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這才感覺不對,驚疑的看着白玉雪。
自己只是隨口一說,怎麼這兩位還扯上了。
看到張越如此表情,白玉雪平靜道:“新月酒樓是我父親傳下。”
“你就是那個把酒樓經營垮臺的女老闆?”張越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
打人不打臉,自己這還是當面打臉,更是對一個女人打臉,不要太過分啊。
果然,白玉雪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舒欣更是小拳頭捏起,眼中冒火,似乎張越沒有一個好的解釋,他就死定了。
張越尷尬道:“不好意思,我這是聽到一位食客朋友介紹過新月酒樓,他可是對新月酒樓的魚躍龍門這道菜懷念不已,可惜現在吃不到了。”
這話一出,白玉雪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來。
舒欣瞪視張越道:“那這和服務不好有什麼關係?雪姐可是很努力的,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事實勝於雄辯,自己可是親身經歷了的,服務態度就是不行。
張越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白玉雪,開口道:“剛纔我進去酒樓看看,卻發現服務員居然無視我,這可不是做生意的待客之道。”
舒欣愣住,服務員無視顧客?這的確有問題了。
白玉雪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可能張先生誤會了,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差,我再三斟酌,在昨天宣佈酒樓改制,準備弄成休閒方式的咖啡廳,這幾天就準備裝修,現在已經不對外營業了。”
張越愣住。
停業了?這怎麼行,你停業了,我找誰合作去?在海州市,找一家上檔次,而且營業不怎麼好的酒樓可是不容易啊。
不等張越詢問,舒欣就驚呼道:“雪姐,你怎麼能停業,新月酒樓可是伯伯的心血。”
白玉雪嘆息道:“不停業又如何,父親一去,酒樓生意一落千丈,幾個師兄又被人高薪挖走,近幾個月來,居然沒有一個大廚應聘,繼續硬撐,只會虧損的更多。”
“可惡,這是不是楊坤那個混蛋乾的好事?是他在暗中使壞對吧。”舒欣憤怒的目光看向了對面的酒樓。
白玉雪目光黯然的搖頭:“這是沒證據的事情,你不要亂說,可能我個人不適合經營酒樓吧。”
舒欣哼道:“這還需要證據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個混蛋就是破壞公平,他還想娶你,簡直做夢,雪姐你放心,回頭我就帶同事查他的飯店,一天查三次,一個月查他三十天,倒要看看,他的酒樓還能不能這麼紅火。”
白玉雪啞然失笑:“你是公安局的,又不是衛生局的,哪能隨便亂查。”
“我不管,他敢欺負你,我就要弄他。”舒欣一副兇悍太妹的風範。
張越此時卻聽出了一些味道。
原來對面的滿月酒樓還真的是針對新月而來,並且滿月酒樓的老闆,還想娶白玉雪。
看來用酒樓擠兌,不過是逼迫白玉雪走投無路,然後委身於他。
可惜白玉雪表面看起來文靜柔弱,內地卻是個堅韌強硬的性子,她眼看酒樓生意不行,居然直接換生意做。
不過張越可以預料,一個敢用酒樓擠兌酒樓的人,不管白玉雪換成什麼生意,都會被擠兌的,除非白玉雪放棄酒樓。
不過看樣子應該不可能,之前她說過一句,這是父親傳下。傳下二字可是很沉重的詞,這說明白玉雪把酒樓當成了對父親的思念。
什麼都可以賣,但是思念卻不能。
想及於此,張越道:“白小姐,我冒昧的問一句,如果你做咖啡廳生意,那個楊坤也開一個,並且比你做的更好呢?”
白玉雪愣住。
她可不笨,相反還很聰明,之前只是走入誤區,以爲換個生意就好,卻沒想過,人家可以用酒樓擠兌酒樓,那麼也可以用咖啡廳擠兌咖啡廳。
進而,不論自己做什麼,對方都可以對應的打壓。
以自己的資本,又能轉換幾次生意?最後只怕虧得血本無歸,可能連酒樓都不保。
這麼一想,白玉雪嬌軀一顫,感覺眼前有些眩暈。
“雪姐。”舒欣眼疾手快,急忙扶住白玉雪,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白玉雪面色慘白,顫聲道:“我沒事,不要擔心。”
舒欣氣惱的瞪視張越道:“你這混蛋亂說什麼,故意氣我雪姐是吧?是不是皮癢了,我帶你去警局住幾天可好?”
白玉雪連忙道:“小欣,別亂說,張先生這是好心提醒,是我想的太單純了,哎……”
張越看白玉雪如此,心中對於合作對象越發滿意了。
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這樣吧,白小姐若是有暇,不妨請我進去坐一坐,說不定我就能給白小姐出個主意,起死回生呢。”張越若有所指的說道。
白玉雪怔怔的看了張越一眼。
這個人長相還算入眼,眉清目秀,身材挺拔。但是穿着普通,沒有一點富家貴族專門培養出來的風度氣質,初見之下並不覺得出衆。
不過仔細看後,卻發現,此人眼神高傲,彷彿藐視衆生,有種難言的霸道和強勢。
這種霸道強勢,若是沒有過人的資本,絕對無法體現出來。
這讓白玉雪很是驚奇。
這位張越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哼,你有什麼主意,我看你是想趁人之危,打我雪姐的主意吧?”舒欣突然開口,鄙視張越。
張越微笑:“窈窕女子,君子好逑,這是人之本性。不過舒警官你說錯了,我找你雪姐,只爲合作,不談其他。”
“男人的話也能信?”舒欣被舒警官三字說的心裡舒坦,不過嘴上卻是不饒人。
張越笑而不語,只是看着白玉雪。
白玉雪沉吟一下,還是決定聽一聽,不管怎麼說,這又不損失什麼,如果真的有好主意,父親傳下的酒樓不用改變,那是再好不過了。
“張先生若是不嫌棄,請進來一坐。”白玉雪開口說道。
張越笑道:“我相信,這絕對是白小姐這輩子最英明的一次邀請。”
“切!”舒欣小聲的鄙夷了一句。
進入酒樓,這一次有了老闆在,酒樓內的服務員就熱情多了。
進入白玉雪的辦公室,張越坐下來,有服務員倒了水,然後退了出去。
舒欣大咧咧坐在張越的旁邊,哼道:“現在進來了,茶也給你倒了,可以說說有什麼好主意了吧?先說好啊,如果沒有好主意,我可是要懷疑你心存不軌的,警察的懷疑,你可不要無視哦。”
張越咧嘴一笑,無視了舒欣。看向白玉雪道:“我是一位食材供應商。”
“嗯?”白玉雪平靜的看着張越。
張越繼續道:“我供應的食材,獨一無二。”
“吹牛。”舒欣不信。
白玉雪繼續看着張越。
張越道:“我的食材,能讓酒樓起死回生,只要聯合……。”
“先等等。”舒欣打斷了張越的話,瞪眼道:“你到底是來出主意的,還是來推銷的,酒樓沒生意,你有再好的食材有毛用。”
張越繼續無視她,看向白玉雪道:“白小姐,不知道你可有認識的廚子,不需要手藝有多麼精湛,有多大的名聲,只需要對酒樓忠誠,不會輕易轉換門庭。”
白玉雪點頭道:“有一個,我父親的三弟子楊大柱,老家是山村的,當年十四歲出來討生活,差點餓死街頭,是我父親救了他,然後傳授他做菜的訣竅,雖然廚藝沒有達到名廚的水準,人也憨厚老實不善言辭。但是對我父親忠心耿耿,就算是趕他也趕不走,目前,他也是酒樓唯一一個沒有離開的廚師。”
“那就最好了,我這裡有一塊肉,你讓他出來鑑定一下。”張越說着把一個袋子放在了桌面上。
這是張越從紅皮兔子上割下來的幾塊肉之一,質檢消耗了一塊,剩下的張越依然帶在身上。
神奇的是,過了這麼久,兔肉依然如血玉一般晶瑩剔透,香氣不損,這讓張越對於異界肉有了更大的信心。
而現在,張越就要用廚師來驗證這兔肉的味道。
當然,張越心中也有一絲忐忑。
自己只想着合作,卻是沒有考慮周全,應該自己全面驗證了兔肉的功能,味道之後再尋求合作的。
可惜一時頭腦發熱,現在都走到這一步,只能邊走邊看了。
張越的出手,讓白玉雪和舒欣都是目瞪口呆。
兩人心中忍不住都是一嘆。
真不愧是食材供應商啊,這還隨身帶着肉,也不怕臭了?
舒欣一把拉過袋子,本來還想捏着鼻子看是什麼肉,不過一打開,舒欣驚訝的道:“咦,還有香氣?”
好奇的把袋子中血玉一般的紅皮兔肉露出來,舒欣瞪大眼睛驚愕道:“這真的是肉?不是玉石?”摸了摸,有彈性,舒欣齜牙道:“還真是肉,好漂亮啊,這是什麼肉?難道是香豬?不對,香豬也沒有這麼漂亮的肉吧?喂,你這是什麼肉?”
舒欣滿是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張越,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
張越微笑:“兔肉。”
“靠,你當我無知,沒見過兔子啊,老孃當年也養死過七八隻兔子,就沒見過這樣的兔肉!”舒欣沒好氣的翻白眼。
張越淡定道:“你沒見過,只能說明你見識少。”
舒欣一下子感覺牙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