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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仙子本就無意掩飾,見狀瞟了吳輝一眼,冷哼了一聲:“貪圖享樂,不思進取。這不過是小懲大誡,死不了。”
說着,她廣袖一揮,轉過臉懶得再搭理他了。
吳輝汗顏。
這是連他一起罵了吧?是吧?是吧?
他本來應該生氣的,然而,看到皇甫宏才趴在地上的悽慘樣子,他還是默默地收起了綠蘿和紅鸞,順手把那一桌子的玉盤珍饈也收了起來,免得這個“堂妹”看他不順眼,也給他來一個“愛的巴掌”。
雖然死不了,但被人看了笑話也不好,不是嗎?
仙緣主臺上,碎星長老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這小子不是一向很囂張嗎?這麼這會兒倒是慫了?”
“對着大長老,難道你不慫?”靈虛長老在心裡默默替自家徒弟擦了把汗,嘴上卻不肯認輸,毫不猶豫地朝碎星長老就懟了回去,“這恰恰說明我徒兒夠機靈,即便不知道大長老的身份也能感覺到她不好惹。”
“行了,別吵了。”墨羽鎮守使不耐煩聽他們互懟,忍不住開口何止了他們,“繼續看。聽梅那邊快結束了。”
這話一出,碎星長老和靈虛長老也顧不得再懟,迅速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晶幕上。
“呃嘶!”
皇甫宏才趴在坑底緩了好長時間才終於緩過了一口氣,撐着地面勉強坐了起來。
大概是因爲被緞面大傘擋了一下,他這一次的傷勢比之前幾次都輕很多,即便沒有玄天玉露的滋養也沒什麼大礙。幾顆療傷丹藥下去,他的傷勢就恢復了大半。
吳輝瞅了眼他的臉色,默默給他刷了道治療術:“兄臺,你還好吧?”
“多謝兄臺。”皇甫宏才蒼白着臉朝吳輝致了聲謝,又道,“放心,我沒有大礙。我家丹姝堂妹下手有分寸。”
說這話時,他一臉平靜,彷彿剛剛那一巴掌拍的不是他似的。
吳輝看得心裡直犯嘀咕,這也叫有分寸?
這得是被拍了多少次才能擁有這份八風不動的淡定?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另一邊,跟兩頭熔岩巨蛟纏鬥的墨聽梅終於結束了戰鬥,拖着兩條半死不活的熔岩巨蛟飛到了吳輝面前。
“嘭!”
一聲悶響,兩頭熔岩巨蛟被重重砸在了吳輝和皇甫宏才兩人旁邊。
熔岩巨蛟那巨大的蛟軀就像是小山似的高高隆起,投下的陰影把他們兩人的身影都完全遮住了。
仔細看去,這兩頭熔岩巨蛟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皮肉翻卷,關節扭曲,奄奄一息,儼然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兩頭巨蛟上方,施展了法天象地之術的墨聽梅手提八楞梅花亮金仙錘凌空而立,一身黑衣如同墨染,在漫天紅光之中獵獵飄飛,氣勢萬鈞,盡顯人族戰仙的威風。
空氣詭異地安靜下來。
皇甫宏才仰頭看了看兩頭熔岩巨蛟那巨大的蛟身,又看了看墨聽梅,一臉莫名其妙。
既然打敗了熔岩巨蛟,直接殺了就是,折騰得半殘丟這裡是要幹嘛?炫耀嗎?
邀月仙子也有些不解,下意識地看向墨聽梅。
墨聽梅卻顧不上給他們答疑解惑,她這會兒只想趕緊完成任務擺脫吳輝,注意力也全都在吳輝身上,根本沒在意現場多出來的兩個人。
她垂眸看着吳輝,冷冷道:“不是要補刀嗎?還不動手?”
吳輝對她的冷臉絲毫不以爲意,反而衝她笑了笑:“墨家師妹有心了,受之有愧,有愧。”
說着,他朝邀月仙子和皇甫宏才告了聲欠,這才施施然理了理袖擺,取出一把劍朝那兩頭熔岩巨蛟走了過去。
“不是……兄臺,你這是要作甚?”皇甫宏才一腦門問號地跟在他身後。
“補刀啊~”吳輝隨手一擡,便有兩道劍光“刷刷”朝熔岩巨蛟的脖頸處電射而去,“就像這樣。”
“噗嗤~”
劍光入體,兩條熔岩巨蛟的脖頸上當即齊齊被刺出了一道深可入骨的巨大豁口。鮮血噴灑而出,周圍的山岩頃刻間被染成了暗紅色。
這兩條熔岩巨蛟本就已經奄奄一息,如今脖頸處又受了致命傷,哪裡還能有命在?幾乎是下一刻,兩條熔岩巨蛟就殞命當場。
吳輝的積分立刻從0積分變成了150積分。
成爲外門弟子的條件是獲得100積分,只這一下,他就已經擁有了成爲外門弟子的資格。
“不是吧?還可以這樣?!”
皇甫宏才完全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種操作,震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裡瞪出來。
邀月仙子的反應雖然沒他那麼誇張,清冷姣好的臉上表情卻也是一滯,眼神中難以剋制地流露出了幾分錯愕。
仙渺宮的入門試煉已經持續了不知多少年,能參加試煉的都是各個家族的精英,要說在試煉中相互幫助的也不是沒有,但做到這種程度的,別說皇甫宏才這樣的年輕人了,就連邀月仙子這個已經活了兩千多年的修仙者都沒見到過。
一時間,兩人臉上的表情都相當精彩。
仙緣主臺上,墨羽鎮守使、碎星長老、靈虛長老三人之前聽吳輝跟墨聽梅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會兒倒是沒有皇甫宏才和邀月仙子那麼震驚。
但即便如此,三人的表情依舊有些一言難盡。
“無恥~真是太無恥了。”碎星長老搖頭唏噓,又忍不住瞥了靈虛長老一眼,鄙夷道,“瞧瞧你收的好徒弟。”
靈虛長老心裡也有些發虛,嘴上卻依舊強撐着懟了回去:“規則允許的範圍內,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誰也管不着。”
墨羽鎮守使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任誰見到自家後輩被別人欺負至此也不會有好臉色的。不過,說到底,如果不是她讓墨聽梅照拂王動,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縱然不爽,也不好說什麼。
與此同時,煉獄魔星上。
“兄臺你可真是個天才,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輕鬆通過試煉。”皇甫宏才卻沒注意到吳輝的感慨,他還沉浸在吳輝的騷操作帶來的震驚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驀地,他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巴巴地看向邀月仙子:“堂妹,要不然……咱們,嘿嘿嘿~”
下面的話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那眼神中的期待卻把他的心思暴露無疑。
“哼~”
邀月仙子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就擡手掐了個指訣。
“轟!”
一隻熟悉的藍色能量巨掌再次出現,一巴掌把皇甫宏才拍回了他剛剛纔爬出來的那個坑裡。
“呃……”吳輝見得這一幕,心頭又是一滴冷汗,如此慘狀真是不忍目睹啊。真是作死的人見多了,可如此反反覆覆作死的人,還真是少見。
“咳咳~”
被拍在地上,形成了一個深深太字的皇甫宏才,慢慢掙扎着從坑裡爬起身來,咳嗽地吐着血,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表情倒是一副依舊淡定如常的模樣,擦着擦着,噗地一聲,又是噴出了一口血。
邊是吐着血,便是掏出了一個精緻玉瓶,一股腦兒的將其中的療傷仙丹倒進了嘴裡。
皇甫宏才身形一搖晃,周身骨骼一陣咔咔作響,連帶着走形的內臟等都歸於原位,恢復到了瀟灑自若風度翩翩的模樣。
瞅他模樣,果然是被拍着拍着拍習慣了。吳輝的嘴角一抽,佩服地說:“兄臺果然不是凡人,佩服佩服。”
皇甫宏才面有得意之色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吳輝拱手說:“在下皇甫宏才,與兄臺一見如故,還未來得及請教兄臺尊姓大名?”
不得不承認,皇甫宏纔出身修仙界名門世家,該有的風度和禮儀一樣不少,各種賣相也是極佳,走出去自然是無數修仙界少女們的偶像。
一旁的皇甫邀月眉頭微蹙,嘴角掛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這族內後裔說實話資質並不差,各方面也都挺好,就是那性子……呵呵,那個擁有兩尊珍貴傀儡的二世祖,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見如故?呵呵,是臭味相投吧!
“原來是宏才兄,久仰久仰。”吳輝也是旁人對他客氣,他也不會擺譜的人,同樣有禮有節地拱手回禮,“在下大兗王動,見過宏才兄。”
“大兗?沒聽說……”皇甫宏才嘟囔了半句後,驀地他虎軀一震,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指着吳輝說,“你你你,你說你叫什麼?”
“在下大兗王動啊。”吳輝見他反應如此劇烈,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審視了一下自己後莫名說,“莫非,宏才兄聽說過我名字?”
“王動,王動!我當然聽說過你……”皇甫宏才臉色漲得通紅,一副氣急敗壞義憤填膺的模樣道,“原來你就是王動那狗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狗賊?
吳輝摸了摸鼻子,錯愕不已:“在下何德何能,能擔此稱謂?”
“你你你……你自己做了什麼還在裝?”皇甫宏才激動地上躥下跳,“你你你,老,不,丹姝堂妹,是他,就是他,那個膽敢玷污咱們家老祖清名的那個狗賊。”
皇甫邀月冷冷地盯了宏才一眼,轉而以冰冷的眼神向吳輝掃視,神色之間彷彿有些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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