,如果早有人破解開了令牌的秘密,那五聖令的傳說就不會越傳越邪乎了,而且大家對破解浮點圖案的過程也很清楚,如果不是靠超級計算機幫忙,就算是元神期、出竅期大能,想要窮舉所有可能性再一一排除,有生之年都是難以完成的,所以夏若飛的師尊不知道令牌蘊含的具體信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若飛繼續說道:“至於前往月球的事情,想要求助師尊,恐怕也不太可能。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都是他找我,我主動找他是根本找不到的。這次的樂曲篩選出來已經好幾天了,如果他老人家有意幫忙,早就自己出現了,現在他沒來找我,說明就不會插手此事,說不定……這也是他老人家對我的一種磨練吧!”
夏若飛的這番話合情合理,大家也沒有絲毫懷疑。
相反,大家還對夏若飛的這位師尊更加的敬畏——在陳南風這樣的修煉界第一人眼中都是地獄級難度任務,居然放心地用來磨練弟子,這可真是高手風範啊!
沐聲聞言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走捷徑是不太可能了,咱們只能靠自己了!”
“嗯!還是商量商量有沒有什麼辦法吧!”陳南風說道,“哪怕危險重重,這一趟月亮之行,也是必須完成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玄,此時突然說道:“父親、各位前輩、各位道友,大家覺得有沒有可能利用飛舟來前往月球呢?”
陳南風說道:“現在還不知道飛舟能否在夏道友說的外層空間飛行,另外……呼吸的問題還是無法解決。”
修煉者可以通過內呼吸來降低對氧氣的需求,憋氣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般都沒問題,但是單程就需要十幾天的遙遠路途,不呼吸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
夏若飛一直靜靜地聽大家說,他見陳南風說到了呼吸的問題,就開口說道:“各位前輩,呼吸的問題,也許可以通過現代科技來解決。”
陳玄聞言,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夏兄弟,你是說宇航員穿的那種衣服?”
夏若飛點點頭說道:“準確地說,應該是艙外宇航服,這種宇航服雖然有些笨重,但卻能發揮很大作用。宇航員只是普通人,他們穿上這艙外宇航服之後,卻能夠直接暴露在太空中,就是因爲這艙外宇航服的保護,它能夠在宇航服內部加壓,維持正常的氣壓,而且還能提供氧氣,有的還有噴射裝置,實際上就是一架小型的飛行器。”
陳南風、沐聲等人自然都是不瞭解這些知識的,他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連修煉者都一籌莫展的問題,那些螻蟻一樣的普通人居然有辦法解決?
不過一想到令牌上的浮點圖案,就是通過普通人發明的超級計算機破解出來的,大家也就釋然了。
有時候現代科技,的確是能夠發揮出修煉者都無法發揮的作用。
夏若飛看了看陳南風等人,又笑着補充道:“實際上,就是這些普通人,已經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成功登上了月球,他們依靠的正是現代科技。”
陳南風等人聞言更加震驚了,柳曼紗忍不住說道:“七八十年前,普通人就已經登上了月球?”
柳曼紗的弟子於馨兒點頭說道:“師尊,的確是這樣的,當時是兩個超級大國之間進行軍備競賽,所以很多項目都比較激進也比較倉促,不過美國人確實是在六十年代就成功登月。”
於馨兒也是年輕人,曾經生活在現代社會,甚至還拿到研究生學歷,所以對於兩個超級大國的冷戰、軍備競賽這些歷史常識,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網上也有一些質疑,說美國人登月是驚天大騙局,是造假的。不過這就不是我們討論的範圍了。事實上,即便是七八十年前,人類的技術就已經可以做到登月了。所以,我們藉助一些現代科技的幫助,也許可以讓咱們的登月之行更順利一些。”
陳玄說道:“艙外宇航服的確是可以加壓以及提供氧氣,不過它的供氧量是有限的,反正應該是不可能支撐半個月那麼久的吧!”
夏若飛笑着說道:“好像5到8小時吧!算上備用氧氣瓶,應該也不會超過9個小時,自然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夏若飛又話鋒一轉說道,“現代的航天服都是模塊化設計的,只要我們準備足夠多的氧氣模塊,在使用完之後進行替換,理論上是可以支撐足夠長的時間的。”
於馨兒想了想,說道:“還需要多準備幾套宇航服作爲備份,畢竟那麼長時間的航行,如果宇航服出現故障,恐怕會非常危險。”
夏若飛點點頭,笑着說道:“的確如此,不管是氧氣,還是宇航服,我們都要按照來回的路途計算好,留有足夠的餘量,否則在路上氧氣耗盡的話,是相當危險的!”
夏若飛、陳玄、於馨兒等幾個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了途中供氧的問題,陳南風等老一輩修士根本都插不上話。
最後,夏若飛說道:“理論上,按照我們剛纔說的方案,應該是可以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的。現在更需要確定的,反而是飛舟能否在外層空間飛行,如果能飛行的話,性能是否會受到影響。”
陳玄點頭說道:“對,如果飛舟無法使用的話,我們的討論就沒有意義了,靠御劍飛行前往月球,是根本不現實的。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咱們去哪兒搞那麼多艙外宇航服以及供養模塊啊?這東西市面上可是沒得賣的。”
沐聲問道:“賢侄,你們剛纔不是說美國人都靠這玩意兒登上月亮了嗎?還有剛剛你們還說咱們華夏也有人進入啥外太空了,也有這種宇航服,咱們去取不就完了?華夏的咱們先不去動,美國人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夏若飛不禁一陣錯愕,去NASA偷宇航服?還別說,如果是沐聲、陳玄這樣的金丹期修士去,絕對能把NASA平推了,偷幾套宇航服似乎也沒啥難度。
不過夏若飛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通過合法渠道搞一些回來,如果不行,咱們再去……取!”
夏若飛終歸是覺得“偷”字有些不雅,所以學着沐聲使用了“取”字。
“夏道友能想出辦法?”柳曼紗問道。
“我試試吧!”夏若飛說道,“我找美國那邊的朋友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什麼合法的渠道,把宇航服的問題解決了。”
陳南風說道:“好!那這件事情就拜託夏道友了!如果有什麼花費,我們幾個宗門一起承擔!”
夏若飛笑着說道:“宇航服肯定是不便宜的,不過世俗的錢財對我們來說只是浮雲而已,能用世俗錢財來解決問題,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陳南風等人都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夏若飛接着就說道:“拋開飛舟能否使用這個問題,我們還要先確定前往月球的人選。因爲外部環境惡劣,資源有限,所以人員肯定不能太多。”
說到這,夏若飛看了看陳南風等人,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道:“首先我覺得……人員應該從能夠對樂曲心生感應的這些人當中挑選!”
夏若飛這一句話,就等於是把陳南風、沐聲以及柳曼紗三個高手都排除在外了。
三人自然都是不太願意的,不約而同地微微皺起了眉頭。
夏若飛說道:“三位前輩別誤會,晚輩主要是考慮到,這首樂曲的篩選機制如此複雜,篩選標準更是到現在都沒有被我們搞清楚,我覺得最好還是要遵循樂曲篩選的結果,如果無法感應到樂曲的奇妙情境而強行前往的話,恐怕會有一些未知的危險。要知道,那可是距離地球七八十萬裡的月球,寸草不生、荒無人煙,連空氣都沒有,真要遇到什麼危險的話,我覺得……生還的可能性極低!”
陳南風三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說實話,以他們的修爲,在修煉界不說橫着走,但是能遇到的勢均力敵的對手還真是不太多,這樣的高手自然而然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自信。
然而,事情一旦涉及到七八十萬裡之遙的月球,那裡陌生而惡劣的環境想想都能讓人心生畏懼,即便是陳南風等人,也不由得被夏若飛的這番話給說動了。
這首樂曲確實非常邪乎,無論是被選中的人還是沒被選中的人,都根本搞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夏若飛等人也都是莫名其妙就被選中了,而陳南風三人更是一臉懵逼地被淘汰了。
不管怎麼說,費了這麼大工夫搞出來的篩選機制,不可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必然是有其用意的。
沒有被選中,而強行前往,搞不好真會遇到巨大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修爲到了陳南風、柳曼紗他們這樣的境界,自然是更加珍惜生命,畢竟他們還有大把的日子好活呢!而且在修煉界的地位也那麼高,輕易去冒險的確不可取。
陳南風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抵制住了那個秘境的誘惑,慢慢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同意夏道友的意見,如果對樂曲無法產生感應,這次就不要去添亂了!”
陳南風都表態了,那沐聲和柳曼紗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兩人都苦笑着表示同意。
這也就意味着,這三位宗門掌舵人,已經沒有機會去接觸那個可能存在於月球之上的秘境了。
陳南風說道:“即便是如此,現在能夠與樂曲心生感應的人依然很多,還是得繼續精簡!我們天一門這邊,沈天放和陳玄兩人必須要參加,我看這樣吧!我們宗門去兩個人,你們三方各去一人,如何?”
天一門有三人對樂曲產生感應,分別是金丹中期的沈天放、金丹初期的陳玄以及煉氣期的許雨柔。
而滄浪門和飛花谷都僅有一名金丹期長老能感應到樂曲中的奇妙情境,其餘都是煉氣期弟子。
陳南風的這個方案,的確是把人數精簡了許多,他們天一門的高端戰力都能參加進來,而滄浪門和飛花谷也都能派出金丹期修士,包括夏若飛自己也是金丹初期,可以說相對是比較平均的。
本身天一門持有兩塊令牌,他們獲得的名額比較多也是應該的。
聽了陳南風的這個分配方案,大家都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