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言知道楊志的手有特異功能,但他不知道,這特異功能就是程凡給予楊志的。
“姜總,我想這都是誤會!”楊志這時候十分爲難,只能幫助程凡說話,“程先生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姜總請你給我個面子,別難爲他了!我事後詳細跟你解釋。”
姜尚言卻不這麼看——
他覺得程凡此人實在奇怪!如此蹊蹺的出場,還有這跟球杆。
“不。”姜尚言斷然的拒絕了楊志的求情,“我要不帶他走,他會對我造成威脅的。”
姜尚言冷着臉的樣子很是嚇人——
程凡仔細看姜尚言那讓人恐懼的眼神,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東西,難道,那就是血親的感覺?
“你抓不走我的。”程凡說,“楊志也奈何不了我。”
姜尚言臉氣的有點兒紅了!沒想到程凡如此大口氣!“沒人能奈何了你?楊志——讓他嚐嚐你的厲害!”
楊志左右爲難。
程凡說,“姜先生先別急着抓我——我只想告訴你,我——”
程凡想說,我就是你兒子!這句話怎麼都說不口。
“你什麼?”姜尚言哼氣道。
“我知道你那個兒子的下落——”程凡憋足了勁兒才說出這麼一句。
這也夠姜尚言一震的!姜尚言面部表情凝固了幾秒之後,質問程凡。“你到底想幹什麼?那個兒子的確存在,但是他很小的時候就被孤兒院的一場大火燒死了!”
孤兒院的一場大火?
程凡想起來,自己所在的孤兒院的確着過一場火——
但是!自己明明沒有被燒死!那是很小時候的事情。那場火災的確有一位小朋友遇難,但絕對不是程凡——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哼!程先生,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姜尚言把楊志手中的,程凡那個超級球杆舉起來,指了指程凡,“要是對我們姜氏集團有什麼野心,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那些愚蠢的想法!”
這中間的一切。三十來年,程凡覺得用語言解釋是很無力的。
“不好意思。”程凡說。“我會再聯繫你的。”
看着程凡離開的背影,姜尚言手持着那個高爾夫球杆——
“哼!都是一些圖謀不軌之輩!”
楊志走上前替程凡說好話,“姜總——你可能真是誤會程凡了,他絕對不是貪圖錢財的那種人。關鍵人家也有錢。”
“不是貪圖我家錢財,那是爲了什麼?”姜尚言反問楊志,“挖我們家幾十年前的陳年舊事出來,肯定是要搞新聞,搞姜家的新聞,就是想剝奪姜家的利益。”
姜尚言說着,又返回了高爾夫球場。
姜尚言的助理和跟從都以爲姜尚言要回北都了,卻想不到,姜尚言對程凡這一隻球杆非常感興趣。
“哼!他說。他不會打高爾夫。”姜尚言跟楊志說,“全是憑這球杆打進去的?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球杆?”
“呵呵——”楊志笑笑,“我覺得不可能。”
楊志嘴上雖說不可能。心裡卻認定是可能的。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讓姜尚言親自試試,也便由此讓姜尚言知曉一下程凡的厲害。
姜尚言也冷笑着說不可能,“我現在就試試——如果這球杆不能讓我打出教練級水平,我回頭就收拾那個臭小子去!”
姜尚言拿起來球杆之後,心情就變的好了許多。來到場地。舒展一下身體,一杆杆的開始進球。
真的很怪!姜尚言手持程凡這球杆之後。幾乎是沒有失敗過,打出去一個,進洞一個!
這球杆好像自己會瞄準,會用力一樣,它好像在指使自己的手在打,而不是人自己在打,邪乎了。
這一會兒下來看成績,還真的就是教練級水準。
姜尚言的助理和跟從們都趁機拍馬屁,“姜總今天打的真好。”
“是啊——太準了!”
“厲害厲害。”
姜尚言卻沒那麼開心!剛纔與程凡切磋的時候,自己是頻頻失誤,而程凡表現出色;如今換了程凡用的球杆之後,自己也能穩打穩準了!難道真是球杆有妙處?
妙處在哪兒呢?
“楊志。”姜尚言把楊志叫過來,“你給我好好調查一下程凡那小子,把他的詳細資料交給我,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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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程凡立刻在網絡上面尋找與姜家對抗的一些勢力,那些集團的信息。程凡覺得,自己在孤兒院失火死亡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故作虛假,傳進姜尚言耳朵裡面的。
而能夠如此害姜尚言認不到自己親生兒子的人,肯定與姜家對抗多年,有着不小的過節。
找了許久,但也未能找出一些頭緒來,正在心灰意冷之時,時梭局的領導又打電話來找程凡。
“程凡,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我——”
“你的時間可不多啊——一個月而已,這可是關乎你老婆生死存亡的問題,事情很簡單,只要拉着姜尚言做一個親子鑑定就ok了!”
時梭局的領導把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告訴程凡。程凡何嘗不是如此想的呢——
但做親子鑑定,也要姜家人同意才行,人家認定自己兒子已經死於孤兒院的大火,忽然冒出來要與之做親子鑑定,怕是姜尚言未必能夠同意。姜尚言此人戒備心還是很強的,程凡只與之接觸那麼一會兒,就深深感受到了姜尚言身上那股子說不出力量。
時梭局的領導又告訴程凡。“事情簡單的很,你只要找個方法取到姜尚言身上的皮屑、頭髮、血液,任何一樣能夠做鑑定的東西。自己去做了——報告書出來,姜尚言就認了。”
“那樣的話,太唐突了吧。”程凡覺得不妥——
“時間不多——只有十幾天了,唐突也好,什麼也好,你不盡快認親,你老婆——”
再多的話。時梭局的領導也未多說,就掛斷了電話。
程凡一個人琢磨。這中間有詐!自己明明沒有在孤兒院的大火之中喪生,而有人故意捏造謊言,此人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又是誰呢?他對姜家有什麼想法和期望呢?
程凡苦思冥想捉摸不透的時候。寧老又打電話找程凡。
“喜訊啊!喜訊!”寧老的聲音洪亮,非常高興,“蘇珊回來了,還帶着男朋友,說是要到這邊兒來舉行訂婚儀式!明天晚上我要宴請賓鵬,程凡你可千萬要來啊!”
聽見寧蘇珊回來的消息,程凡心中還是小小擔心了一下。不會寧蘇珊又要重演那段歷史,回來爭奪寧老的食品公司吧?這個寧蘇珊是個正常人嗎?訂婚?
寧老接着告訴程凡,“他的男友是米國籍。但也是我們亞裔,叫做麥克。”
麥克!那不是自己的線人嗎?他曾經說與寧蘇珊只是玩玩而已,想不到如今要訂婚了!
程凡苦苦的笑了一下。一個鑽戒事件發生改變,這一切都改變了——改變的好徹底!只希望寧蘇珊還是那個真實的寧蘇珊,也希望她與麥克是真心相愛!
這天,蘇小珍下班回家,略顯疲憊。
她一到家就把孩子交給了保姆,一個人躺在臥室的牀上。
程凡已經好幾天沒去店裡看生意了。他腦子裡全都是怎麼完成這個最後的任務——而最難面對的就是蘇小珍,這個蘇小珍固定是要失去的!
即使她的身體還存在於此。但她的靈魂將要被另一個她代替。
“怎麼了?”程凡坐在蘇小珍身旁。
蘇小珍躺在那裡微微笑了,“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感覺很奇怪!覺得,我好像就快要死了。”
“胡說!”程凡趕緊開導蘇小珍,“胡思亂想!別想了!洗洗吃飯。”
“如果我死了——你還會娶別人嗎?”蘇小珍拉住程凡的胳膊。
“你不會死!所以這種假設是很無聊的。”
蘇小珍微微嘆了一口氣,“或許我的身體不會死——但我的靈魂,怕是就要被替代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蘇小珍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說得程凡一身冷汗冒出。
她難道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將要被替代?
“程凡。”蘇小珍說,“我覺得——自從我們有錢之後,我變了。變得狂妄,浪費,目中無人,過於奢侈。”
這些年,蘇小珍過的的確很奢侈。
且看家裡的陽臺,貨倉,衣櫃和鞋架裡面,堆滿了名牌衣服和包包——還有首飾盒,裡面那些名貴的珠寶非常多。只要黃金屋有上好的首飾進來,那首先就是要蘇小珍隨意挑選。
她喜歡的都留下,不喜歡的才能賣,說起來,還是很任性的。
但程凡沒覺得什麼,既然有條件,老婆奢侈一下怎麼了?
“老婆,別胡思亂想!走吧,吃飯去。”
蘇小珍搖搖頭,“我不想吃。”
她呆木的看着天花板,跟程凡說,“這些天,我想了很多。頭疼的時候想到的東西更多。我覺得我們生活富裕之後,你的人生過的很有意義,你幫助別人,做很多好事兒,而我卻一直在浪費青春。”
說着,說着,就嘆息。
“你知道嗎?我現在在公司裡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捧上了天,難免會迷失自己——曾經那麼淳樸的蘇小珍去哪兒了?”
她這是在懺悔?
是在悔悟?
程凡覺得大事不妙——如此蹊蹺的話語,難道蘇小珍真的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了?
“我的靈魂變質了。”蘇小珍跟程凡說,“或許換一個,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