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安恍惚間感覺自己已經看見了紀伏苓的聲音,他正要上前,不想身前出現了一團黑影,盧長安迅速轉過身。
自己周圍已經全是這團黑霧,包圍着他。
盧長安一瞬間呼吸有點困難,他想,冥王果然還是這般小氣,竟在他快出去之時,暗算於他。
黑霧離盧長安越來越近,盧長安靜心冥想,也未能想出這是什麼東西。
冥界的東西果然不一般。
黑霧雖然看起來像霧,但是它離盧長安越來越近,盧長安可以清晰的看見,黑霧軟軟的外層包裹着的內裡,竟是一絲絲細小的有着血液的絲線,拉得甚緊,稍一靠近,就能置人於死地。
就在黑霧離盧長安只有一公分時,盧長安騰空躍起,同時撕下一截衣袖,注入靈力,衣袖變得如同刀劍,電光火石之間,衣袖碎成了布條,盧長安肩膀,腰部,大腿外側,臉頰上都見了紅。
黑霧卻僅僅只是離得盧長安遠了點,隨即又像他圍過來。
盧長安在剛剛與黑霧的鬥爭間,已經發覺了黑霧的蹊蹺之處。
只要黑霧上的絲線碰了血,那裡就會裂開一個小口子,然後迅速癒合。
只要盧長安讓黑霧裂開的口子更大,自己又能迅速閃出去,便能逃生。
於是,盧長安又扯下了自己的外衣,同衣袖一樣,注入靈力,使它變得更加堅硬,緊接着在外衣上覆上自己的手,往旁邊一滑。
紀茯苓搖搖晃晃被這幾人帶到了魔族,只覺得瞬間周圍的氣勢幽森壓迫,讓她喘不過氣來。
“教主,這個丫頭,我們已經給您帶回來的。”
紀茯苓側耳細聽着,只聽得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悠悠響起:“好,這件事情記你們大功一件。”
幾人帶着欣喜的聲音回答道:“多謝教主!”
紀茯苓的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她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壓迫感,一種陰寒之意。果不其然,下一秒,裝她用的麻袋便被解開,她擡頭,對上一張戴着陰森面具的臉。
“啊!” 紀茯苓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鎮定下來,這個應該就是魔教的教主吧。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在路上已經用毒針刺了我自己的幾個大穴道,我現在已經毒侵肌理,若是你們要把我練成血丹,不但不會修爲大漲,反而還會暴斃身亡!”
紀茯苓鎮定地說道,她的毒針現在就握在手裡,若是真的要殺她,她定然是要魚死網破的。
魔教教主擡起頭,直了直身子,大笑起來,那聲音淒厲難聽,彷彿要刺穿紀茯苓的耳膜,讓她十分難受。
“我不會殺你的,女媧後人,若是僅僅來煉製血丹,那豈不是太虧了?” 教主陰寒的聲音響起,讓紀茯苓身上全都是雞皮疙瘩。
“那你要對我做什麼?我告訴你,等長安大哥回來之後,他若是發現我不在了,肯定回來救我的。你們魔族十萬年前敗給了他,十萬年後你們依然無法戰勝他...”
紀茯苓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便被掌力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她憤恨地擡起頭,對上魔教教主 充滿恨意的眼眸。
“你這個丫頭,非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麼?本來我是可以放你走的,可是你提起了我們魔族永生永世的敵人,既然你這麼想他來救你,好啊,那我就成全你,看看他究竟能不能趕回來救你!”
說罷,教主掐起紀茯苓的脖子,將她的腳懸在半空之中,越來越大的力道讓紀茯苓難以呼吸。
紀茯苓感到眼前一陣眩暈,以爲自己快要死的時候,突然脖子上面的力道被鬆開,整個人重重地跌落至地面上,猛烈地咳嗽着。
“想死?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還要用你來引盧長安出來呢,沒有了你,我們找到他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教主長長的指甲劃過紀茯苓的臉頰,紀茯苓瞪着他,渾身戰慄。
“你能完好無損地回去,就是我送給盧長安的見面禮。” 教主湊近,低頭狂笑道。
“來人,把她從哪抓來的再送回哪去。” 教主大手一擺,下令道。
屬下不解,遲疑道:“教主,你當真要放了這女媧後人?她可是增長修爲的大好良藥,我們不能放了她啊!在抓到她可就難了,教主三思啊!”
“混賬東西,我做事還需要你們的同意麼?我說放了便放了,我自有安排,無需你們多言!還有,這個丫頭,不許動他一根手指,若是被我發現你們擅作主張,小心你們的三魂七魄!”
屬下不再言語,低頭乖乖地又將紀茯苓塞回麻袋裡,扛上肩頭像來時那樣將她送了回去。
紀茯苓的身上早就已經汗意岑岑,不知道魔教教主這一打算到底是何意,心裡盤算着回去要不要和盧長安說。
對了,盧長安現在還在結界下面,也不知道他出來沒有,若是出來了沒有見到自己,會不會慌張。若是沒有出來,他現在還安全嗎?
沒有幾時功夫,她便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環境,極北之地。幾個魔族的人將她放下便要回去,紀茯苓氣道:“喂,你們都走了,還不把我是手上的繩子解開嘛!你們教主可說了,沒有人可以動我一根毫毛,難不成你們要違抗他的命令麼?你們的三魂七魄可是都在他手裡攥着呢!”
幾個人猶猶豫豫地回過頭,冷哼道:“你這個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教主放你一馬已經是格外開恩,你竟然還敢拿這些來威脅我們。”
聽到這話,紀茯苓不覺有些好笑,:“你們教主放過我了麼?我怎麼不知道?不是要拿我當誘餌引長安大哥出來麼?”
“罷了罷了,給她解開算了,我們也算是好交差。”幾人商量着,最終還是上前給紀茯苓解開了繩子。
紀茯苓活動了一下手腳,那時若不是因爲被結界的力量所攻擊,自己又怎麼會讓這羣上不得檯面的小嘍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