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蓓拉的父親讓程凡和趙學男也都找椅子坐下來,老爺子把剛纔的事情都忘了,看見自己女兒的男朋友,就笑了,笑的很是開心。
姚蓓拉也沒多跟父親解釋什麼,看見父親笑,她自然就很開心。
“我看姚老爺子的身體還可以——不知道是什麼不治之症?”程凡仔細端詳姚蓓拉的父親好一會兒。
“你不知道啊小夥子。”說到自己的病情,姚蓓拉的父親就開始唉聲嘆氣了。
這病說來也怪,好的時候與常人沒有分差,但到了犯病的時候,可是生不如死。姚蓓拉的父親說,每隔幾天,要是不注入人血蛋白,他渾身無力不說,半夜還會抽搐,昏厥,面目慘白,十分嚇人——而且犯病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想做什麼還說不清楚!沒法用語言形容的難受。
“打了人血蛋白就沒事兒了?”程凡問。
姚先生點頭稱是。
那是什麼病呢?
看出程凡在使勁兒分析自己的情況,姚老先生又跟程凡說,“我看了很多醫生,還有道士,算命的,看相的,都看了——看不出什麼。有的說是醫學界還未觸及到的疾病,有的說是招了邪物,還有的說就是我命中犯倒黴!一輩子要連累女兒——”
說到這裡,姚先生淚光閃閃的。趙學男頓時心疼了,“未來岳父——您別傷心,有我們在呢。”
趙學男這麼積極熱情可好——姚老先生一下子就認定了這個未來女婿!
“趙——?什麼來着?”姚老先生拉着趙學男的手說。
“趙學男,我的名字叫趙學男。”
“學男?”姚老先生一瞬間感情洶涌。抓起了趙學男的手,激動的說。“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女兒——請你幫我好好照顧她!我對不起她啊!我——”
老先生!看得旁人都揪心!
姚蓓拉站在旁邊,淚珠大顆的往下掉。
程凡趕緊安慰。“姚老先生,你別怕,一切會好的。”
五十多歲的大叔這就哭了起來,“我對不起小蓓!這輩子只是累贅,我想等她找到了幸福和依靠!我就不累着她了!我——”
“爸!你說什麼呢?”
趙學男已經悲慼的也跟着哭了起來!差一點兒就跪在地上!整個身子蹲下,仰頭看着面前的姚先生,兩隻手與姚先生的兩隻手緊緊握住!“你放心,未來岳父!我一定會幫你找到治病的方法!我也會好好照顧小蓓!”
程凡鬱悶!這兒就別再苦情戲演沒完了!找到這姚先生的病症根源纔是重要的——
人血蛋白,顧名思義。是從人血裡面提煉出來的一種生物製品,是治療失血創傷、或是水腫、腹水、或者透析之類的病症所用。如此看上去健康無疑的老人,爲什麼要定期注入人血蛋白?量還那麼大!
很不正常。
任何東西用多了都不是好事兒,他對人血蛋白的攝入遠遠超出常人,爲什麼呢?
程凡畢竟不是神醫,根本想不出個四五六啊。
眼前的趙學男還在信誓旦旦,跟姚先生保證他能照顧好姚蓓拉。
姚蓓拉哭了一會兒,也沒理會趙學男說什麼,電話響了。低頭看看,出去接電話去了。
程凡覺得,這個電話,如果沒錯。應該是張偉打來。因爲在姚蓓拉看電話平幕的一剎,微微皺了一下眉毛。
趙學男是個聰明人,演苦情戲的同時。還不忘了工作,一邊跟姚先生哭。一邊說,“姚先生——未來岳父!聽說。咱家有一條瑪瑙項鍊?”
瑪瑙項鍊?說着說着,怎麼跑瑪瑙項鍊上去了?這面研究着託付姑娘,這小夥子忽然提出項鍊?姚先生忽然覺得不對!“你怎麼知道的?”
“哦,小蓓說的——她說多虧那條項鍊,它對你很重要是嗎?”趙學男很聰明。
“是啊!有一年,我在別的地方當門衛的時候,路過的一個江湖算命的,我也沒主動跟他說話,他上來就跟我說——‘大哥,看你身體不好,體內有邪毒!’”
姚先生說起來。
“我當時挺意外,但也沒怎麼理會他,畢竟現在騙子太多。”
趙學男和程凡都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他又跟我說——我體內的邪毒,是邪靈所致。說那邪靈十分兇惡,選了我,我就此生逃不掉——家中若是有傳家之寶,千萬要留好,不能變賣更不能丟失,那東西能保我平安。”
趙學男點點頭。
程凡卻不以爲然,問姚先生,“最後,那道士朝你要算卦的錢了嗎?”
“他說自己是個善心的道士,不要我的錢,但他說的太準了!知道我有一個女兒,還算出了我妻子在哪年去世的!”姚先生一邊說一邊豎起來拇指,“都算的可準了!我想,道士在外面成天風吹日曬也不容易,人家把我的事情都算出來了,我能不給辛苦錢嗎?給了500元。”
噗!
趙學男差點兒噴血,說,“岳父大人!你被騙了!”
“被騙了?”姚先生完全不認同趙學男的話。
“現在這騙子,手段相當高明!打着不要你錢的幌子!其實是讓你自己掏出來給他!”趙學男覺得姚先生是又可愛,又可笑。
“怎麼可能呢!他算的那麼準!你怎麼解釋?”姚先生反駁。
程凡跟姚先生解釋,“你是不知道!現在的騙子,在行騙之前都是做好充分準備!找你的熟人調查你的情況,掌握一二才下手。”
姚先生當然不願意相信自己是被騙了!“你們什麼意思?我雖然是老了!但還不糊塗!你們意思我是傻子?”
這時候姚蓓拉接完電話從外面走進來了!
剛纔三個人聊的還好好的!一會兒工夫怎麼三個人都變臉了!“怎麼了?”姚蓓拉問。
趙學男急忙解釋說,“小蓓,我看咱爸是被江湖騙子給忽悠了!咱爸的病情跟那條項鍊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剛見到老爺子還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就提起來瑪瑙項鍊的事情了!
姚蓓拉的臉也拉的老長,問趙學男,“你們什麼意思啊?不是說好了看我爸的病情嗎?上來就跟我爸提項鍊的事情——你們果然是生意人!眼裡只有你們的目的,你們的錢啊!”
姚蓓拉生氣了!
老爺子見女兒生氣了,趕忙把女兒攬到自己懷裡,“寶貝女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跟爸說說!”
程凡急忙解釋,卻只覺得這個時候解釋很無力,“不是——”
“爸!咱別跟他們說了!我們不是一類人。”姚蓓拉伸手示意,“你們請回吧,瑪瑙項鍊,我們不賣。”
只覺得五雷轟頂啊!
趙學男也在內心自責!多嘴!真是多嘴!爲什麼不忍一忍!下次見的時候再提呢!現在可好,項鍊買不到,美人也要與自己斷交了!“啊——那個——”啞然!
“小蓓,你聽我說——我們不是想提項鍊,只是不故意——”程凡還想解釋什麼。
“別說了。”姚蓓拉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剛纔接到的電話是張偉打來的,張偉威脅姚蓓拉,要她與自己和好,否則就把姚蓓拉在大夜城陪酒的事情散佈出去,還揚言自己有視頻爲證。任誰聽了這話都會心情低落的。
“你們是生意人。”姚蓓拉說,“你們還是做生意的男人——做生意的男人眼裡只有利益和美女,呵呵,友情算什麼?我太傻了。”
完了!美女對程凡和趙學男徹底失望了。
“你們請回吧。”姚先生見女兒不高興,也開始驅趕程凡他們,“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女兒需要的是一個真誠的人待她。”
“走啊!”姚蓓拉持續驅趕!
兩個人本想耍賴不走,再勸勸這對父女,誰想姚先生拿起來桌子上的東西就要砸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程凡起身道歉,“對不起姚先生,姚蓓拉,但我是真的想幫你們,我會回去幫你打聽病情,相信我。”
說完拉着趙學男走了。
趙學男臨別還在喊,岳父大人!
“對不起,今天是我搞砸了!”趙學男跟程凡道歉,“我不該上來就提項鍊的事情。”
“也不怪你。”程凡想想,“父女倆的脾氣很像,很是倔強,認準的事兒輕易改變不了,什麼時候提項鍊,他們都是接受不了。”
“那怎麼辦?”
“等一等吧。”程凡說,“只要我們找到治好姚先生病的方法——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說笑!”趙學男坐在車上,啓動車子,“醫院大夫看不好的病,咱們能治好?”
“走吧——回去吧。”
“去哪兒?”趙學男還朝身後不停的看,想看到姚蓓拉的身影。
“去醫院,看看朱天怎麼樣了。”
朱家已經亂成一片。
趙學男隨手按開車上的收音機,收音機裡面播報一條新聞。
“下面爲大家播報一條本市的消息。本市著名企業家朱天,朱氏地產老總,昨天夜裡因心臟病發緊急住進本市第二醫院。據稱,朱先生是因爲家庭內部矛盾而情緒激動引發的心臟疾病,還有小道消息說,朱夫人與朱家的準女婿史先生——”
趙學男和程凡對視了老半天!目瞪口呆!
事情嚴重到如此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