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清虛道長就曾纔想到過一種情況,只是這種情況實在太匪夷所思所以他才遲遲的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魔種融進了盧長安的身體之中,成了盧長安身體的一部分。就像種子一樣種在了盧長安的身體裡。
一般魔種真真正正的融進骨血之中的話都是前世有着什麼特殊的身份以至於自己的身體裡存在着魔種,然後很大機率下一世的身體就會存在魔種的,不過那都是自從出生就有的,像是盧長安這種後天種進去的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清虛道長才一直沒有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只是現如今盧長安身上的一些異常表現和表情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這一可能性。他整個人彷彿一瞬間老了好幾歲,整個人的面上都寫滿了頹然。
畢竟且不說眼下打敗鬼戈的希望全都在盧長安的身上,盧長安要在這時出了什麼差錯的話,那也許整個天衍宗都得在這個九轉天魔塔之中陪葬。就是單憑這些時日裡對盧長安的認識和了解,清虛道長就不會想要放任盧長安這般被魔種侵蝕心智漸漸墮落成魔,所以他現在心中的焦躁不亞於之前的盧長安。
而在清虛道長心中焦慮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煙花似的光芒。只不過那光芒之中帶着明顯的真氣的波動,並且光芒匯聚而成的圖案分明就是天衍宗的標記。
天衍宗有着獨屬於自己門派之人相互傳遞消息的方式,而這就是其中一種,表現得意思大多數都是向其他身處於附近的天衍宗弟子們尋求幫助的意思。
之前清虛道長他們處於森林之中的時候也用這種方式聯繫過彼此,只是森林之中那樹木幾乎遮天蔽日,不上樹頂根本就連那沖天的光柱都看不到,更別提他們的求救信號了,所以先前就算使用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而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們處於森林最中間的開闊地帶,再加上祭壇要比其他的地方地勢高上一些,所以這個地方的整個視野也開闊了不少,故而這一天衍宗獨特的信號一經發出,整個祭壇周圍的天衍宗弟子幾乎都有了察覺。
清虛道長雖然心中焦躁,但是急也沒有辦法,索性先把這件事放下,而是皺着眉頭看着天上的信號。
清靜長老那便剛剛和其他的長老說完有關於盧長安的事情,還來不及消化,就發現了天空之上的求救信號,所以二話沒說就直接回到了清虛道長的身邊,有些神情凝重的看向清虛道長。
就連元翊元莽等人這個時候也都圍了過來。清虛道長皺眉看着天空之中久久沒有消散的信號,連忙問道,“怎麼回事?有人去了森林中嘛?”
一圈人面面相覷的搖了搖頭,自從盧長安吩咐原地休整,所有的人就都圍着祭壇盤膝而坐,打坐開始恢復真氣,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不聽指揮私自地跑到森林之中。
這時元莽有些聲音底氣不足的開口說道,“有可能是第八隊的,他們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先前集合的時候也沒有在。我以爲是被傳送的地方又些遠就並沒有多加理會,只是問過師祖和掌門說在這裡等一下他們,會不會是他們在森林裡面遇到了什麼?”
清虛道長聽罷眉頭更是緊緊的鎖在了一起,不過卻有些驚訝,“他們這麼久了還沒有到嗎?”
元莽也很想搖頭,不過事實確實是這樣的,於是他也只能實事求是的嚴肅且認真的點了點頭。
元莽的這一點頭,讓清虛道長在內的其他幾人具是心中一涼。“那應該就是那第八隊沒錯了,是誰帶的隊?”
元莽想了一想說道,“好像是師父身邊的班齊師兄,因爲第八隊都是些普通的剛剛入門的弟子,沒有什麼有威望的,所以我就把班齊師兄安排在裡面了。”
清虛道長一聽是門中等級最低的那一些弟子更是心中一涼。要是些實力強金的弟子那倒還好,可是一羣紅塵仙甚至紅塵仙都沒到的弟子也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上一些而已,這麼一百多人別說是碰到什麼魔族隊伍了,就是碰到個稍稍厲害的魔族的一個什麼修爲等級稍稍高一些的人那都是全部凶多吉少了。
“元翊,你立馬帶一隊弟子去森林之中接應,循着信號的方向而去,找到了人之後給我們發射信號。”清虛道長聽罷連忙吩咐道,“要是遇到了什麼對付不了的告訴弟子們保命要緊。”
“好,我這就去。”元翊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要立刻離去。
這時盧長安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不行,我不同意。”
盧長安的這一句讓圍在一起的一圈人具是一愣。不過清虛道長等長老們還好一些,雖然有些意外和震驚,但是因爲事先被清靜道長通過氣,知道了現在的盧長安很可能是被魔種給影響了,所以還不算是太過於驚訝。
可是元翊和元莽就不一樣了,聽到盧長安的話整個人腦子一下子就有點懵了,絲毫搞不懂盧長安這是怎麼了。
幾人順着聲音看向盧長安,只見他的眼睛之中閃着一絲寒光,面上似乎並沒有一丁點爲那些發出求救信號的弟子所擔憂的神色。
“一些低級弟子而已,就算是現在去了也說不準已經遇害了,你們現在去的毫無意義。”盧長安冷着一張臉有些微微的不耐的解釋道。
“師祖你這是怎麼了?就算他們遇害了也是我們的師兄弟啊,我們至少要爲他們報個仇,甚至總要收個屍吧?”元莽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感覺現在的盧長安眼神有一些可怕。
“那萬一這只是魔族的一個陰謀呢?”盧長安臉色又冷了幾分,“魔族佈下這第二層的本意就是要將我們一一分開逐一擊破。但是不巧的是這已經被我們識破且找到了應對方法,所以你能保證這不是魔族又生一計來對付我們的嗎?”
盧長安的話落元莽微微有些一怔,竟然覺得盧長安的話也不無道理,甚至也有些開始傾向於盧長安的說法了。
“這倒也是……”元莽想了想也有些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覺得哪裡不對,又繼續開口道,“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要派人先過去打探一下啊,實在不行再撤退回來集合也行,總不能不管那些師兄弟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