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沈南安心裡直打鼓,葉凡冷冷地說道:“放心吧,你頂多是搞大了他女兒的肚子,沒什麼大罪過。”
這還不是大罪?
沈南安欲哭無淚,此時,隔壁房間,阮芳正對着阮紅妝的軍裝發呆。
阮紅妝已向她說明眼下的情況,她這次回來,阮將軍希望可以低調行事,禁止阮芳重入軍區。
因爲阮家的宅院也設在軍區的重要區域,因此不得讓她踏入一步,只能屈居酒店。
三人在國內的一切費用由阮將軍承擔。
至於原因麼,阮紅妝只是個傳話筒,對其中的內情不明,阮將軍說什麼,她便轉達什麼。
“阮芳,你還好嗎?”
“父親覺得我未婚先孕丟了他的臉,是嗎?”
“阮芳。”
“紅妝,我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個從文,一個從武,雖然平時沒什麼交集,你應該聽說過我的事。”
阮紅妝不語,阮芳冷笑道:“他們都說我什麼?”
“你又何必在乎那些人說的話?”
“說你聽說的事,別的就不用講了。”
“他們說你喜怒無常,沒有男人緣,好端端的女兒身去當了軍人,聽說,你還殺過不少人。”
“我都是替父親殺的,雙手的血都是替阮家染上的,就因爲我未婚先孕,幾乎淪爲棄子,現在連穿回軍裝的機會也沒了。”
“阮芳,我們都知道你心中委屈,相信假以時日,將軍一定會想開。”
“或許等我生完孩子,把他留在海北,父親纔會重新迎接我的歸來。”阮芳吃吃地笑了:“紅妝,你和我大哥如何?”
阮紅妝低頭不語,阮芳眼神微變,淡淡地說道:“你知道陪我來的兩個男人是什麼人嗎?一個是我孩子的父親沈南安,企業家的孩子,還有一個叫葉凡,是他叫來的朋友,也是大哥初戀的前夫。”
阮紅妝費了些功夫才理解清楚什麼是初戀的前夫,林冰這個名字她聽說得不多,但阮天提到時總有些淡淡的憂愁。
在她的世界裡,阮將軍既然放話,相信自己必定是阮天的妻子。
兩人從外貌、家世上都很匹配,所謂的金玉良緣。
“紅妝,嫁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辛苦你了。”
阮芳幾乎是報復性地講出這句話,她莫名地怨恨這些人,嘴上說着安慰的放在,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這個阮紅妝說是自己的好友,但背地裡沒少嚼舌根子,在自己面前倒是裝出一幅老友的樣子。
阮芳自認爲雖然落魄,但也不至於看別人的眼色過活,尤其這個阮紅妝!
裝着小白兔的樣子,卻是步步爲營接近大哥,現在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說服父親,居然要嫁進門了。
自己被掃地出門,她卻進門,哼,阮芳冷笑,哪有這麼容易?
阮紅妝此時盯着阮芳的一舉一動,心裡暗道不妙,自己明明掩飾得很好,不知道怎麼被她瞧了出來。
事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不敢在阮芳面前露出半點幸災樂禍的樣子,時不時把阮天拉出來擋槍,滿以爲天依無縫。
現在看來,阮芳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
阮紅妝還記得小的時候,阮芳其實是喜歡洋娃娃的,但不敢展現出來。
有一次,阮天買了一個一人高的娃娃送給妹妹,阮芳明明欣喜,卻不表露出來,她就趁機提出讓阮芳送給自己,還順便附上了理由——反正你只喜歡槍,不喜歡娃娃。
阮芳個性清高,好面子,那句話果然戳中她的店,阮芳乖乖地交出了娃娃。
這就是阮芳的軟肋,好強,自尊心重,少了些靈活性。
成年後的阮芳似乎對自己並不感冒,由此成爲自己嫁進阮家的最大阻礙!
這女人自己作死搞大了肚子,被將軍掃地出門,正是自己出擊的好時候,趁着阮芳不在,阮紅妝成功說服了阮將軍。
只差一步,就能讓阮天和自己結婚,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回來了。
畢竟是未來的小姑子,阮紅妝定然是不敢得罪的,只是,也看阮芳有些不順眼。
剛纔一路過來,都裝着恭順的樣子,也時不時地提醒阮芳,自己即將過門,馬上就是她的嫂子。
阮芳性情耿直,阮紅妝的提醒她都收到了,未過門的嫂子也跑來宣示主權,自己真是好憋屈。
“我想休息了,紅妝。”
“好,你好好休息。”
阮紅妝從小看着阮芳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從來沒有過這麼落魄的時候,現在看她挺着肚子被打入“冷宮”,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阮紅妝推開門,嘴角的笑意已經掩不住了,突然凝結住。
眼前的葉凡正咧着嘴看着她笑。
“葉先生,有何指教?”
“阮小姐的心情很不錯嘛,看到好友,心裡一定很愉快吧?”
“關你什麼事?”
“和我是沒有關係,但阮芳現在可是我兄弟孩子的媽媽,我要替兄弟看好孩子和孩子他媽。”
“葉先生是熱心人。”
“哪裡,哪裡。”葉凡擺着手,哈哈大笑:“其實說白了,我就是一個看熱鬧的,對了,你應該知道的吧,阮天和我前妻差點成事,唉喲喂,真險哪,要是他倆成了,還有我什麼事,是不是?”
“葉先生的話說完了嗎?”
阮紅妝突然反應過來:“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對貴國的語言通曉一二,最近流行一句話,說女人之間有塑料花友情,嘖嘖,這麼快就在現實裡見到了。”
“葉先生恐怕是聽錯了吧,什麼塑料花友情?”
“是,是,是,我多有得罪,阮小姐要走,慢走。”
送走阮紅妝,葉凡冷笑,這女人想落井下石,阮芳的個性只怕要吃虧。
自己是對阮芳沒什麼好感,但是,阮紅妝這種扮豬吃老虎的作派,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阮芳拉開房門,直楞楞地看着葉凡:“進來。”
“不好吧。”
阮芳一把將葉凡拽了進來,不由分說地關上門。
畢竟是酒店房間,那張大牀充滿了曖昧的氣息,沈南安離他們只有一牆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