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剛纔那個傢伙,我一問他就自供是他們被收買,一下子想把阮紅妝拋出去,”葉凡冷笑道:“這樣反而顯得可疑。”
“我回國後正好趕上阮芳離開,適時地填補了空位,而且,我和阮天的關係日漸深厚,藉着他的力量牽制阮虎,如今我和阮虎已經不相上下。”張俊生說道:“阮虎聲強,阮將軍也不想他太過招搖,利用我也在他的計算當中。”
阮紅妝的事情還要細說,張俊生先帶葉凡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到了北郊的一處宅子才停下車。
在張俊生的帶領下進去,庭院裡等着他的正是阮天。
葉凡挑挑眉。
張俊生已經預告過,他在這裡並不意外。
“平安就好。”
阮天皺眉道:“阮紅妝果然有問題。”
“令妹再不用提心哥哥被騙了,阮天,你的腦子倒比我想象得強。”
“葉凡,不能給你武器,不代表我會看着你倒黴。”
“謝了。”
千言萬語也抵不過這兩個字,阮天只是微微一笑:“我是看在林冰的面子上。”
“恐怕不是林冰的面子大,而是我對你有用。”
阮天怔住,張俊生在他耳邊一番耳語,他才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
“現在的情形是一灘渾水,我也想渾水摸魚一把。”
“你的目標是誰?”
“阮虎,阮紅妝。”
張俊生雙手背在身後,共同的目標讓他和阮天走在一起。
現在,輪到自己了。
“m國的特工就在貴國,只要阮將軍願意,我隨時就能成爲槍下鬼,我的確沒有拒絕你的理由。”
“沒錯。”
“不過,你針對這兩人的原因是什麼?”
葉凡隱約有種感覺,現在的阮天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大概是阮芳離開後,他獨自撐着一切,現實情況逼着他不停地成長。
“阮紅妝步步爲營接近父親,又誘使父親指婚我們,這樣一來,她就名正嚴順地加入我們家族。”
“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妥?”
“她纔是和m國勾結的那個人,今天晚上你不是已經瞧出來了嗎?葉凡,你在試探我。”
“阮天,今非昔比,不敢小瞧了。”
“客氣,如果換成是你,也會如此。”
“看來阮芳一走,壓力全落在你的肩上。”
“我想讓阮芳回家,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回到自己的國家還要寄居酒店,有家回不得。我也要國內清明,不能充當m國的走狗。”
“要改變這些,只有一個辦法,阮天,你想清楚了嗎?”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葉凡打個激零,自己來這裡的時間不多,但次次來都是驚險,這回倒好,要趕上易主了。
要改變阮天所說的情況,只有一個法子——讓阮將軍下去,他取而代之,重新佈局。
阮天吃了熊心豹子膽!
葉凡不說話,在院子裡繞了好幾圈,這事於他是件好事。
現在咬着自己不放的人就是黑網,m國特工和阮將軍。
蘇將軍已經因爲兩國友好的往來和互動,不再糾結於自己的存在。
如果阮將軍這枚釘子可以拔除,自己只需要顧忌黑網和m國的特工,事情便簡單多了。
不止可以保住命!
這買賣,值!
但要是失敗了,丟命!
思來想去,這筆買賣都有值得一拼的理由,但也有讓人心怯的理由。
“怎麼,你怕了?這不是我認識的葉凡。”
張俊生冷冷地說道:“事到如今,必須一搏,據我們的瞭解,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得,你們捏了我的痛處就拼命地拉我入夥,早就知道我會答應吧。”
阮天和張俊生如釋重負,葉凡打斷他們:“不過,阮芳和沈南安的安全必須顧及,還有,我不涉及你們的內鬥。”
“放心,我們已經有了全盤計劃,現在擋路的只有阮虎和阮紅妝,他們兩個交給你。”
張俊生將兩份文件交給葉凡,上面事事均細,交代得一清二楚。
這回,阮天總算沒有空手,取了些好用的槍支彈藥給葉凡。
“多謝了。”
阮天將計劃陳明,葉凡點頭,老實人一朝裂變,也是恐怖。
想着阮天從被迫到主動出擊,也是感慨萬千了。
三人聚首商量了不少細節,臨走時葉凡才問張俊生奪妻的事情進行得如何。
張俊生長嘆一聲,前未婚妻成了阮虎的妻子,還爲他生下了孩子。
原本就是個傳統的女性,現在也是認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雖然張俊生的歸來讓她痛哭一場,但事後還是甘願當阮虎的妻子。
這結果對張俊生的打擊不小,也讓他徹底站在了阮天一邊。
葉凡回到酒店時,沈南安正樂呵呵地看着電視,一看到他就叫道:“你還真自己回來了,跑哪玩去了?”
自己已經在生死線上跑了一回了,這傢伙還渾然不知。
“隨便轉轉。”
阮芳畢竟是阮芳,看到葉凡鼓起的腰間,眉頭一皺。
葉凡打着哈哈道:“阮芳,你大哥派人來了,要接你們去他的居所,雖然只是外面的一套公寓,不是真正的家。”
葉凡擠了下眼,看着天真無邪只顧着自己樂的沈南安,阮芳點頭:“好,我們走。”
“那你呢?”
沈南安疑惑道:“你不和咱們一起走?”
“人家是阮芳的哥哥,招待你們理所當然,憑什麼招呼我呀,想太多。”
“嘿嘿,也是。”
“你們過去好好休息,我自己在外面呆着,憑我的本事,你們還擔心不成?”
送走兩人時,阮芳繞到葉凡身後。
“葉凡,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但你會站在我大哥一邊吧。”
葉凡點頭,阮芳如釋重負,在沈南安的護送上上車,臨走時瞟了葉凡一眼,這一眼,千言萬語均在其中了。
葉凡正凝神望着遠去的汽車時,一隻手突然搭在葉凡的肩上。
十指修長,手指甲一片腥紅,這麼豔麗的顏色只有一個人了——阮紅妝。
“阮小姐,人嚇人,嚇死人呀。”
阮紅妝一身便衣,裹着風衣裙也擋不住她的修長及豔麗。
“葉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遺憾,我已經處置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