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禁魔窟。
一個近乎有百米高的九層大塔矗立在禁魔窟魔氣最充裕的地方。
九轉天魔塔第八層。暗樓看了看眼前正盤膝而坐,吸收進最後一絲精純魔氣的鬼戈,眼中精光暴漲。
“恭喜鬼戈大人,賀喜鬼戈大人。”見鬼戈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暗樓立馬迎上前去眉開眼笑的道。“恭賀大人魔攻又上一層,如今以鬼戈大人的實力,怕是可以去那天衍宗之內轉上幾圈都無甚大礙了。”
鬼戈十萬年前肉身被盧長安所毀,經過在禁魔窟十萬年的修煉也只是堪堪有着一個看似凝實的靈體而已。
八大仙器齊聚的力量可不是那麼好受的,他沒有魂飛魄散都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而以他靈體的身份只能藉助媒介才能發揮實力。就如同霧老一樣,霧老的媒介是其他人或物,而鬼戈的媒介卻是魔氣。所以說若是先前的鬼戈的話出了禁魔窟沒有了充足的魔氣他的實力會大大衰減。
甚至於若是貿然攻打天衍宗,怕是不用盧長安動手,興許天衍宗那幾個長老就能夠他喝一壺的。而此時通過在九轉天魔塔內的修煉和晝夜不停的吸收着上古魔族的魔氣力量,鬼戈已然能凝實靈體,基本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這也是爲什麼暗樓會如此說的原因,同時也是封印破解但是鬼戈卻並不主動去攻擊天衍宗的最重要原因。
“呼~這第八層果然不是前幾層可以比擬的,這裡面的魔氣至少是上古魔族留下的。只是可惜啊,去不到那第九層,本尊倒是對這第九層格外好奇呢。”鬼戈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更別說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暗樓了。
暗樓氣得直咬牙,心中暗罵着‘此時讓你神氣一會兒,等你和那個盧長安鬥得兩敗俱傷之時,我在坐收漁翁之利’但是面上卻做着一副狗腿子的模樣,連連點頭道,“極是極是,不過以大人的實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破解了那第九層的秘密,想來若是有第九層的幫助,大人定會直接碾壓盧長安那小子了。”
鬼戈聽到暗樓此話又是不免冷哼一聲,“哼,盧長安……”似有些咬牙切齒,不過隨即又舒展開牙關,挑眉一笑,“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盧長安根本不足爲懼,只不過是活在輪迴中不可自拔的糊塗蛋而已。”
這話暗樓聽到鬼戈說了不止一次了,每一次他心中都不屑一顧,但是又不好在此時落了鬼戈的面子,只能點頭稱是。
心中卻不免嘀咕,‘不足爲懼你還躲在禁魔窟裡不敢出去,糊塗蛋至少人家十萬年前還差點把你打得魂飛魄散,你有能耐你別在這兒說,出去跟人家堂堂正正打上一戰啊。’
鬼戈微擡了下眼眸撇向暗樓,似是直到他心中所想一般,眼神化作刀子直直的刺向暗樓。暗樓後背頓時一寒、心中一凜。鬼戈的成長速度太超乎自己的想象了,想當初封印剛破的時候自己尋到他那時,他還僅僅只是一個無法凝實的靈體。
如今闖過八層魔塔,吸收了裡面最精純的魔氣之後竟然讓他成長的如此強大。就連他自己都隱隱的有些擔心自己的計劃能不能成功了,這使得他不由得心中暗暗祈禱那盧長安給點力,最好別死的太快,好替他多多消磨一下鬼戈的力量。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也不怕告訴你,此時的盧長安是盧長安沒錯,但只是十萬年前的盧長安,他受了我的秘法被我帶入輪迴之中,就算是我們不去找他麻煩,他也沒多久活頭了。”
暗樓原本心中還在嘀咕着,此時聽到鬼戈的話不免心中大驚。他一直以爲盧長安是像天衍宗所傳言的那般昏睡了十萬年的老妖怪,去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鬼戈的手筆。
他突然開始有些後悔想要趁鬼戈和盧長安相鬥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的想法了。這分明就是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不被殃及池魚就不錯了,竟然還妄想收漁翁之利?
不過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再退縮了,他心思轉了又轉,剛生下的退堂鼓又敲打了起來。
“那些蝦兵蟹將們修煉的怎麼樣了?”鬼戈顯然不在乎暗樓的那些小心思,斜靠在塔上,周身流轉着一些邪氣漫不經心的道。
暗樓此時聽到鬼戈的話連忙收回心思,恭敬地回答,“回大人,已經破了第二層,到第三層修煉去了,要達到第五層想必有些困難,不然……”暗樓低頭回答,眼神卻暗暗觀察着鬼戈的神色。
見鬼戈只是靠在那裡玩弄着指甲,連忙繼續開口道,“不然此時便去攻打天衍宗?”說着見鬼戈沒有說話,又繼續道,“天衍宗那些臭道士的水平我知道,就是正常打起來都未必是我們的對手,如今兄弟們都吸收了兩層塔的魔氣,那些臭道士就更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鬼戈沒有說話,繼續玩弄着指甲,縮在黑色斗篷下的身體其他部位一動不動,幾乎讓暗樓以爲他並沒有聽到自己所說而是睡着了。
“大人……?”暗樓等了良久見鬼戈並沒有回答自己,不由得開口試探。但是鬼戈依舊沒有回覆。
暗樓向前走了幾步,到達鬼戈身邊,剛伸出手想要掀開鬼戈的斗篷看一下,一股魔氣便猛地爆發開來,直接將暗樓震飛了老遠,撞在牆壁上又摔了下來,喉頭涌上一股腥甜。
“急什麼。”鬼戈帶着邪氣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那小姑娘被放走定然就會將我們的情況給傳回去,盧長安那小子知道了只會更加坐不住,你放心等着吧,不用我們打上門去,那盧長安自會前來尋我。”
鬼戈氣定神閒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之中,那樣子就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一般,語氣又盡是篤定和自信,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
“是,是屬下失策了……”暗樓嚥下涌上喉頭的腥甜,捂着胸悶悶聲道。
“對了,讓你派去天衍宗的人怎麼樣了,本尊估摸着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記住了,定要好好的給他送上這一份大禮。”鬼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問道。
“早就已經按照大人您的要求佈置好了,您放心,絕對夠那小子喝上一壺的,就算是不死也得半殘。”提到這件事暗樓的眼中先是閃着精光,可是想起剛剛的事不由得又是一陣擔心。
要是盧長安真的就這麼死了,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完全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