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峰待考覈弟子,魏易,呵呵,有點意思……”
柴袁御空而行,忽然間他目光一凝,看着下方似乎發現了什麼。
隨後他方向一轉,就直接朝着下面一座山峰飛了過去。
片刻間他就站在這座山峰頂端的一座石亭外面。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柴袁一邊向着石亭內走去,一邊隨意開口問道。
而此刻坐在石亭內的人,赫然正是李北名。
他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拿着酒杯,就這麼坐在石亭內自斟自飲,就連柴袁走過來都沒有絲毫察覺。
“你這傢伙,跟你說話呢,你妹妹呢?”
柴袁一屁股坐在他正對面的位置上,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啊?”
李北名這才擡起頭來,看見是柴袁,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丫頭氣惱我帶她離開,一個人跑去練劍崖練劍去了。”
“我也懶得管她,所以就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點小酒,你怎麼跑過來這裡?”
“難道你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裡喝酒無聊,所以特地過來陪我?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說到這裡,李北名眼睛一亮,立刻準確再拿一個酒杯出來。
柴袁連忙勸阻他。
“別別別,我可沒時間陪你坐在這裡慢慢喝酒。”
“咱們現在可是有宗門任務在身,你懶得操心,我總不能也不管吧。”
“哦,對了,還有宗門任務,唉,你瞧我這記性,一下子竟然給忘了。”李北名拍了拍腦袋,一臉懊惱開口說道。
在此之前,他們兩人結伴而行,確實是去完成宗門任務。
只不過被李妙芙的事情一打岔,他就給拋在了腦後。
“我看你不是忘了,而是氣糊塗了吧。”
看見他這模樣,柴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奈搖頭說道。
對於自己這好友,他還是很瞭解的。
其他什麼事情都不會特別放在心上,唯獨關於他妹妹的事情是例外,他比誰看得都重。
聽見他這話,李北名也不禁沉默下來。
沒有說話,就這麼不斷地倒酒,然後不斷的喝。
他手中的酒葫蘆明顯並非凡品,裡面的酒怎麼倒都倒不完。
而且裡面盛裝的還都是靈酒,一口氣喝了十幾杯下肚,即便李北名酒量不差也隱隱有了醉意。
“好了好了,喝酒哪有你這樣喝的,你這不是喝酒,分明就灌酒嘛,先歇一會兒,我陪你聊聊——”
看見李北名這麼瘋狂的喝,柴袁也忍不住微微皺眉,立刻站起身來,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葫蘆。
“唉——”
李北名手中沒了酒葫蘆,也沒有重新搶回來,畢竟他也不是真的醉了,重重嘆了一口氣,眼中泛出一絲難掩的無奈神情。
“用得着這麼煩心?如果讓其他人看到你這模樣,恐怕都會笑掉大牙吧。”柴袁忍不住說道。
“笑就笑唄,他們笑也只敢躲在後面偷偷的笑,誰敢當着我的笑?”
李北名不屑冷笑一聲,擡起頭來,依舊傲氣十足。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打算守着你妹妹一輩子,她以後總要嫁人,你難道就一直不放手?”
柴袁沉吟片刻,還是開口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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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李北名猛地擡頭,漆黑眼眸中頓時閃爍出駭人兇芒。
哪怕柴袁也忍不住心頭一震。
好在李北名這兇芒出現得快,消失得更快,很快就控制收斂了起來。
不過他的呼吸聲明顯加重了許多,這話題確實是他的禁忌,若非說這話的人是柴袁,他恐怕都已經直接動手。
“我不是想束縛她一輩子,我這是爲他好。”
李北名悶聲悶氣開口解釋道。
“爲她好?她可不見得會感謝你,反而只會反感,只會覺得你管得太多。”
“一次兩次或許她可以忍受,但是次數多了,估計她反抗只會更加激烈。”
柴袁好心勸說道。
“就拿你自己來說也是一樣,如果有個人一直管着你,控制着你,你受得了?以你的性格,恐怕一次都忍受不了吧……”
“我真的是爲她好。”
李北名長嘆了一口氣,重複開口說道。
“現在她的力量還太弱了,我的力量也不足以保護她,這件事情一旦傳開,你以爲家族真的會放任不管?”李北名擡起頭來反問道。
“呃……”
聽見這話,柴袁倒是忍不住微微一愣,畢竟他也是世家子弟,對於世家的一些潛規則他還是很瞭解的。
“如果她真的只是個普通女子,那倒也罷了,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隨她自己的心意,我又豈會真的管着她。”
“但是很可惜,她不是……”
“她天賦卓絕,甚至超過了我,就連老祖都對她無比讚賞,家族已經決定花費大力氣重點栽培她。”
“她的任何事情對於家族而言都關係重大,更何況是婚姻這種大事,家族豈會允許她私下亂來?”
“更何況對象還是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傻小子!”
一說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想起了魏易,頓時心中怒氣不打一處來。
“那魏易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差好不好,你這純粹是偏見!以你這樣的心態,估計任何男人出現她身邊,你都是這個態度。”
柴袁忍不住開口勸道,他對魏易感官倒是不錯。
“我管那小子是差還是好,關我屁事,反正他現在保護不了芙兒,就不應該去招惹她。”
李北名惱怒無比開口說道。
“那個小王八蛋,這次讓他逃了,下次再讓我碰到他纏着芙兒,我非得把他揍成豬頭不可,再不行,我把兩條腿打斷!”
聽見他這話,柴袁忍不住暗自替魏易捏了一把冷汗。
碰上這麼個偏執的大舅哥,確實是運氣不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北名說的也未必沒有道理,起碼站在他的角度,可以理解李北名這麼做的緣由。
“那你爲什麼不把情況和你妹妹說清楚呢?”柴袁忍不住問道。
“說清楚有什麼用?”
李北名擡起頭來苦笑搖頭。
“你不瞭解她的性格,她認定的事情很少會改變,跟她說清楚,她也不會聽我的,家族的決定更不會改變。”
“反倒是真跟她說清楚了,她反抗只會更加劇烈,她的性格比我還烈,到時候恐怕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那你這樣,她豈不是會恨你?”柴袁神色幽然緩緩說道。
李北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勉強笑容。
“恨我,總比恨家族要好吧。”
“恨我頂多也就是不和我來往而已,我始終是她哥,這血脈關係誰也改變不了。”
“但是如果她恨家族……我怕這傻丫頭會幹出什麼傻事來啊。”
李北名說着擡起頭來,看着遠處的天空,眼眸中泛出一絲難掩的惆悵。
“他是我親妹妹。”
“我爲她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嘛。”
“她如果要恨……就讓她去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