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爺看了一眼電話,又看了一眼趙元,血肉模糊的臉上除了慌亂就是後悔。
他可以肯定,這個電話絕對是紀家兄弟打過來的,他忍不住在心裡面埋怨:“老大呀老大,剛纔我給你們打電話,你們老不接也就罷了,怎麼這會兒還給打回來了?你們這不是在坑我嗎?”
趙元看着鈴鈴作響的電話,心中忽然有了個主意,拿刀背在鐵爺的臉上拍了拍,說道:“愣着做什麼?去接電話啊。”
“啊?”鐵爺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趙元喝道:“啊什麼啊,讓你接你就接,按免提鍵,想辦法把紀家兄弟引到這裡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是你敢玩花樣,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保證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清楚,要不要爲了即將完蛋的紀家兄弟,把自己徹底的搭進去。”
鐵爺不想接電話,可趙元的威脅,讓他不得不接。
他的小命兒,都被趙元捏在手裡,他又有什麼辦法不配合?至於紀家兄弟,他也只能是在心頭說聲抱歉,誰讓他是身不由己呢?
哆哆嗦嗦走到了辦公桌前,鐵爺伸手按下了電話的免提鍵。
趙元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讓他沒法亂來,也不敢亂來。
電話裡,傳出了一箇中年男子粗暴的聲音:“誰打的電話?什麼事?爲什麼響幾聲就給掛掉了?”
鐵爺張着嘴巴沒有說話,直到趙元用刀點了點他脖子,被刀鋒刺痛,才接受了現實,說道:“二哥,是我,鐵子,今天礦上來了個大主顧,我做不了主,只能是給您打電話。”
聽這稱呼,打來電話的人,應該是紀家兄弟裡的老二紀成海。
“大主顧?什麼來頭?可靠嗎?”紀成海問道。
“可靠可靠,是劉老闆介紹來的。”鐵爺趕緊回答。
他口中說的這個劉老闆,是一個煤礦經銷商,跟紀家煤窯合作了好幾次,已經完全取得了信任。
果然,在聽了鐵爺的話後,紀成海說道:“既然是劉老闆介紹的,那就沒問題了。人在礦上?”
鐵爺倒也急智,這短短几句話之間,就想出了一套說辭。
“是的,在驗看咱們礦的品質。我聽他那口氣,不但需要的量多,而且還打算跟咱們長期合作。這事兒我沒法做主。二哥,您看,您和大哥什麼時候有空上礦來一趟?”
紀成海不疑有他,當即說道:“既然金主上門了,我們也不好怠慢,我這就聯繫大哥,跟他一塊兒上山。你那邊把人給接待好,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等到我們抵達,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等着你們來的。”鐵爺回答道。心裡面則是在叫苦:我倒是希望這個該死的小子趕緊滾蛋,可看他這架勢,不等到你們來,是絕對不會走的了。
紀成海又吩咐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鐵爺扭過頭,看着趙元,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哥,我已經按照您的紛紛打完電話,也把紀家兄弟引來了,您看,能不能放我一馬?”
趙元瞪了他一眼,喝斥道:“別叫我大哥,我可沒你這麼老。”
“是,是,我的錯,我的錯。”鐵爺擡手就給了自己兩耳光,旋即問道:“那我應該叫您什麼呀?”
“叫爺爺。”趙元說道。
“啊?”鐵爺傻眼了。
“怎麼,不樂意?”趙元冷聲問道。
鐵爺哪裡敢說‘不’?忙不迭的應道:“樂意,樂意。”心裡面則在吐槽:“媽蛋,你剛纔不是說,我叫你哥是把你叫老了嗎?怎麼現在又讓我叫你爺爺?這不是叫的更老嗎?”
“想讓我放你一馬?”趙元問道。
鐵爺趕緊點頭:“您大人大量,就當我是一個屁,把我放了吧。”
“別做夢了。我現在放了你,讓你去給紀家兄弟通風報信嗎?”趙元冷笑連連,用刀架在鐵爺的脖子上,把他押出了三層小樓。
此刻,外面的戰鬥已經結束,紀家兄弟豢養在礦場裡面的打手,全都被煤礦工人們幹翻在了地上。
趙元掃了這些打手一眼,向李青伯等人吩咐道:“把他們押到樓裡去,昏死了過去的,也拖過去。”
衆人當即照辦,很快,這些打手不管醒着的還是昏迷的,都被關到了一個個的房間裡。
那些本該保護他們的鐵門和鐵窗,在這一刻,成爲了囚禁他們的工具。
趙元吩咐道:“李大伯,你讓人去找點兒筆紙叫給他們,讓他們把紀家兄弟和自己的罪行都寫出來。”
李青伯有些懷疑:“他們肯寫嗎?”
趙元笑了笑:“放心吧,我有辦法讓他們寫。”
李青伯點了點頭,從見到趙元到現在,這個年輕的娃子已經展現出了一系列讓他目瞪口呆的本事。現在,他對趙元的話,深信不疑。
很快,李青伯就讓人找來了筆紙。
“你先來寫。”趙元招手,把鐵爺叫到了身前。
鐵爺都要哭了,你跟我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怎麼什麼樣的事情都要讓我做呢?
雖然心中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鐵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趙元頂牛,只能哭喪着一張臉,走到趙元面前。
“把紀家兄弟還有你們的罪行,都寫出來,不許有任何的隱瞞。”趙元把其中一份紙筆扔給了他。
鐵爺可憐兮兮的說:“爺爺,我右手骨頭碎了,沒法握筆,左手又被您的貓給咬傷了,實在是沒法寫啊……”
“我不管。”趙元根本就不同情他,“我讓你寫,你就得寫,而且不能有任何的隱瞞!”
鐵爺不得不接過紙筆,在心裡面琢磨道:“老子待會兒亂編幾個好了,反正你又不知道真假。等你把這些拿給警察,我就說是你濫用私刑折磨我,我纔不得不亂寫罪名。這些都是假的,警察不可能查的出,到時候,還能坐實你嚴刑逼供的罪名……”
趙元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笑了一下,並未做聲,只是又叫了幾個打手,把手中的紙筆全部分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