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文雨煙和葉林欣商議了一下，然後再次出門。，這一次出手的，是城南的中州開關櫃廠。上一次遲茂舒所動手的倉庫，裡面的開關櫃基本都是這裡生產的。
文雨煙身手不錯，又有神出鬼沒的瘟毒在身，於是晚上在開關櫃廠值班的十幾名工人連同連夜加班開會的七八名張氏中層也一齊中招，昏迷不醒，瘟毒妹的破壞力顯露無疑。
要知道昔日第一次封神之時，瘟神痘神隨意出手，便使得武王大營所有人幾乎盡數中招，文雨煙雖然沒有瘟神痘神的水準，但是搞定幾十個人也不在話下。
而因爲文雨媚這段時間和遲茂舒走的比較近的緣故，文家的事情她也關注的少了，因此文家和她的聯繫也少了。這就導致文雨媚的事兒，文雨煙也沒有人可以商量。而葉林欣已經被她嚇破膽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兩個任性的妞兒一通大幹，搞得張氏上下人心惶惶。再加上已經昏迷不醒的人還在醫院，張氏也不敢隨便報警，只是拼命想辦法聯繫文雨媚和葉林欣。
而這時候，常湘依也終於察覺出了張氏的異常，在和遲茂舒溝通，得知遲茂舒並沒有隨意出手以後，常湘依斷定，張氏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趁他病要他命，常湘依立刻發動幾名黑客好友，很快就通過網絡、通訊、衛星等多方面的手段，確定了三個最可能的地點，發給了遲茂舒。
“這三個地點，前兩個是張氏家主張御舟的住處，最後一個，是張長弓的住處。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可能性達到了八成，我建議，你今晚立刻對這三處地方進行突襲。”
“沒問題，今天養精蓄銳了一整天，就等着這個呢。”
掛了電話，遲茂舒和文雨媚飛快地準備了一下。然後便即出門。文雨媚是第一次和遲茂舒單獨呆這麼久，整個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根本沒想到自己一天多沒開手機，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作爲張氏家主，張御舟除了在中州張氏莊園常住以外，在外面也有多套房產，有的是他的臨時住處，有的用來安置他的小蜜情人，有的則是他和他的核心手下聚會議事的地方。
常湘依給遲茂舒的第一個地點。卻是一個平時張御舟很少過來的地方，甚至於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不多。
這裡，居然是一個普通的中檔小區，門口的保安看到遲茂舒兩人的車子，也只是懶洋洋地指了指停車場，並沒有阻攔。
很難想象，張御舟居然會在這裡買房子。不過這是常湘依查出來的資料，自然是不會有問題。
兩人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然後走進了電梯。一進電梯，遲茂舒便操縱電梯之中的攝像頭電路。使整個畫面停滯了。而在小區監控那裡，只當這電梯此時無人使用呢。
電梯到了九樓，然後停了下來。這是一梯兩戶的格局，目標就是右邊的房子。
遲茂舒立在門口側耳傾聽了一番，沒聽到什麼異常，於是隨手一拉。那門鎖便咔嚓一聲自己開了。
文雨媚嚇了一跳，還以爲是房間裡有人開門呢，猶豫了一下，遲茂舒已經走進去了。
遲茂舒擡頭看了看窗簾，那是特製的黑色窗簾。房間裡開燈外面便全然開不到，於是也不客氣，直接打開了燈。
房間裝修擺設一切如常，但卻彌散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按常湘依的說法，張御舟最近出行的路線，有70%經過這個小區，她花了很大力氣才查出來這裡有張御舟一套房子，所以將這裡定爲第一目標。不過現在看起來，彷彿撲了個空。
文雨媚跟着抽抽鼻子，嘀咕道：“味道好奇怪，好像太平間的味道。”
“什麼？”遲茂舒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是說，這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啊，沒錯，就是福爾馬林！”文雨媚用力點頭。
福爾馬林是醫院用來泡屍體和器官，防止**的溶液，這房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味道？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眸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我，我有些怕！”放在單獨行動時，文雨媚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和遲茂舒在一起時，總是不自覺地會放開堅固的外殼，變得小女人起來。
“沒事，你站過來點！”遲茂舒伸手抓住她軟綿綿的小手，將她牽到自己身邊，然後兩人小心翼翼地在房間搜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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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是普通的一室三廳一廚一衛的格局。客廳隨意看了一遍，沒找到什麼異常。隨後，兩人又去三個臥室看了看，臥室裡面的被褥都放的好好的，不過表面已經積了一層灰塵，很顯然許久沒有人在這裡住了。臥室的衣櫃裡面，倒是放着幾套西裝和休閒裝。廚房和陽臺上，都是一眼就能看清，什麼都沒有，相對來說福爾馬林的味道也要稍微淡一些。
最後，兩人推開了衛生間門，然後衛生間門一開，兩人一齊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然而在燈光下，衛生間中並沒有屍體血漬之類。
走進去看了看，只見馬桶蓋蓋着，浴缸表面蒙了一層防水塑料紙。
遲茂舒扯了文雨媚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拿起一根掃把，直接將浴缸表面的塑料紙挑了開來。
下一刻，兩人一齊轉過了頭，文雨媚更是忍耐不住，對着洗臉池便嘔吐了起來，將晚上吃的一點東西吐得乾乾淨淨。
兩條手臂、兩條大腿，以及兩隻耳朵、一個鼻子、一團頭髮和男人下身那一嘟嚕玩意兒，在浴缸中擺放成一個人形，只有胸腹之處空着。血液在這些東西周圍彌散着，卻是奇怪地沒有乾涸，將這些器官半淹在其中。
好容易定了定神，文雨媚也不敢去用衛生間的水漱口了。從自己揹包裡摸出一瓶礦泉水將嘴巴清潔了下，然後問道：“這，這是不是什麼邪教的儀式？”
“我也不知道！”遲茂舒搖頭說道：“不過，這些器官都和常人有些不一樣。”
遲茂舒能看出來，這些手腳耳鼻之類的東西，裡面的生物電殘留活性遠遠超過普通人。也就是說，在被砍下來之前，被砍之人體內有過異常導致生物電格外活躍的情況。
他又看了看那蓋着的馬桶蓋，然後用掃把將之挑了起來，好在馬桶裡面看上去很正常。
又找了一圈，房間裡只有這放着殘屍的浴缸比較奇怪，遲茂舒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忽略了似的。
“你再想想，我們有什麼地方沒看到的。”
“嗯，我也覺得好像有不對的地方。一般人家裡的擺設，沙發、牀、衣櫃、櫥櫃，這些都看過了，牀和沙發下面也沒有暗格。呃，還有家用電器，冰箱洗衣機電視機，我們都去看看。”
兩人走到陽臺上，仔細看了看洗衣機。這洗衣機蓋子密封還挺好的，文雨媚用手扯了扯都沒打開。看洗衣機外觀有點古怪，也沒有商標。於是遲茂舒走上前去，抓住洗衣機上蓋的扣手之處，用力一提，只得噗嗤一聲，這是密封的容器被打開之時的泄氣之聲。旋即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加屍臭味傳了出來。
文雨媚下意識地探頭看了一眼。然後再次側頭哇哇吐了起來，同時心中十分後悔：“特麼地我這是作死啊，好奇心害死人。”
遲茂舒捏着鼻子上前看了看，也差點吐出來——這特麼哪裡是洗衣機，特麼就是一臺絞肉機。洗衣機裡面不是洗衣機的波輪。而是閃亮如刀的絞刃。此時絞刃上還沾着漆黑的血漬，幾大團沒絞乾淨的血肉上生着蠕動的蛆蟲，還有兩隻手指丟在絞肉機底部。
遲茂舒忍着嘔吐之感，細細看了看，那兩根手指纖細修長，留着略長的指甲，指甲上還染着粉色的指甲油，看起來應該是女孩子的手指。而剛纔在浴室的殘屍，手指分明是完整的。
也就是說，至少有兩人遭到了肢解或者毀屍，毀屍的現場很可能就在這房間。
按絞肉機下方殘留的血肉，這具屍體絞完以後應該是大部分被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將絞肉機的蓋子蓋上，那濃郁的屍臭味才逐漸消失。回到房間，兩人又將目光投向了客廳一側廚房門口的冰箱。這冰箱是雙開門的大冰箱，容量估計在250l以上。而剛纔兩人在廚房中並沒有看到什麼食物，而這裡卻擺着這麼大一臺冰箱，也着實有些古怪。
不過這一次，文雨媚不敢逞強了，她用力捏着遲茂舒的手，縮在遲茂舒後面。
吧嗒，冰箱門被打了開來。冷藏室中空空如也，而巨大的冷凍室下面，則是放着一個古怪的玻璃罐子。從外面看進去，在冰箱內燈的光芒下，那玻璃罐子之中乃是深沉的不透明暗紅色，罐子頂端則是扣着蓋子。
這暗紅色立刻讓兩人有了些不好的聯想，不過已經找到這東西了，不看清楚也不行。文雨媚從臥室裡取出兩個枕巾遞給遲茂舒，然後遲茂舒墊着枕巾，將那罐子取了出來。
這玻璃罐子足足有一百多斤重，也虧了這冰箱夠大才能將之塞進去。將玻璃罐子放在客廳地板上，兩人左右打量了下，只見罐子中的不明暗紅色液體並沒有裝滿，大概只有四分之三的容積。
遲茂舒從桌上拿起一張紙巾，凝成兩團塞到文雨媚鼻孔裡，說道：“這東西的味道，可能你會忍不住。”
雖然知道鼻子插着這紙團很難看，不過文雨媚還是很開心。
隨後，遲茂舒墊着枕巾將那玻璃罐子的蓋子掀了開來。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涌了出來，卻沒有其他更多的味道。遲茂舒立刻分辨出，這血腥味，比適才在衛生間聞到的要濃郁，但是卻隱隱有相似的地方。而這血腥味，可以說介於那絞肉機和衛生間裡的血腥味兩者之間。
他低頭朝那玻璃罐子裡面看了看，卻只看到暗紅一片，看不清裡面裝着什麼。
他擡起頭左看右看，只見廚房裡面放着一個兩尺高的藍色塑料水桶，於是抱着罐子朝那邊走去。
“你幹什麼？”文雨媚急忙追上去。
“把這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看看，這玻璃罐子裡面感覺不是血液，但是血腥味又這麼濃，肯定有古怪。”
在廚房裡，遲茂舒將玻璃罐子舉了起來，朝那水桶中嘩啦啦地倒了出去，然後，又有幾根手指從那玻璃罐子中被倒了出來。倒了一半的時候，遲茂舒停了下來，一臉嫌惡地看着玻璃罐子和水桶，旁邊文雨媚則是又幹嘔起來。
除了更加濃郁的血腥味以外，兩人都看到，這玻璃罐子和水桶之中的液體裡，沉浮着手指、腳趾、耳鼻等大量人體器官，不過看上去都比常人小了不少。
遲茂舒細細看了看其中浮在最上面的一根手指，那手指指甲比指腹還要大，看起來頗爲古怪，不過指甲上仍然塗着粉色的指甲油。至於除了手指以外的器官，實在是分不清楚了。耳朵鼻子都已經一團血肉模糊，只能勉強分辨出形狀來。
也就是說，至少，陽臺絞肉機裡和這玻璃罐子裡，有同一個人的殘屍。
看到這裡，遲茂舒忽然想起了些什麼，說道：“我再去衛生間看看。”
“我也去！”文雨媚雖然膽子大，但是也有些瘮的慌，急忙扯着遲茂舒跟着他就出去了。
在衛生間浴缸裡，遲茂舒用掃把柄撥弄着半淹着殘屍的血液。幾分鐘後，他從中挑弄出一根同樣的手指來，只不過這根手指已經只有火柴棒粗細，要不是指尖上染着粉紅色指甲油的指甲，根本就沒法認出這原本是一根手指。
“行兇之人應該是將那罐子裡的血液一樣的東西倒在了這浴缸當中，半淹着浴缸裡的殘屍，這，可能也是某種儀式或者邪法。”遲茂舒說道。
“那會是什麼邪法呢？”文雨媚打了個冷戰，只覺一股涼意從背心彌散到全身，竟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