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自然是那位冰肌瑩徹的大雪山聖女。
此刻,杜子騰的眼睛瞬間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因爲他感受到了這塊新月形的紫玉上,傳來的特殊的波動。
作爲神武學院裡最見多識廣的一位教員,他很確定,這一塊就是新月王朝聖上隨身帶着的新月令。
拿着新月令,即便是去調動新月王朝最精銳的神月軍,然後來攻打神武學院,神月將軍都不會有半點遲疑。
因爲,它就代表着新月王朝之主的意志。
有了它,就等同新月王朝之主親至。
杜子騰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剛纔我都說了些什麼呀!讓拿着新月令的這位天仙般的女子去亥班?我這嘴巴怎麼這麼臭!這麼臭!”他恨不得幾巴掌把自己抽死。
讓林塵和青青這樣有一定實力的新生,進亥班,他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頂多就是被老院長訓斥一番罷了。
可是,讓一個拿着新月令的新生進亥班?那不等於告訴滿朝之人,新月王朝的聖上都只能進亥班?
這事要是被院長知道了,他還不得抽筋剝皮。
他不自覺得打了好幾個哆嗦,好一會,才稍稍平靜了心神。
他微微顫抖着雙手,遞還了新月令,語氣諂媚地說道:“呃……這位學子,剛纔小人我是開玩笑的。以您的身份,怎麼能進亥班呢!小人的嘴呀,就是愛說胡話!該死!該死的嘴!您要不介意,就進子班吧?啊不,您看,要不進內院?讓幾位副院長單獨來教您,怎麼樣?”
“不必!”少女的神情彷彿不存在任何喜怒哀樂,“亥班就亥班吧!”
“這……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杜子騰都快給這個少女跪下了。
“我已決定,速速爲我辦理。”少女語氣淡漠,“這塊破玉的事,你也不得張揚。否則……”
“好吧,小人遵命!”杜子騰依然惶恐非常。
不過一想到是這位少女非要進亥班,並且命令自己不得張揚,他就有了幾分心思。
莫非這是聖上的女兒?不過也沒聽說有這麼一位公主呀?而且,就是聖上再寵溺,也不至於把新月令都給她吧?
無論如何,是她自己執意要進亥班的。將來院長他們怪罪起來,可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杜子騰在心中盤算着,等到院長大人云遊歸來,一定要把此事告訴他。至於其他人,他可不敢聲張,哪怕是那些位高權重的副院長。
“這是您的玉牌!”杜子騰連忙奉承道,“就讓小人引領您入院吧。那幾個引路人,毛手毛腳,也不機靈,您估計也不喜歡!以後在學院裡有什麼事,您招呼我一聲就行了。小人爲您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少女收了玉牌,無喜無怒,兀自信步入內。
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無時無刻不在獻媚的杜子騰。
…………
……
正如杜子騰所言,那幾個引路人確實不夠機靈。
折騰了好久,才林塵和青青分別帶到各自的住處。
神武院每位學子,都能分配到一間房居住,內裡的器物一應俱全。只是,像子班、醜班學子的房間,無論從大小還是豪華度來看,都遠超其他班。
它們中,甚至有些房間,內部布着由靈石和靈器構成的陣法,能夠起到靜心養神、增進功力的效果。
神武院的規矩,要想住得更好,可以!
只要你的實力足夠,比如亥班的學子打敗了戌班的學子,那麼自然而然可以搶佔他的好房間。
若實力不夠,那就只能窩在條件更差的房間裡。
這個規矩,激勵着一代又一代的神武院學子,拼了命地修煉,誰也不肯住得環境那麼差。
“還想着能住到稍微好一點的房裡,舒服幾天。真是沒想到……”林塵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他了解規矩,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才允許挑戰,更換房間!
“看來還得再忍兩個月!”
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當他邁步進房門,目睹了亥班房間的簡陋時,仍是忍不住低吼了一句:“真是殺千刀的!竟然可以這麼簡陋!”
只見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兩樣傢俱——一張木牀和一張條桌,條桌上放着一本書。
書中詳細說明着神武院的一些規矩和禁忌,介紹了亥班的所有教員的身份來歷。這些他在路上都看過,也懶得再看。
“罷了!西陵山的破屋,比這兒條件還要差些!哼,很快就苦盡甘來了!忍一忍吧!”他苦笑着搖了搖頭。
快速地收拾了一番之後,他就準備出去找青青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林塵開門一看,是兩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
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咧着嘴直笑。另一個文質彬彬,身材卻稍稍臃腫。
瘦弱少年笑道:“兄弟你好,我叫錢晉。這一區域,就我們三個房間,所以來認識下。今後互相也可以有個照應。我們倆早上就報名進來認識了。就是你這裡,一直到剛纔都沒有人,還以爲你這間房以後都會空着呢。”
“我報名遲了些,所以剛到,哈哈!我叫林塵,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林塵禮貌得說着。
這二人想必都是他未來的同窗,打好交道準是壞處的。
“我叫謝傅!”文氣少年摸摸頭,“我這個人也沒什麼本事,今天能認識你們倆很開心!”
“謝兄哪裡話!別的不說,今天我跟你下了一天的棋,是一盤都贏不了!就衝這,我就知道,你腦子比我好用多了!”錢晉立馬反駁道。
“錢兄啊,你是不知道。我從小就修煉,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也用了許多,可修煉到現在也才神變期,這還不算沒本事?換成別人,早就先天境嘍!”謝傅嬉笑着回道。
“謝兄啊,我的情況跟你也差不多!家族裡的人都說,就是喂一頭豬吃我吃的靈丹妙藥,都能造出一個先天境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只落得個亥班了!想想我過去,住的可都是大府邸。再想想現在,真是慘呀!”錢晉也用哀嘆的語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