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爵氏以防禦術和陣法著稱,紫衣護衛多半爲辛爵氏的子弟,善防禦和佈陣,是宮內的主要護衛隊。
辛爵謹言正在隊列中來回巡視整頓着,盧長安瞟了一眼,只見他一身紫色鎧甲,高大健碩,眉目俊朗,一看便知是武將。
他一眼便看出上百人中混入其中,生的俊俏的蘇淺墨,問道:“你叫什麼,是什麼時候入的紫衣護衛,身家何處?”
“回首領大人,卑職叫莫淺,是在星海三百年正月入的列,出自神女內廷宮,一直地位微下,大人不曾留意。”蘇淺墨恭敬道。
離得不遠的盧長安微不可聞地笑了笑,蘇淺墨還真是有一手,當初她就是這樣騙過盧長安的眼睛,引她一起去懷城的。
辛爵謹言將信將疑地點點頭,神女內廷宮的人都是當年神女近身婢女的後代,待遇優厚。他並沒有看出蘇淺墨有何異樣,模樣倒比旁人清秀許多。
列隊整頓好,星海神女悠悠而來。
“拜見神女陛下。”護衛隊齊齊行禮,男兒的雄壯聲音響徹雲天。
神女點點頭,清冷的聲音響起:“大家平身吧。你們是孤最信任的護衛隊,是整個星海國精英般的存在。”
神女在隊列中行走着,巡視着,“如今翼族大舉入侵我星海之國,肆無忌憚,囂張無恥。孤需要你們,百姓需要你們,星海國需要你們!將士們,你們的祖先曾與孤並肩作戰,爲整個神州大陸立下汗馬功勞。如今你們是他們最精英的後人,骨子裡面的是熱血和陽剛!”
一番話擲地有聲,說的護衛隊人心澎湃。盧長安和蘇淺墨交換了一下眼神,暗自觀察着辛爵謹言的神情,並無半點不妥,彷彿翼族入侵與自己毫無關聯。
“臣願帶領紫衣護衛隊誓死效忠神女陛下,誓死保衛星海國!”辛爵謹言抱拳行禮,神態自若。身後的護衛隊齊齊行禮吶喊:“誓死效忠神女陛下,誓死保衛星海國 !”
蘇淺墨噗嗤一聲差點笑出了聲,若不是她此前親眼看見辛爵謹言和翼族的首領勾結密談,都差點對他的效忠信以爲真了。
另一方面她又不覺佩服起星海神女來,她這般明察秋毫,該是有多麼細膩的心思和雄偉的謀略才能看得出,辛爵氏的造反之心。
神女經過若盧長安身邊時,盧長安微微點了點頭,神女此刻只能選擇相信他們兩個,孤注一擲。
一圈巡視之後,她瞟了一眼辛爵謹言,若有似無道:“希望你們能謹遵今日之誓言,孤記在心中,他日若有背叛,可就不能怪孤無情。”
辛爵謹言身子微微抖了抖,挑了挑眉,微眯着眼睛似乎充滿了防範。神女輕飄飄的笑了笑,似乎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隊伍暫時原地休息的時候,盧長安偷偷來到蘇淺墨的身邊,小聲地問道:“怎麼樣?”
“果然不假。”蘇淺墨苦笑一下。
“其實我心裡有點事情想跟你說,”盧長安湊近了幾分,“我懷疑是芝蘭,她是神女最信任的大婢女,昨晚我們商談的時候她也在。”
蘇淺墨點點頭,半眯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些事情,其實我心裡也在懷疑,只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而且她是神女身邊服侍了幾百年的大婢女,神女自然是更相信她...”
蘇淺墨一邊說着腦子一直在飛快地旋轉着。
“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不早點解決三大氏族的問題,我們就不能拿到吞雲珠,我們可以耗,可是天衍宗耗不起,天下百姓耗不起啊!”
“那我們不妨直接說,直接去問神女,芝蘭的來歷。若她姓辛爵,那事情便有眉目,若是不是,再做調查便好。”
二人達成了一致意見,趁着辛爵謹言不注意,便從隊列裡面溜了出去,徑直回到了皇宮之中。
可是還沒等見到神女,卻被一個身着玄色衣裳的年輕男子攔住了。
“二位可是盧公子和蘇姑娘?” 男子不加客套,聲音低沉,直接問道。
蘇淺墨訝然,看了盧長安一眼。盧長安輕輕搖搖頭,示意並不知是怎麼回事。
“你認錯人了。” 盧長安壓低着聲音,儘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們是紫衣隊的人,有事情要回宮殿找神女陛下商量。”
盧長安一邊說着,特意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紫色的鎧甲。
“你們不用多說,”男子聲音有些啞,輕笑了一下,“蘇姑娘除塵絕世,一雙妙目見之難忘,攝人心魄,就算是男兒裝扮也難掩國色天香。你們的身份我家主公早就知道你們是神女陛下的客人,特來派我請你們去府上坐坐。”
“你家主公?” 盧長安和蘇淺墨對視一眼,聲音冷淡,“敢問你們是防風還是祭璃?”
見已經瞞不住了,他們索性不再隱瞞,看來早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而與辛爵氏作對的,除了防風和祭璃,再無別人。
“防風。”男子也不遮掩,大方承認道。
“今日甚是不巧,我們找神女有要事要說,改日淺墨一定親自登門拜訪,去向防風主公問安。” 蘇淺墨不留痕跡地拒絕道。
正要轉身離開,男子卻一個閃身攔住他們的去路,再一次地重複道:“我家主公邀請你們起府上一敘。”
“你們家主公派你來到底是邀請還是脅迫?”盧長安手聚靈力,看來來者不善,他們必須要做好準備。
“盧公子,我家主公只是想心平氣和地和你們談一談而已,沒什麼別的意思,”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近,低聲道,“我勸你們最好識時務一些,現在你們可是紫衣隊的身份,是辛爵氏的人。若是此刻因爲跟我產生糾紛而暴露身份,讓神女的計劃功虧一簣,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淺墨心裡一緊,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專門挑他們回去的路上來攔,爲的就是讓他們沒有辦法逃脫只能乖乖就範。
“好,我們跟你走。”蘇淺墨心裡一橫,咬牙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