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腦部不比其他器官,其中神經交錯,稍有不慎,讓魔氣有所殘留,只怕會前功盡棄。
繞是最初提出的盧長安此時也不免皺起了眉頭,卻聽到一旁的雲韻忽然一聲驚呼,“師兄!”
盧長安睜開眼睛,只見虛風竟不知何時緩緩睜開了眼睛,此時他仍是滿臉蒼白,毫無血色,可是當他看到雲韻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正如還未出事前他一直露出的笑容一樣。
只是這一個簡單的笑容,就可以看出是真正的虛風回來了。雲韻一下子就紅了眼,卻不敢上前去,只怕會打擾驅趕魔氣。
虛風轉移了眼神,看向另外也是滿臉激動看着他的長老和掌門,嘴脣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叫他們。
掌門連忙開口,“好孩子,你終於醒了,別急着說話,你還受着傷。放心,一切都沒事了。”
虛風又是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似乎在安撫着他們。
看着受盡苦楚卻仍然想着安慰他們的虛風,幾位長老不免也紅了眼睛,對那魔族中人更加痛恨起來。
盧長安自然也是一般心思,只是此時更重要的是驅趕虛風腦中的黑氣,如今虛風意識清醒倒是更好。
“虛風,你現在體內其他地方的黑氣已經被我驅趕的差不多了,如今還剩腦中的那些,接下去我會盡力驅趕,這過程中你必須保持清醒,這樣纔有助於你最終恢復意識。過程一定會極爲痛苦,但師叔相信你,相信你一定可以。”
虛風虛弱地笑笑,眼睛眨了一下,我明白了,師叔,開始吧。
看出了他的決心,盧長安也不再猶豫。默默運起體內翻涌的氣息,擔心虛風身子虛弱,不能忽地接受這些略顯強勁的真氣,便將那些真氣小心地週轉,變得柔和之後才緩緩地向虛風的腦部輸送。
只見一縷真氣剛剛傳入虛風的腦子,虛風便發出了悶哼的一聲,隨後便是連連不斷地出了汗。原本戴在他手腕上的那串玉石蓮花手串,此時也是發出了光芒,在不停地閃爍着。
虛風咬緊了嘴脣,強忍腦中一陣又一陣的難忍的疼痛,盧長安也是出了不少的汗,隻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敢有半分停頓。
盧長安將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入虛風腦中,初時遇到的魔氣多是散在分佈,這些魔氣倒還好清理,難就難在那一團團的魔氣,着實難解。
盧長安只能先將所有散在的魔氣先行替代,等到全部清理完之後,纔開始清理那些成團的魔氣。
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將進入虛風的真氣又重新分成絲絲縷縷的,從成團的魔氣的縫隙中伸進去,再匯合在一起,從內部慢慢將魔氣一點點代替,最終將整個魔團替換掉。
這個過程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又實在不簡單。首先需要兩人注意力都是全部集中,但凡有一個的意志不堅定,受到干擾,便進行不下去。其次,這清理的過程何其痛苦,遠非常人所能忍。只是虛風到底是意志堅定之人,雖然冷汗連連,終於還是忍住了。
不過幸運的是,前幾個魔團都進展順利,轉眼只剩下最後一個魔團。盧長安重新運氣,準備集中精神清理這最後的一個魔團。
一邊看着的掌門和長老們都緊張不安地盯着兩個人,心知過程困難,萬分不敢鬆懈。如今也多少感覺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都鬆了一口氣,便是雲韻的臉上也帶了一絲笑意。
不料下一刻,卻見盧長安不知爲何皺起了眉頭,周圍的真氣也變得不穩定起來。再看虛風,更是滿臉痛苦,手腕上的手串閃爍的光芒也變得暗淡起來。
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忽然虛風吐出了一口黑血,神情痛苦不堪,隨之盧長安也跟着吐出一口血,竟然也是一口黑血!
“虛風!”“長安!”
盧長安張開眼睛,勉強開口,“有人搗亂,快護法。”
掌門和兩位長老連忙施法,兩人加固結界,另一人則是閉目放出真氣將整個屋子都包裹保護了起來。
盧長安這才穩定精神,重新運氣,將體內不穩定的真氣重新聚集起來,手串上的光芒這才又恢復了原來的光澤。
幸好已經是最後的一個魔團,先前也已經消了大半,盧長安這才能夠支撐到最後。最後又勉力將真氣在虛風腦中運轉了一遍,確保再無魔氣,盧長安才緩緩停下來。
只是一停手,便又是吐出一口黑血。
“師叔!”雲韻連忙上前扶住他,掌門和兩個長老也各自收手,去查看長安的情況。
盧長安擺了擺手,“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傷,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又看向躺着的虛風,早有一個長老去看了他的情況,不免帶出了笑意,“好了好了,虛風體內魔氣盡消,生命定是無礙了!至於法器的事……原本好好的弟子卻成了法器,唉!”
“人沒事就好,其他事情再議吧。”掌門說了話。
“方纔似乎有人放出魔氣,試圖干擾虛風,正是因爲虛風體內魔氣被吸引,纔會出事端。若非有結界和法器護身,只怕凶多吉少。”盧長安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掌門點頭,嚴肅地說,“我明白了,我會好好調查的,你不用擔心,好好養傷吧。”
盧長安點點頭,此時雲韻扶起了盧長安,淚眼濛濛地看着他,輕聲問他,“師叔,你方纔說若是成的話,便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也對大家沒有什麼傷害,這都是騙我們是嗎?如果失敗了,你也會出事,是嗎?”
盧長安低頭一笑,算是默認了,“這個方法關鍵就是要有足夠的真氣,這一點我倒是還好,只不過,若是不備,我也會被魔氣侵襲,到時候……”
“到時候,你就會成虛鳳師兄一樣了是嗎?”雲韻搶着說話,強忍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
盧長安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雲韻,和聽了兩人的話不贊同看着他的掌門和長老,頗爲無奈地笑了笑,“好了,不是沒事嗎?我若沒有把握也不會貿然嘗試的。更何況,虛風的情況容不得我們多加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