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說道：“孫哥，我覺得事情不對。”
“現在不能簽約，龔平不見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對的？所有事情都不對。”阿圖說道。
“我是指的公司反應。”律師說道。
孫乾用手指梳理一下頭髮，頭髮掉了十幾根，就在手指縫裡，還有些頭髮飄落地上。
孫乾說道：“有什麼話就快說。”
律師說道：“孫哥，公司公司大跌，但是，公司的老闆並沒有打電話來責罵你，更奇怪的是，他們也不打電話過來催問一下目前的簽約情況。這不合情理！”
孫乾說道：“那些老闆一定焦頭爛額了。”
“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們不是更應該關心我們和龔平的簽約問題嗎？一旦合約簽訂，油麻地項目就沒有麻煩，股價就會回升。”
孫乾用力抓一頭頭髮，頭髮掉了一小撮下來。他最近幾天的心理壓力，太大了。平時保養得好，頭髮又黑又亮，可是最近壓力過大，臨近崩潰，頭髮變黃變白，出現了耳鳴，頭髮也開始掉得厲害。
孫乾畢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並不是年輕人。
孫乾看着自己手上的頭髮，說道：“律師，你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公司對我們這次的工作是個什麼態度？”
“孫哥，我覺得公司應該把我們放棄了。”律師說道。
孫乾的目光從頭髮上移開，看着律師的眼睛：“放棄了就放棄吧，說實話，我也想放棄了。”這種心理壓力令孫乾崩潰，而放棄，反而能帶給人輕鬆。
阿圖說道：“孫哥，我打電話回去探探風。”
孫乾不置可否。
阿圖於是給公司副總打電話，副總關機。他給好幾個關係不錯的兄弟打電話，對方好像約好了似的，集體關機。
孫乾說道：“我來打好了。”公司高管有個規定，二十四小時開機。關機是絕對不可能的。
孫乾嗅到了不尋常的氣味。
孫乾直接給公司董事長打電話，董事長電話一打就通。董事長總經理這些公司高層，是不允許關機的。萬一公司有什麼大事發生，找不到負責任人就更亂套了。
“周董，我是孫乾。”
“孫總，這麼晚都還沒有休息。”
“休息不了，在這邊一直跟龔平沒有簽下合約。”孫乾說道。他是抱着破罐子心理打的電話。
“合約不用你負責了，公司已經開始組建律師團和三泰的律師敲定合作關係。再過一段時間，凌天集團和鴻程投資公司會成爲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了。”
孫乾頓時滿嘴的苦水。
“公司已經做出了決定？”孫乾聽見自己的聲音很飄渺。
“是的，孫總，你爲公司辛苦了大半輩子，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這次你就借出差的機會，在國外好好的玩一玩，玩輕鬆，玩愉快。”
孫乾眼前的景物開始搖晃，他忙甩甩頭，鎮定下來，說道：“周董，公司既然跟龔平接觸上了，爲什麼並沒有任何人通知我？”
“大家都忙，孫總。公司股價瘋跌，股東們都睡不着覺。你知道現在的媒體都是捕風捉影亂寫一通的，大家都忙着公關這次的公司危機，沒有人通知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就正式通知你了，和龔平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公司決定正式對你放假，你先在家休息個一年半載，然後聽公司的通知。”
孫謙說道：“我連保留個公司的虛名位置都沒有？”
“孫總，別想太多，你爲公司做出了太多，奉獻了太多，所以，這是公司對你的補償，去休假吧。”
“我去你*媽*的！”孫乾罵道。
對面的董事長卻並不生氣：“孫總，好好休假，再見。”
孫乾氣得摔了電話。
“他們無權這樣對我。”孫乾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聲音嘶啞着咆哮。
他失控了。
公司在跟龔平接觸談合作，作爲公司總裁的他卻並不知情。他來這裡做事，費盡心力，其實公司早就把他拋棄了。至於度假什麼的，那就是託辭，公司也許在準備資料起訴他，從而造成剋扣他工資和分紅的藉口。
他以前做總裁時候幫助公司辭退人就是這麼做的。
你要麼乖乖走人，要麼接受經濟科犯罪組織的調查，要麼承擔某件事情的後果，比如公司股價大跌的事件，如果他想做些什麼，公司就一定會要他承擔這次損失。
這些都是套路，孫乾自己以前就是這麼幹的！
孫乾暴怒狂走，阿圖和律師都不敢去勸他。孫乾失勢，他們也完蛋了，失業了。
隔壁的矮子王彤從牀上起來，穿了件衣服走過來，敲開門，冷冷的看着孫乾，說道：“孫總，這麼晚了，你不休息，我要休息。”
“去你*媽*的！”孫乾衝口而出。然而，等他轉身看見是王彤的時候，他傻眼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罵了王彤。
王彤立即就抽出了刀，刀指着孫乾，叫孫乾跪下來道歉。
孫乾還想強撐一下，他看向自己的保鏢阿圖，阿圖則是扭轉頭，看向了一變，以表示這件事情跟他無關。
王彤令阿圖都心寒。
孫乾看向律師，律師起身，走進了衛生間，並關上了門，反鎖。
阿圖和律師立即就背叛了孫乾，他們都甚至不肯爲孫乾說一句話。
孫乾頓時心如死灰。
他在公司中失去了地位，身邊的人立即對他不再尊重。他們都跟他一樣失業了。
王彤走進來，手裡的短刀寒光閃閃。
阿圖不止一次警告過孫乾，千萬別惹王彤這個人，他會殺人。
孫乾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他身體發軟，呼吸的氣息如火焰一樣燙，他不想死，他還想好好的多活幾年。在這個貧窮小國裡，在這邊境州府，殺個人丟進山溝裡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賭場裡面，出千的人都會被直接擊斃。
如今的孫乾在這裡，什麼都算不上。
王彤看着孫乾的可憐相，失去了****一刀的興趣，他嗅到了孫乾褲襠裡的屎尿氣味，王彤皺起了眉頭，退後幾步，說道：“孬種，滾，就憑你這點膽量，也敢跟我豪哥搶女人？要不是平哥叫我留你一條命，你早就喂野狗了。明天天一亮，你們三個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