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伸手指着三人,外強中乾的喝道:“別動,都別動,襲警是大罪。”
大潮捏起拳頭,一陣骨骼碎響。
小刀手裡還有一把刀子,非常靈活的在手指間翻來翻去。
東陽的眼神如狼一樣。
邢飛被三個人按在了廁所門上,除下了手槍鞋子,脫下襪子,露出兩雙腳。
邢飛聲音都變了,額頭上汗冒出來,打溼了頭髮。
“平哥,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有話好說。”邢飛掙扎說道。
改口叫平哥了。
龔平走過去,伸手扒出門上的撲克牌,手指一彈,撲克發出金屬的聲音。這張薄薄的撲克牌,並不是紙做成的,而是金屬片。
“按住他的腿。”龔平淡淡說道。
“平哥,錢你拿去,今後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大家做好朋友,好過做敵人。”
“二哥,捂住他的嘴。”龔平道。
大潮的大手立即捏住邢飛的嘴。
龔平道:“今天你只能聽我說,願意你就眨眼,不願意你就瞪眼。”
邢飛被東陽大潮小刀控制住,連點頭搖頭都動不了了。
邢飛忙拼命的眨眼。
龔平道:“我先給你看看其他的東西。”
他從口袋裡拿出照片,一張一張的展示給邢飛看,第一張是邢飛兒子刑星在課堂上發言的額照片,第二張是兒子刑星在籃球場上的照片,第三張是他放學走在大街上的照片,還有三張張,一張是在他家門口的照片,一張是在他外婆家門口的照片,一張是在爺爺奶奶家門口的照片。
龔平這幫人,完全掌握了刑星的生活規律。
邢飛口不能言,只能拼命的瞪眼。
這些人敢去動他兒子刑星,他一定會跟他們拼命。把他們全部掃光。
第二疊照片是邢飛爸媽的照片,邢飛爸媽在另外一個城市,可也隔得不遠,三個小時的車程。邢飛的岳父岳母跟邢飛住在同一個城市,兒子也是外公外婆幫忙着帶着。邢飛名下的別墅樓,就是在岳父岳母的名下。
第三疊照片就是邢飛岳父岳母一家人的照片。
龔平收起照片,看着氣得呼呼喘氣的邢飛,邢飛眼睛都瞪紅了,看他的樣子,他想殺了龔平。
龔平不晃不忙的收起照片,點燃,看着照片燒成灰燼:“邢飛,我也可以把你全家這樣燒成灰燼,比如某天晚上,樓房失火之類,不是很正常的嗎?”
邢飛的眼睛都瞪出血來,喉嚨裡嘶嘶的發着蛇信一樣的聲音。
“別生氣,你惹的我們,不是我們惹的你。”龔平笑道,手裡轉着金屬撲克片,“不過,要向你告訴一聲好消息,我們決定跟你先把前面的賬算清楚,至於後面,你要跟我們打生或者打死,沒關係,跟先前一樣,還是先由你出招,我們然後來反擊。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先被別人欺負了,欺負得過分了,纔會反擊。你可以在一出手就把我們所有人打死,這樣就再也不用擔心我們的反擊了,真的。”
邢飛喉嚨裡嘶嘶作響,眼珠都瞪了出來。
“好了,最後一筆賬。你付了我們就算兩清,看在你是警察的份上,我就不剁你的手了,你的手還要拿槍的,也還要找口飯吃。”龔平手裡的金屬撲克咻咻的轉着,突然揚起來,手腕一抖,嚓的一聲,砍下了邢飛右腳的小腳趾。
邢飛喉嚨裡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聲,可惜聲音只能在他喉嚨裡衝撞,出不來。
東陽小刀大潮按住他,簡直就是三座大山。
“你第一次威脅王大天,掃了他的場子,我們切你一根腳趾,這事情就平了。你第二次詐了我們十五萬的罰款,還弄了我們兩個兄弟周強所以還得再要一根腳趾。”又一張金屬撲克從衣袖裡滑出來,飛出去,嚓的一聲,切下邢飛的右腳的無名腳趾。邢飛全身汗透,身體的力量和憤怒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抽空,疼痛如刀子在割着他的肉。
“你掃了場沒收了我們所有的現金籌碼然後再賺了罰款也就罷了,還拿兩萬元來羞辱我,不許我進入你們的賭場打牌,這令我一直處於你的羞辱中生活着,這我也能忍受,可你竟然找到學校來威脅並調戲我的女朋友,害得她都不敢出學校的大門了,你這就太過分了,所以,你私人欠我一根大腳拇指。”手一抖,撲克飛出,嚓的一聲,切下了邢飛右腳的大腳拇指。
邢飛眼睛翻白,鼻孔吼吼的出着熱氣,脖子上每一根青筋都冒了出來。
龔平把三根腳趾撿起來,裝進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透明塑料袋子,放進口袋,衝頭頂冒白煙的邢飛說道:“這三樣小禮物我就收下了,我們之間的賬從此兩清。你脫身後,又可以利用警察的身份對我們開戰了,不過這一次你動手,一定要把我們都打死,否則,死的就是你和你的家人了。”龔平把邢飛全家人的照片都扔在邢飛的臉上。
大潮小刀東陽放開邢飛,邢飛還在咬牙切齒的忍受痛苦,沒有暈過去。
受過訓練的警察就是跟普通流氓不一樣。
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
龔平道:“再見,邢警官。”他轉頭看向東陽,“把槍還給刑警官,子彈我們帶走就行了。”
東陽把槍裡的子彈取出來,把槍扔在地上。
小刀說道:“四弟,要打電話報警不?一個警察在我面前受傷流血,我於心不忍。”
大潮道:“打120更合適,他需要醫生。”
東陽道:“我去打電話吧。”
小刀說道:“電話我有啊。”從口袋裡掏出大哥大來,就好像一個磚頭。大哥大,第一代手機,兩萬多一部。是第一代暴發戶們的最愛。
“先出門,再打電話給醫院,=吧。刑警官是經過特訓的,丟了點腳趾零件而已,死不了的。”龔平說道。
“不,我覺得我們應該送他去醫院,現在不是文明禮貌月麼,走在街上,見了老師都必須要敬禮的。”小刀說道。開始向門外走去。
“我來打,囉嗦什麼。”大潮說道。緊跟在小刀的身後。
“我們不如簡單爲飛哥包紮一下,流那麼多血,我看着心裡就疼。”東陽一臉痛惜的說道,人已經走出了門。
龔平走到最後,他蹲下來,從邢飛的口袋裡掏出煙,給邢飛點上,插在邢飛的嘴裡,說道:“飛哥,舊賬清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做朋友還是敵人?你說,我聽話照做。”
邢飛盯着龔平不說話,心裡發毛。那種感覺,就是他小時候看見毛毛蟲爬上他光胳膊的感覺,心裡怕到了極點,可還不敢動。
他看不透龔平,他怕了龔平,他覺得龔平的笑容就是惡魔的獰笑。
“順便告訴你一聲,紙條上要你離開這城市並關閉賭場的威脅,其實是假的,目的就是要你一個人落單,我們兄弟纔好動手收拾你。你要是選擇做朋友呢,就沒必要跑路了,你就算天天在我面前晃盪,是朋友,我也不會再搞你的。”
“朋友!”邢飛向龔平伸出了手。
龔平伸出手,握住邢飛溼漉漉的手,兩個人一起都笑了。先是你笑一下我笑一下,然後是想一下笑一下,最後是一起哈哈大笑,就好像兩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