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離哥哥,你不要忘記了父王在你體內種下的靈魂烙印,今天就算是我不逼迫你去做,你身爲魔教之人這一切也是應該做的,不然若是父王知道了,就算是我也不一定可以保得住你。”
瑤姬生怕清離會突然反悔,她現在經歷了一系列的大喜大悲,整個心都變得敏感起來,所以在看到清離有一絲遲疑的時候不禁開口提醒道。
魔種就在眼前,一切時機都剛剛好,就彷彿是上天眷顧特意爲她製造的這一次機遇一樣。瑤姬絕對不允許這一切有一絲一毫的變故,她已經想好了,等到拿到魔種殺了蘇淺墨,她就帶着清離回禁魔窟立馬成婚。
她已經等不及了,一絲一毫的時間都等不及了。遲則生故的道理她在清楚不過的了,必須趁着這一次將所有事情落實,到時候就是清離想要反悔都不行了,過了今天她一定要將清離完完全全的拴在身邊。不僅僅是人,還有心!
清離原本皺眉思索如何拖延這剩下的一點點時間,心中正毫無頭緒,卻聽瑤姬提起魔君暗樓,不由得舒展開了眉頭。瑤姬要是不提,他都快忘記了暗樓臨行前可是對自己特殊叮囑過的。
瑤姬剛想再催,就見清離有些爲難的道,“不是我不想取魔種,只是以眼前的形勢取了魔種盧長安血契勢必失敗,搞不好還會身隕。”
清離假意皺着眉毛慢吞吞的故作爲難的說道,急得瑤姬險些跳腳。“這有什麼的?盧長安本就是我們的敵人,他死了豈不是更好?到時候我們再順便殺了這兩個老頭,這樣一來天衍宗就更沒有什麼厲害的人能和我們對抗了。”
“我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清離點點頭,話說一半卻又停了下來。餘光瞟了一眼七星陣的陣眼,暗暗祈禱着盧長安快些結束。
但是此時在陣眼之中的盧長安按時間來說確實是馬上要結束了,只剩下僅僅最後一重。但是就是在這最後一重的關卡上,魔種出現了異動,或者說是七星陣和魔種同時出現了異動。
七星陣的陣眼是紀茯苓的生命,故而盧長安先前就一直在猜測會不會在七星陣之中遇見紀茯苓的殘魂,但是當他契約到僅剩最後一重的時候還沒有見到有關紀茯苓的一切,甚至連紀茯苓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一絲一毫,不禁有些失落。
就是在他期盼和失落交替的一瞬間,一直安安靜靜的魔種突然加速旋轉了起來,在盧長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鑽進了他的眉心之中。因爲雖然契約到最後一重了,但是七星陣的金光還在,所以魔種突然的鑽進盧長安的身體中外面的人誰都沒有發現。
盧長安再次睜眼的時候是好奇按照自己的推算來看此時應該是七星陣契約完成的時候,但是他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動,甚至覺得周遭也安靜了好多。先前還能聽到蘇淺墨和清虛道長的聲音,現在周圍安靜的只剩他的呼吸。
不對,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
盧長安一驚,霎時間睜開了眼睛,正好迎面對上另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許是沒想到盧長安會這麼突然的睜開眼睛,那雙眼睛的主人也嚇了一大跳,跌坐在盧長安的面前。
這是……
盧長安見着面前那個正在嘟着嘴起身揉着屁股的女子不由得眼中爆發出一種狂喜。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一件心愛的對自己來說無比重要的東西失而復得一般。
盧長安立馬起身,跨出一步張開雙臂就要抱住那個女子,不過轉瞬一想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不由得凝固在原地。
紀茯苓不是已經以身祭陣了,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莫不是自己太過想念以至於出現了幻覺?還有,自己明明是在契約七星陣,怎麼現在是在……自己的屋子裡?清虛道長呢?蘇淺墨呢?
“茯……茯苓……?”盧長安尷尬的放下展起的手臂小聲的試探着喚了一句,卻只得到那女子沒有好氣的一個白眼。
“虧你還記得我啊,真不容易我的盧大少俠!我還以爲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身邊有蘇姑娘那個大美人早就把我給忘記了呢。”
那嘟着紅脣翻白眼的動作盧長安簡直再熟悉不過了,全世界也只有一個紀茯苓能頂着一張獨屬於女兒家的英氣的臉卻做出如此可愛到想讓人捏上一捏的表情還毫不違和的了。
“真的是你?茯苓?”盧長安有些不敢置信,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的觸感不僅沒有讓他皺眉反而使得他更加興奮了一些。“是真的?!可是你不是……”
盧長安並沒有完全的被喜悅衝昏了頭腦,而是壓下心中雀躍不已的心情儘可能的冷靜一些的分析當前的形勢。
紀茯苓聽到盧長安的問話更是展顏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讓人看上去就能心情大好,“沒想到吧,長安,我又回來了,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很刺激?”
盧長安雖然很想放冷靜,但還是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即依舊是一臉疑惑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契約七星陣?還有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經歷過睡一覺醒來就過了十萬年的盧長安對這種上一秒還在做着一件事,下一秒卻變到了另外一個場景的事情還是表示有些接受無能,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契約七星陣的時候又就昏了過去,然後一眨眼又到了什麼其他的年份?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紀茯苓又該做什麼解釋?
“好啦不逗你了,”紀茯苓面上嚴肅了一些,隨即一屁股坐在了盧長安的牀邊開始和盧長安說着事情的因果,“我之前不是祭陣了嗎,然後我發現根本就不是要我去用生命支撐七星陣,而是暫時的控制住七星陣不讓他太過陰邪暴虐而已。”
“你利用魔種血契了七星陣,到最後一步的時候魔種代替了我作爲陣眼,我就自然而然的被放了出來了啊。”紀茯苓說的理所應當,盧長安聽罷覺得哪裡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畢竟紀茯苓說的確實沒有絲毫漏洞。
他擡起自己的右手手掌,那裡有着一道已經結痂的傷疤,其餘的就是在自己掌心突然多出的七個如同痦子一般的小點,以及連接着小點的若隱若現的金色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