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程投資公司,龔平和劉雪梅正在處理文件,有行政部電話進來,劉雪梅接起電話,江經理的聲音:“劉總嗎?”
“我是!”
“昨天鬧事的那人來了?想要見您和龔總。”
“不見!”
“明白了,劉總。”
劉雪梅放下電話,對龔平說道:“那個馬峰又來了。”
“哦!”龔平哦了一聲,又做事了。對於馬峰,他根本就不在放在心上。
劉雪梅和龔平很有默契,當下就不再說馬峰這個人:“平哥,我們什麼時候回香港?”
“回?”
“是啊,回去啊。兄弟們都鬧着要吃喜酒。”
“在這裡不能用回字。”
“爲什麼?”
“回字只能用在家裡,不能用在外面。”
“那到香港要怎麼說?”劉雪梅咯咯笑道。
“去!”
“用去字?”
“對,去旅遊,去國外,就不能用回旅遊,回國外。回,只能用在回家,或者回家鄉。”
“我們不是回香港,我們是去香港?”
“對了。”
“可我想要用回字,行不行,我想回香港。”
“你對香港有家的感覺了,就用回字。”
“我們結婚了,我想要孩子,而且不是一個,是兩個三個四個或者更多,在華國,有計劃生育的。”
“去香港生孩子?”
“對啊,華國人的傳統美德最大是孝,而孝的最大是有後,是兒女成羣,華國人的語言中,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但是華國現在計劃生育,不允許一個人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沒有任何天倫兄妹哥弟的情誼了。平哥,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
龔平說道:“要我不做華國人,我做不到。”
“香港人也是華國人。”
龔平心中一動,對啊,不久後香港回回歸華國的。
“好吧,我同意,移民香港,爲了生娃。”
其實計劃生育對華國的傳統家庭倫理文化是一次閹割和戕害。華國五千年文化,倡導的都是兒女繞膝,兒女雙全,兄弟姊妹,三代同堂,四世同堂,人活一輩子活什麼?就是活人,這個人,指的就是家庭中的後代。
劉雪梅大喜,撲過去,抱着龔平就是一陣親,弄得龔平一臉都是口水。
“我要生一窩豬崽。”
“你是母豬?”
“我就是母豬,我沒有兄弟姊妹,不想我們的後代也沒有兄弟姊妹。我要一大家人其樂融融的。”
“就怕一大家人反目成仇。”
“那就是你教育不到位咯!”
“對哦,移民香港我們的孩子還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
“對!”劉雪梅得意的說道,“移民香港是我的主意,你得感謝我。”
“那我們的爸媽呢?”
“他們自然在內地了,他們一輩子在這裡,去香港玩玩可以,要安家會不習慣的,這裡有他們的親情和根。”
龔平說道:“我們這一代的根也還在這裡,但是下一代人,出生在香港,根就不會在這裡了。”
“向前看,別悲觀。現在的城市人,往上數三代,九成九都是農村人來着。”劉雪梅說道。
“好吧,你說服我了。”
劉雪梅在龔平的臉上再次啵了一口:“平哥,我現在可以用回香港這個詞了嗎?”
“可以!”
“回香港,回縣城,兩個家,兩個地方都用回字。縣城是老家,香港是新家,怎麼樣?”
“很好!”
叮鈴鈴!
辦公室電話又響了起來。
劉雪梅接起電話,江經理的聲音:“劉總嗎?”
“是我!”
“那馬峰不走,他說他是來賠禮道歉的,請劉總和龔總原諒他。”
“不見!”劉雪梅說道。
“好,明白了,劉總。”
“他賴着不走就報警。”
“是,劉總!”
劉雪梅放下電話,龔平說道:“又是馬峰?”
“對啊!”
“我們什麼時候回香港?”
“後天一早。”
“那就見這馬峰一次,看看他想說什麼,好不好?”龔平說道。
“他還能說什麼,就是來求情放過他。事情不是我們做的,那些兄弟們出了手,也不會再爲難他,有什麼好見的。”
“不見的話,現在我們在辦公室裡做什麼?不如把窗簾拉上,把電話關機,我們還沒有在辦公室的桌子上做過,要回香港了,不留點紀念?”
“你能堅持三十分鐘,我就拉窗簾。”劉雪梅笑道。
“你說什麼?”龔平板起臉,“每次都是你先求饒的好不?”
“我那不是求饒,我那是還要還要,這都不懂,笨!”
龔平愕然:“你這個惡魔,說的是什麼話啊。”
“實話實說,不行嗎?你去拉窗簾,不然我不奉陪。”
“爲什麼是我,我是男人。”
“那就一人拉一半,還有,辦公桌上好涼,我不在下面位置。”
龔平撲過去抱住劉雪梅,兩個人嘻嘻哈哈撓癢癢。
叮鈴鈴!
電話鈴聲又響了。
龔平說道:“我就說過應該要先關機的。”他放開劉雪梅,接起電話,依然是江經理的聲音:“劉總嗎?”辦公室電話一般都是劉雪梅接。
“是我,說事。”
“龔總,馬峰離開了辦公室,出了公司,,但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公司大門口等着。跟他一起的還有個小女生,氣質不錯,看得出來很有修養的樣子。請問龔總有什麼指示?”
“他們賴着不走了?”
“是的,龔總!需要報警嗎?我怕馬峰萬一帶着其他人,等下下班了對兩位老總不利。”
“不用報警,你們按正常時間下班,不用管他了,我知道了。”
“是,龔總!”
龔平放下電話,看一眼牆上掛鐘,五點了,正是下班時間。
劉雪梅說道:“公司門口守着一個馬峰,還做什麼,不做了,心裡覺得彆扭。”
“我們在辦公室裡做,又不是在大街上。”龔平又湊過去。
“不做了,連續三個電話,興趣沒有了。”劉雪梅說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們去大街上,在我們車頂上去做,你夠膽不?”劉雪梅笑道。
龔平難以置信:“劉雪梅,請你爲你剛纔說的話道歉。”
“我不道歉,難道你不想?”
“我也想,所以也只是想一想。”龔平突然大笑。
一結婚,劉雪梅這個淑女就變成了銀女。關起門來,口無遮攔,常常冒出令龔平刷新底線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