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茯苓還是不忍心看這個這麼小的女孩子孤身一人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她覺得小女孩一定是和長安大哥一樣體內有魔力才變成這個樣子。
一聽到紀茯苓說要帶自己去治病,小女孩頓時站起身,嚇得二人往後一退,警惕的看着這個會吸血的女孩。
“膽小鬼,看你們那個樣子,哼,我還不至於吸你們活人的血。你們說那個什麼仙子可抑制我身上的病的話那我就跟你們走好了,反正我一個人居無定所。”
盧長安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吧。”
如此一行三人朝着碧雲山行去,不知前方還有什麼艱難險阻在等着他們。
碧雲山之所以叫碧雲山,是因爲這座山高聳入雲,而且因爲青山層層疊疊,襯的天空都染成了碧色,人間奇觀。
紀茯苓和盧長安還有小女孩月月乘船經過碧波河,來到山腳下,看着眼前的奇觀,竟然難以用語言形容出來。
紀茯苓深呼吸一口氣,覺得這裡的空氣都要比別的地方清新。
旁邊還有一汪碧綠色泉水,紀茯苓小跑着過去,撩起袖子,雙手掬水往臉上潑,裙子一角入了水中,一圈圈盪漾着,水珠順着鼻子滑落到下巴,更是顯得紀茯苓皎潔可人,盧長安瞧了一眼,不自然的微紅的轉過臉去。
“哼,大男人偷看女孩子洗臉,羞羞羞!”月月在一旁奚落道。
盧長安的臉更紅了,幸好紀茯苓沒有聽到。
“月月,你也過來洗一下臉啊,這水真的好舒服啊,還帶着暖意呢。”紀茯苓清越的聲音傳過來。
月月當野人當慣了,一張臉滿是黑色的淤泥也無所謂,瞪着紀茯苓道:“我纔不洗臉呢,臭美,哼!”
紀茯苓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也知道月月就是小孩子心性,嘴巴厲害,這也不怪她,任誰被家人拋棄村民厭惡性格都不會太好,要是性格溫順還怎麼在這個險惡的世道生存下來呢。
紀茯苓大人不記小人過,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水,“月月,女孩子怎麼可以髒兮兮的呢,你看你長得這麼可愛,洗一下臉一定把我都給比下去了。”
盧長安在一旁望天並不答話
月月瞥了盧長安一眼,隨着紀茯苓過去了。
洗完臉,露出光潔如玉的皮膚,月月的臉很尖,俏麗甜美,就是一雙烏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瞪着人的時候有些滲人。
月月朝水面看去,自己的臉倒映在上面,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眼神暗了暗。轉過身去不理紀茯苓了。
紀茯苓知道想似的,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這座山陡峭的很,幸好山崖邊緣有葛藤可供人攀爬,盧長安揹着月月,紀茯苓在前面探路,直到爬到日落西山,三個人才爬到了山頂 。
上面竟然是一處杏花源,淡粉色的花瓣隨風飄落,落英繽紛,正好颳起一陣風花瓣蓋了紀茯苓滿頭,盧長安看過去,美得像仙子。
紀茯苓伸出潔白 的手掌任由花瓣飄落在掌心,面龐浮現出溫柔的笑意。
花瓣何其公正,也同樣的飄落在盧長安和月月的身上,月月卻有些厭惡的擡手拂了拂肩膀,把花瓣都抖落開去,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小丫頭片子,盧長安把一切看在眼裡,心中自是有了計較,好笑的搖了搖頭。
頃刻間,杏花瓣飄落了一地,零零散散竟有着一種悽豔 的美感。
紀茯苓感嘆着花朵的短暫生命,內心油然而生一股淒涼。
繞到小溪的盡頭,一個女子正在旁邊蹲着浣紗。女子大約十四五歲,一張小臉卻已顯現出幾分俏麗,一身白衣更是襯的她清純可愛。
紀茯苓當先走過去:“這位姑娘,請問碧雲仙子可居住在這裡?”
女子聞言擡頭,歪着頭可愛極了:“姑娘,你們跋山涉水是爲了找碧雲仙子嗎。
盧長安開口解釋:“麻煩姑娘通稟碧雲仙子一聲,就說是一位故人前來探望。”說完又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白衣姑娘聽完之後臉色微變,眼波流,更顯靈動,緩緩才道:“如此,就請各位先等一會兒。
過了很久,白衣女子都沒有再出現,直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月月終於不耐煩起來。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嘴巴嘟起來,尖着嗓音恨恨道:“什麼碧雲仙子,擺那麼大的譜,讓我們乾等着,也不讓我們進去,白白在這裡吹涼風!”
紀茯苓和盧長安自知她的脾氣,都不去理會她,月月擡眼看向二人,一個望天一個望地,哼了一聲,重重跺了一下腳。
有過了良久,白衣少女才緩緩出現在三人面前,盧長安迫不及待開口詢問:“如何?仙子答應見我們了嗎?”
夜幕下白衣少女的臉像一朵純潔的白蓮:“碧雲仙子說了,願意見你,三位跟我來吧,叫我舒宜即可。”
舒宜便是這碧雲仙子的侍女,紀茯苓此時卻在想着,仙子的侍女都這麼漂亮,那這個碧雲仙子該有多美貌啊,這麼美的景色,不知道什麼樣的美人才能配得起。
繞過杏花苑,穿過梅林,一座美得不像話的宅院展現在衆人面前。高高翹起的四角屋檐直入雲霄,門庭寬廣,籠罩着一層若有若無的藍色霧氣,果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就連月月都吃驚的張大嘴巴。
裡面傳來一陣低沉的古琴聲音,沁人心脾,悅耳至極。
依依微微鞠了一下身子,“請進。”
三人跟隨依依進入廳堂,滿眼的金光璀璨,耀人眼睛,牆壁貼着亮閃閃的金箔紙,正中央一個美人坐在椅子上彈琴,聽見有人進來,眼皮子都沒有擡動一下,十指纖纖,水蔥般清嫩,塗着紫色的蔻丹,玲瓏精緻,面龐戴着薄紗,身上穿着淺藍色絲裙,層層疊疊翩若驚鴻,頭髮卻很簡單的隨意披在肩上,更顯得柔弱自然。正堂上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縈繞着,三人如癡如醉 。
一曲終了,女子站起來,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彷彿是澄澈的湖水幻化成的 ,透着一股看穿人世間的犀利,竟讓人不敢直視。
朱脣微啓:“盧長安,你可還記得答應我要做的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