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一聲震耳怒斥。
緊接着,“嘭”的一聲沉悶爆響。
堅硬的桌臺直接化作粉碎,木屑殘渣到處飛濺。
柳州中軍大營內數十員武將頓時靜若寒蟬。
面對郭豐嘯那陰沉到極點的臉色,一個個都忍不住低下頭來。
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也根本不敢擡頭與之對視。
一時間偌大的營帳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不僅氣溫急劇下降,就連呼吸都隱隱有些困難。
四下一片靜寂無聲,簡直是落針可聞。
“誰能告訴我——”
“我東路大軍精銳十幾萬,戰將上百人,就連楚國大軍都抵擋不住,爲什麼會被區區一個人給拖住無法開拔前行?”
“誰能告訴我爲什麼!”
郭豐嘯看着衆人,一字一頓冷冷問道。
這幾句話他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清晰無比的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話語中所蘊含的濃濃怒氣,任誰都可以清楚感覺得到。
郭豐嘯此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即將要爆發的火山一樣,森然威壓充斥整個營帳,簡直恐怖駭人至極。
衆人眼中懼意更濃,腦袋也不由自主更低了幾分。
同時也都是滿臉羞愧表情,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你們這些廢物!!”
看見衆人的表現,郭豐嘯更是心中怒極,頓時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他向來城府極深,也很少這樣當面斥責怒罵,但是這一次,他確實是憤怒到了極點。
“霍大將軍幾日前就已經傳令各軍,如今中路和西路兩路大軍都已經集結南陽城前,唯有我東路十幾萬大軍還在半路上,反而麾下將士都因爲糧草的問題鬧得人心惶惶。”
“從那小子冒頭到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你們一個個都說有辦法解決,都信誓旦旦給我保證。”
“你們的保證呢?”
“爲什麼那個魏易現在還在活蹦亂跳??”
“烏將軍,我記得你當初是第一個搶着接下軍令的,你能否回答我這些問題——”
郭豐嘯臉色陰沉的看着衆人,神情陰鷙的冷冷問道。
“末將無用,還請將軍恕罪。”
最前面那員黑麪武將無奈站了出來。
隨即又忍不住滿臉苦澀解釋道,“主要是那小子實在太過狡猾,我躲在運糧隊中準備設計埋伏他,可是他一看情況不對勁,馬上就乘坐龍鷹逃跑,末將實在是追不上他。”
他這話一說,立刻就有不少人紛紛附和。
“是啊,郭將軍,烏將軍說的實在沒錯,那小子真是太陰險狡猾,我已經將數百飛禽騎士安排好了,準備從四面包圍將他擒拿,也同樣被他巧妙躲過。”
“我們幾人也是一樣,領了軍令之後,準確一起聯手將其斬殺,可是這小子根本不上鉤,反而直接在半空中毀掉糧草就跑。”
“主要還是因爲他那頭龍鷹速度太快,除非幾名武宗級強者聯手攔截,否則的話,實在很難將其擒下。”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
都紛紛倒起了苦水。
這一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有運糧隊被偷襲,他們各種方法都用上了,卻始終奈何不了魏易。
倒不是說他們聯手也打不過魏易,而是魏易太過狡猾,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勁,根本不跟他們正面交鋒。
讓他們感覺就像是一拳揮打在空氣上一樣,實在有苦說不出。
“按照你們之言,豈不是還要本將替你們找幾位武宗級強者幫忙才能完成任務?”
郭豐嘯冷哼一聲,神色不善質問道。
“我等不敢。”
衆人立馬再次低頭。
“哼,還知道不敢——”
郭豐嘯再次重重哼了一聲,目光陰沉掃了營帳內衆人一眼。
武宗級別的強者何等存在,軍中雖然也有不少,但大半身份地位比他還高,怎麼可能找來聯手去對付一個小輩。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傳我軍令,明日大軍開拔,直接奔赴南陽戰場。”
郭豐嘯也懶得再訓斥衆人,很快就下達了命令。
衆人聞言頓時都忍不住震驚,“明天就開拔?那小子怎麼辦?關鍵糧草不夠,大軍又如何開拔?”
他們倒不是真的和魏易有什麼血海深仇,而是魏易就盯住了他們東路的運糧路線,不斷偷襲狙擊運糧的隊伍。
wωw ⊕ttkan ⊕c o
雖然一個人不可能阻斷所有運糧隊,但是隻要掐斷一小半,那也就等於是卡住了他們的脖子。
每天運來的物資糧草只能夠他們基本消耗。
大軍沒有充足供應,自然沒辦法開拔趕赴戰場。
“糧草的事情無需擔心,我已經傳信東路和中路兩軍,到時候糧草問題自然由他們幫忙解決。”
“等攻下了南陽城,有南陽倉庫作爲供給,更無需擔心此問題。”
“至於那個魏易,哼哼——”
說起這個名字,郭豐嘯也是恨得牙癢癢。
接連斬殺他麾下多員武將不說,就連他的嫡系親信柳元彥都折在魏易手上,這一個月來更是斷他糧草,這麼一個人比一個軍隊還讓他頭疼。
最後讓他無奈之下厚着臉皮向中路和西路求援。
若非他自己要坐鎮中軍大營輕易不能出手,否則的話,他都忍不住要親自出手去解決魏易了。
“這個小子無需操心。”
“這次爲了一舉攻克楚國,大將軍又派來二十萬大軍加入楚國戰場,到時候太子殿下也會一起隨行。”
“我已經密函太子殿下,殿下也已經承諾,到時候會派遣他麾下血衣衛處理此事,那小子不過秋後蚱蜢,根本蹦躂不了幾天。”
郭豐嘯冷笑一聲開口答道。
帳內衆將聞言,隨即都忍不住臉色微變,血衣衛之名,在整個楚國都稱得上是赫赫有名。
如果是其他隊伍出手的話,他們還未必有信心,畢竟魏易本身實力不弱,又有龍鷹輔助,實在難纏得很,否則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多人都束手無策。
但是血衣衛出手,肯定沒有問題。
“如此一來,此子必死無疑!”
“總算可以除去這小子——”
衆人充滿信心,互相對視一眼,頓時都忍不住高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