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笑道:“小兄弟,怎麼賭,是會活還是砸鐵?”
會活,就是千術比拼;砸鐵,就是不拼千術,硬打,比手氣和打牌的技術,就跟普通人賭博打牌一樣,什麼千術都不用。
砸鐵,是千門中人遇上千門中人的一種以和爲貴的打法,大家不拼千術,拼手氣和純技術。
會活,那就是有彼此千殺之意了。
當然,這只是一般的意義區分;會活中也有以千術會友的;砸鐵中也有笑裡藏刀要弄死對方的。
龔平道:“砸鐵或者會活,我都無所謂!”
王勝和閆旭對視一眼,知道了這龔平是個真正的千門中人。
而其他人的反應就比較遲鈍,比如大潮,就沒有聽出來會活和砸鐵是什麼意思。葉驍雷神等人更是一頭霧水。
王勝,大潮,龔平和閆旭坐下。
王勝順手拿起一副撲克:“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就是行家裡手,今後前途無量啊。不知道小兄弟是那山那水的?”
這就是問龔平的師承門派了。
人有人言,鳥又鳥語,華國地大物博,歷史悠久,七十二行,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門道。
“好山好水自作舟。”龔平說道。
王勝嘿嘿一笑:“原來兄弟是自學成才。好吧,既然兄弟不肯亮出門號,那我就先獻醜了,我先洗牌。”
龔平點頭,根本無所謂的表情。
大潮則是虎視眈眈,閆旭則把煙盒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抽了一根菸出來。點燃煙美美的吸了一口,把火柴盒放在煙盒的旁邊。
王勝從牌盒裡彈出牌,伸手拉出一個圓形瀑布,大潮的眼珠都瞪了出來。他苦練拉牌瀑布,現在只能拉出一條槓,要讓瀑布凌空拉成一個圓形,大潮第一次看見。就連龔平,都沒有表演過如此的瀑布拉法。
站在大潮和龔平身後的葉驍和葉開滿臉驚訝。另一邊,雷神雷飛等人則是吃驚之餘臉露笑意,省城下來的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撲克嘩啦啦的落下來,分別落在王勝的兩手掌中,王勝開始彈洗牌,雙手交叉進行,大潮苦練過彈洗牌,目標已經具有一些水平,然而王勝的彈牌好快,嘩啦啦一陣風似的,一副撲克就彈洗完畢。眨眼間,他就彈洗了兩次,那牌下落的速度太快,大潮睜大眼睛,都無法看清楚落下去的撲克的點數,任何一張牌都看不清楚。
彈洗牌是能讓人看見牌的點數,從而運用技術進行編輯的。但是如此快的速度,只能看見牌飛落下去的殘影,卻無法看清楚牌的點數,這麼多牌風一樣的落下去,就算你看清楚了某張牌的點數,你也很難記住那張牌的位置。
原因一個:速度太快了。
大潮心裡倒吸一口冷氣,這才明白了龔平要他練習完美洗牌法必須練廢一箱撲克的用意。他本來苦練了一番洗牌法後心裡已經有點小成就感,誰知道今天真正一上戰場,才發覺自己的那點技術真的好差。
背後的葉驍和葉開見過大潮的洗牌和拉牌法,很厲害,令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跟這省城下來的專業人士相比,大潮的那點技術,純粹就是渣渣。
這叫做王勝的洗牌拉牌,速度之快,手法之純熟,令人眼花繚亂,看得看不清楚。那雙手上的技術,簡直有如神助,令人難以置信。
葉驍和葉開發現大潮自己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未戰先怯?
再看龔平,卻依然臉色平靜,跟他的年齡絕對不符的從容自如,老練篤定!
葉驍和葉開心裡這才鎮定,對龔平暗暗稱奇,大潮是龔平師父的謊言,不攻自破。他們對龔平的神秘身份,師承門派,都充滿了好奇。
“兄弟,切牌!”王勝把洗好的牌放在桌子中間。
大潮坐在王勝的左手邊,王勝示意大潮切牌,大潮正要出手,龔平淡淡說道:“師父,這種事情怎麼讓你親自來呢,我來吧!”
一副新撲克牌打開,最上面有張白板撲克,龔平伸手拿過撲克空盒,拿出盒子裡面的白板撲克,兩根手指夾着一甩,白板撲克飛出去,插進了桌子中間的那疊撲克裡面,留了半截在外面。
王勝和閆旭頓時臉色一凜!
原來龔平的飛牌技術倒不算好出奇,出奇的是,龔平的飛牌出去,切中牌的位置,正好把王勝做好的兩條a給從中分開。
王勝洗牌編輯,手法快得出奇,確切的說,速度能騙過人的眼睛。這也是老千出千能夠成功的原因,因爲他的手法,能快過你的眼睛。就算在你眼皮底下出千,你也完全看不出來。想想近景魔術的神奇,就在你的眼睛前變魔術,你也完全看不出來假在什麼地方。
王勝編輯牌很小心,就只編輯了一雙a,因爲他洗牌的速度快如閃電,撲克都在飛速下落,要在這樣的速度中編輯更多的牌,非常的困難。
閆旭跟王勝是好朋友,彼此瞭解,才能看出王勝的手法,而龔平,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初三學生,他第一次見王勝洗牌,就一眼看穿了王勝的秘密,而且飛牌一出,正好切中王勝編輯的兩條a。
外行人都無法看明白雙方一洗牌一切牌其實已經在千術上較量了一次,王勝輸,龔平贏。
大潮一個半灌水坐在三個大內行的中間,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剛纔龔平和對方已經較量了一次。
而且,龔平還贏了對方。
王勝是個很謹慎的人,輕易不肯跟千門中人結仇。他見龔平出手不凡,更兼小小年紀,千術深不可識,其背後的師門必然非同小可。他不肯爲了王大天的一個小弟的恩怨而惹上一個隱秘的龐大千門門派,當下心中有了退意。
王勝微微一笑,對閆旭說道:“旭哥,你來吧!”
閆旭是鬼門中人,接單不回頭。王勝陪他來,其實更多的是想來見識一下,如果對方是個軟柿子,王勝見到有便宜就會佔,對方太硬,就讓閆旭上,他則退爲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