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最厲害了!”遲茂舒笑道,事實上,他對這妞兒還是有幾分忌憚的,昔日瘟神痘神的威名當真是無人不知,其殺傷力之強大,遲茂舒比誰都清楚。不過瘟神痘神的手段,歸根結底還是要被歸於邪祟一流,雷神的技能對其有着先天性的剋制,因此,雷神一系同瘟神痘神一系兩方基本上是互不招惹的。
文雨煙這會兒卻又忽然聰明瞭起來,敏感地聽出了遲茂舒的話中之意,她側頭瞟了瞟正側着耳朵偷聽的妹妹和葉林欣,乾咳一聲說道:“雨媚,乖乖開車,林欣,好好看路。”
兩個妞兒一齊答應了。
然後文雨煙才說道:“對了,上次你怎麼化解我那瘟毒的,能不能告訴我?”
“怎麼?”遲茂舒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你想知道我化解你瘟毒的原理,然後做出針對性改進,然後拿來對付我?”
“沒有啦!”文雨煙急急地說道:“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事實上,她也的確沒有這個心思,不過作爲一名研究型的女孩子,她對自己專業高度的追求幾乎是無止境的,就如同常湘依爲了得到電能萃取裝置的公式,不得不被遲茂舒這個傢伙佔便宜——當然她自己也不討厭就是了。
“回頭告訴你!”遲茂舒本來想拒絕的,不過從她眼神裡看到和常湘依一樣的執着,心裡一軟,便沒有把話說死。
“那太謝謝了,嘻嘻!”
車子還沒到地方,網上已經鋪天蓋地地出現了大量關於剛纔那高檔小區的消息,甚至有消息靈通的記者和消防隊、警察那邊有聯繫,獲得了第一手資料,知道了出事的地方是中原張氏家主張御舟的住處。
於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消息一齊冒了出來,有猜測事故原因的,有猜測張御舟下落的。直到某個現場報道的人發出配圖的消息來,稱張御舟的三名保鏢全部身死,張御舟和她的情人姜晶晶下落不明,事故疑爲恐怖分子在張御舟的住處安裝了**。纔算是將事情的經過初步顯露出來。
遲茂舒自然知道,這事兒絕對不是**,而是雷動的人從外面朝房間裡射了一顆大威力火箭彈,不過遲茂舒跳出窗外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發射火箭彈的人。只看到了那名槍手。
想起這事兒,他猛然再次想起,先前雷動被他用手一抓的時候,彷彿撕破了僞裝的皮膚,當他用掌刀將被子劈開看到雷動的時候,那廝脖頸處以及臉上的皮膚都已經裂開了。而這僞裝的皮膚肯定很稀少,損壞了一件必定沒有那麼容易再做一件。那麼,此時被關在承重柱子裡面的張御舟,就是奇貨可居了!
想到這裡,他急忙說道:“雨媚。去第一個地方!”
“什麼第一個地方?”文雨煙和遲茂舒聊了一會兒,漸漸熟稔起來,感覺他也沒有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麼兇,於是膽子便大了起來。
“呵呵,雨煙,林欣,問你們倆個問題啊!”遲茂舒壞笑着說道。
“什麼問題,說吧?”文雨煙很好奇,葉林欣也是一樣,她想不出遲茂舒有什麼問題要問自己。
“你們怕鬼嗎?”
“呃!!”
兩個女孩子一起語塞。這個問題當真是不好回答啊。
最終,兩個女孩子對視了幾眼,默契地點點頭,然後文雨煙說道:“如果只有我一個我就怕。有人在我就不怕!”葉林欣也跟着點頭。
“很好,等會就讓你們長長見識。”
車子很快開進了先前那個小區,時間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小區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這樣的小區也沒有保安值班,大門就敞開着。
幾人下了車。直奔9樓,然後遲茂舒打開了房門,帶着三個女孩子走了進去。
文雨煙是研究瘟毒的,對各種古怪的氣味最是敏感,她一進房間,便皺眉說道:“這裡的氣味好奇怪,嗯,有屍臭味、血腥味、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漂白水、酒精、鹽酸。。。。。”她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倒是讓遲茂舒刮目相看。
“好了好了不扯淡了,自己掩住自己嘴巴,等會別尖叫啊!”遲茂舒先給她們倆打了預防針。
兩個妞兒也是實心眼,對視一眼,居然真的摸出小手帕,把自己小嘴牢牢掩住,然後一齊看向遲茂舒。
既然確定了張御舟是被那雷動用邪法想要奪去記憶,那麼遲茂舒就要給他徹底破壞掉。他朝文雨媚使了個眼色,然後帶着三個妞兒朝衛生間走去。
如她所想,當兩個女孩子看到浴缸裡那一幕的時候,竟是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帕想要尖叫,好在身後的文雨媚早有準備,直接掩住了她們的嘴巴。
隨後,遲茂舒用磁場將浴缸的塞子拔出來,然後打開水龍頭開始放水。
清水和已經有些粘稠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攪起一個個血色的漩渦。斷裂的肢體在血水之中上下浮沉,看上去分外驚悚。
文雨煙還好,她做瘟毒試驗的時候,場面也不會比這好到哪裡去,而葉林欣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哪裡見過這些,只覺得喉嚨煩惡,就想嘔吐。無奈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整個人在洗手池那邊乾嘔着,什麼都吐不出來。
片刻之後,浴缸裡的血水被衝的乾乾淨淨,而後遲茂舒回頭說道:“你們幾個出去一下。”
三個妞兒急忙逃也似地奔出了洗手間。
浴缸裡的殘破肢體還有生物電殘留,但是電流也太小了,遲茂舒從口袋裡摸出兩根電線來塞進插線板,然後連接在一隻手臂上,弄了個簡單的迴路出來,隨後點熱效應一發動,那手臂嘩地燃起一團火焰,然後飛快燃燒起來。
有了這引火之物,其它的殘肢斷臂很快被焚燒一空,便連周圍濺到的血液也是跟着燒掉了,焚燒完畢之後,浴缸裡只留下一層灰。這浴缸也是質量好。這麼高溫的火焰燒着,也沒啥事兒。
隨後,遲茂舒再次打開水龍頭沖洗了一番,然後打開換氣扇朝外面拼命排氣。在換氣扇在他額外的操控下。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怪速旋轉起來,極高的速度遠遠超出了它的設計速度,輪軸因爲急劇的摩擦都開始冒煙了,但是效果也是很明顯的,洗手間裡原本的血腥氣息瞬間被排放一空。
“好了可以進來了!”遲茂舒招呼道。
三個女孩子又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來。然後驚奇地說道:“咦,這是怎麼回事?”
特麼的,剛纔還血糊糊一大堆,現在怎麼就啥都沒有了?除了浴缸裡還有一點點血漬以外,便連血腥氣息都沒有了。
文雨媚見過遲茂舒用火焰焚燒屍體的手段,心裡隱隱有了揣測,卻不說出來。
幾人走出洗手間,然後遲茂舒又將冰箱裡那個駭人的血罐子端了出來。
這血罐子雖然嚇人,但是畢竟不是殘肢,所以文雨煙和葉林欣倒是情緒相對比較穩定一點。
遲茂舒將一整個血罐子裡的血水全部倒到浴缸裡。然後再度沖水、焚燒、清理痕跡,等到一切搗鼓完之後,他走到那柱子前面,挪開飲水機,將門緩緩打了開來。
張御舟整個身軀比先前枯萎了很多,彷彿浸泡在鹽水中太久而脫水了一般,腦袋耷拉在液麪上,只露出鼻孔在外面。鼻孔前端的液麪不時泛出一圈漣漪,表明這傢伙仍然活着。
即便是文雨煙和葉林欣已經預料到接下來可能看到的驚悚場面,然而這玻璃罐子的人彘仍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淺黃色的液體裡面。失去了手腳的軀幹還在輕輕抽搐,無數肉絲從軀體中延伸出來,連接在玻璃罐子內部。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再度涌出,彌散了整個客廳。這一切。彷彿置身在寂靜嶺的世界一般,讓人幾乎懷疑這是一個噩夢。
只見兩女表情呆滯,眼神麻木,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爲文雨媚掩着她們的嘴巴,她們也喊不出來,但是。遲茂舒分明能看到,兩個妞兒原本嫩滑的皮膚上,已經生出了許多雞皮疙瘩,一根根汗毛也豎了起來。
極端恐懼的時候,真的會毛骨悚然,汗毛直豎,這不是瞎說的。
遲茂舒嘆了口氣,兩個女孩子畢竟和自己還是有差距,文雨煙雖然研究瘟毒,並且也敢對普通人出手,但是經歷卻比文雨媚少多了。葉林欣更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他伸出手,在兩人眉心輕輕一抹,兩個女孩子便覺一股電流自眉心涌過全身,霎時之間便放鬆了下來,身軀軟軟向後倒去,卻被遲茂舒一手一個,全部摟在了懷裡。
而此時,兩女也顧不上羞澀了,只是拼命**着,半晌纔回過神來,只是仍然手腳發軟,戰鬥站不穩。
不知怎麼的,看到自家姐姐被遲茂舒摟着,文雨媚居然感到酸溜溜的,尤其是姐姐那頗具規模的渾圓在遲茂舒胸前擠壓地一片扁平的時候,更是心裡不爽了。
“姐姐我來扶着你吧!”文雨媚走上前兩步,將文雨煙身軀摟了過來。
“這,這是什麼?”文雨煙深吸一口氣,看着那人彘問道。葉林欣拼命點頭,滿臉驚恐地望着遲茂舒。
“林欣,你暗戀的那人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我,我覺得自己先前好傻,他並不是什麼好人,就是長得高、有點帥,還很有錢而已。我現在對他已經沒感覺了。”葉林欣被遲茂舒摟着小腰,身子還有點軟,就這麼靠在他身上,感覺他熱熱的大手放在自己腰間,整個人便有些恍惚——他好強大,也好神秘啊。
目前來看,這只是她在情緒連續波動之後對強者下意識的遵從和仰慕而已。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他的身份。”遲茂舒沒好氣地說道。
“哦,他是中州張氏的核心子弟,具體在家裡的排名我也不知道。”葉林欣老老實實回答道,還不時偷偷擡頭看看遲茂舒,心裡感嘆:“他的皮膚好好啊,居然比我的還好,真不知道他怎麼保養的,現在問他這個,會不會有些不禮貌呢?嗯,我等和他熟悉點了再問好了。”
遲茂舒自然沒想到這妞兒在這會兒居然腦洞大開,他只是指着那罐子,淡淡地說道:“這罐子裡面的人,就是張氏當代家主張御舟!”
“啊!”
“什麼?”
兩個女孩子一齊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旋即葉林欣飛快拿出手機上網,調出張氏最近的一個新聞發佈會,上面還有張御舟西裝革履的照片。她怎麼也沒辦法把照片裡那個意氣風發的精幹中年人同眼前這個玻璃罐子裡的可憐殘廢聯繫到一起。
“不可能!”文雨煙先是愣了楞,然後才說道:“這玻璃罐子裡除了福爾馬林以外,還有多種其它液體。而這人的傷口上包裹的紗布的顏色,表明他被裝在罐子裡至少十幾天了。”
“他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我們去考慮,我們只需要把他還給張氏就是了!”遲茂舒嘆了口氣,說道:“行了,這裡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可以走了。”
“那他怎麼處理?”文雨煙問道。
“等我把他搬下去。”遲茂舒說着,拎着那玻璃罐子就往外走。
出了房門,遲茂舒看了看這詭異的房間,嘆了口氣,隨手打了個響指,便有無數道火線同時在房間裡燃起。這火焰燃燒的方位很講究,只燒房間裡的擺設,卻沒有燒到房間結構本體。在幾個女孩子驚訝的眼神之中,五分鐘內,房間裡的一切便焚燒的乾乾淨淨,看上去簡直如同毛坯房一般乾淨。
這,這特麼的不科學啊,能量守恆定律呢,物質守恆定律呢,這麼多東西燃燒放出的熱量都去了哪裡了?
幾個女孩子都是上過大學的,也都是典型的唯物主義者,這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再度衝擊着他們的認知。
她們可不知道,所謂的法則掌控,實際上就是破壞科學定律的存在。
這麼一搞,便是警察來這裡,也絕對找不出任何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