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哥把自己的斷腿擡起來擱在桌子上,說道:“我已經是廢物了,你看。”他敲敲自己的鐵腿,發出噹噹噹的聲音。
關雎球杆一擺,隔着凱哥的腿打出一個跳球,白球跳起來撞在花球上,把就在洞口邊的花球撞了進去。
“凱哥,第一局你輸了。”根據分數,關雎不用打後面的球都贏定了。
凱哥說道:“剛纔跟你開玩笑的。這賭局不算!”他衝樓下後院喊道:“冰姐,有兩個客人來了,整點好菜。”
有女子氣勢洶洶的喊回來:“你個死鬼,自己不知道去買些火燒回來,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凱哥抓抓頭髮不好意思的衝關雎豪勁笑笑,喊道:“冰姐,是關雎小姐來了,不是我的那些爛兄弟。”
“關雎?”女子的聲音又驚又喜。
“是,把你的雞殺兩隻,還有鴨子,火燒和酒算我的。”
“你的客人,又要吃我的雞鴨,你白打我這麼多年的桌球,一分錢都還沒有繳過呢。我要不是看在關雎小姐的面子上,今天就趕你走。”一個女子噔噔噔的走上來,穿着粗布衣服,夾腳拖鞋,手裡拿着一把菜刀,上來把菜刀在桌球上一放:“關雎!”
“冰姐!”關雎的眼睛潮溼了。
豪勁看出這冰姐雖然身材走形了,但是那高貴的氣質和漂亮的五官卻是掩不住的。看起來這個冰姐不像個普通人。
冰姐上來要跟關雎擁抱,被凱哥的桌球杆攔住:“瞧瞧你的一雙髒手,你別把關雎的衣服給搞髒了。”
冰姐罵道:“滾開,我做什麼事,要你管?關雎進入劇組的時候,我還帶她念過臺詞呢。”
關雎笑道:“冰姐是我的啓蒙老師,也是我的偶像。當年的鳳求凰上映冰姐可是萬人空巷的大明星。”她上前去擁抱冰姐,冰姐卻避開了:“還是不抱了,我現在是黃臉大媽,你是當紅明星,成名了沒有忘記冰姐,能來看看就不錯了。”
關雎說道:“冰姐,我來請你出山。”
冰姐笑道:“開什麼玩笑,你看看我這身板,都變成肥豬了。”
“身材可以練出來,演戲的天賦卻是練不出來的。”關雎上前擁抱冰姐,回頭對凱哥說道,“凱哥,冰姐當年爲了你,退出演藝圈來照顧你,都過去八年了,你即不跟冰姐結婚,也不支持她重返她喜歡的舞臺?你太自私了。”
冰姐說道:“我來這裡跟他毫無關係,我喜歡這裡,開一個桌球室,也不錯的。”
有兄弟笑道:“冰姐,你爲了凱哥付出了一切,凱哥卻連結婚都不敢迴應,凱哥,你也太對不起冰姐了。”
凱哥用球杆敲敲自己的斷腿:“我廢人一個,娶誰害誰!”
冰姐罵道:“誰說了要嫁給你,呸!老孃出去打扮打扮,還是跟當年一年,追我會從中環排到西環。”
兄弟們都嗬嗬的大笑。
豪勁說道:“凱哥,你腿折了不要緊,最怕的是你心折了。”
凱哥和冰姐還有關雎都是一怔。
豪勁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明顯指責凱哥沒有擔當。他和凱哥並不熟悉,這樣直言,交淺言深,是最不合適的。
豪勁卻不以爲意,對凱哥說道:“凱哥,我聽說你是最厲害的龍虎武師,恰好我也習武,今天機會難得,就向凱哥領教幾招。”
凱哥臉色很難看的說道:“朋友,我腿折了,心也折了,我甘拜下風。”
豪勁冷笑:“那我就一隻手打你好了。”
關雎臉色一變:“豪哥,別這樣。”
有兄弟看不過眼了,說道:“朋友,我來跟你單挑。”
“還有我!”呯的一聲,一個小子跳上了桌球檯,手裡的球杆指向豪勁。
“哪裡來的雜碎,到這裡來放肆!”一個紋着龍虎的兄弟罵道,嗖的抽出短刀,“你有種,跟我打!”
豪勁冷笑,環視一圈,說道:“看來凱哥真的折了,連打個架的勇氣都沒有了,哎,失望!關雎,我們走!”
冰姐說道:“朋友,你是關雎的朋友我就跟你客氣三分,凱哥做龍虎武師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瞎混都還不知道呢,你快走,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豪勁按住關雎的拉扯自己的手,說道:“凱哥,打一架而已,還有一個女人出來替你擋。”
“滾!”
“艹尼瑪的,哪裡來的瘋狗。”
“砍死他。”
“你有種,跟我單挑!”
兄弟們義憤填膺,紛紛喝道。
一個兄弟衝上來,手裡的球杆猛抽豪勁的頭。豪勁把關雎推開,跳起來,轉身後踢,動作乾淨利落,正中那兄弟的胸膛。
呯!
這兄弟被直接踢翻在桌球上,球杆拋飛到空中。
豪勁跳上桌球檯,接住球杆,球杆指着凱哥:“凱哥,我一隻手打你。”
兄弟們大怒,凱哥是他們心中的英雄,神一樣的人物,誰敢在駟馬村來惹凱哥,那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
凱哥臉色青氣一閃,手裡的球杆猛地抽向豪勁的雙腿。
豪勁跳起來,避開這一掃,手裡的球杆劈凱哥的頭。
凱哥一閃,機械腿猛踢豪勁的肚腹。
豪勁從空中落下,無法再借力,周圍又都是凱哥的兄弟,全部虎視眈眈,他不能騰挪,肚腹硬受了這一腳。
呯!
豪勁被這一腿踢中,身子撞在了桌球檯上,又彈了回去,手裡的球杆扔向凱哥,凱哥一躲,豪勁空了雙手卻更加靈活,雙拳如風轟擊過去。凱哥也扔了球杆,衝過來,兩人同時出後手直拳——
呯!
一人的臉上捱了一拳。
豪勁的頭一歪,嘴脣被打破了,鮮血流出。凱哥的臉上被打中一拳,頓時紅了一塊,他偏偏脖子,又衝上來。勾拳直拳擺拳,組合拳攻擊豪勁。豪勁左躲右閃,啪的一聲,左肋中了一記上鉤拳,豪勁悶哼一聲,身體一晃,卻強撐着不退。
兄弟們轟然叫好,都大喊:“打死他,打死他!”
關雎喝道:“別打了,豪哥凱哥,別打了。”冰姐把她擋住,說道:“男人打架,別插手。”
豪勁防守嚴密,連連後退,兄弟們都閃避開,大聲鼓譟,看這兩個男人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