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元嬰境界的異獸,要是煉化的話足足比得上一顆仙品丹藥了。”王不凡看着墜落下火山口的火麟獸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石門。
回到大廳中修煉了三天,等到自身狀態重新回到巔峰王不凡才走進了第二隻異獸所在的空間。
這是一片草原,四周空空蕩蕩,沒有山脈,沒有河流,甚至沒有一隻動物,只有一隻雙翼鋪展開來足有上百米的巨大黑鷹。黑鷹在空中盤旋來回,孤零零的嘶鳴。
這就是王不凡要擊殺的第二隻異獸,玄羽鷹王。
玄羽鷹王,渾身成黑色,堅硬如玄鐵,速度快如閃電,在空中除了少數幾種上古神獸血脈之外乃是當之無愧王者,就連當初王不凡潛修時候遇到的那隻雪域金雕在品階上都是不如這玄羽鷹王的。
在王不凡出現的瞬間玄羽鷹王就發現了他,一雙深邃明亮的眸子中爆發出凌厲的光芒,刷的一聲劃破虛空,瞬間就到了王不凡面前。
王不凡心中大驚,玄羽鷹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比他快了數倍,剛剛他根本就沒有看清玄羽鷹王有什麼動作對方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真的猶如閃電一般,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對此王不凡早就已經有了一些準備,迅速的展開虛空之術,遁出千米之外。
鷹類本來就以速度見長,何況是修爲達到了元嬰境界的異種,王不凡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速度上和對方較量,玄羽鷹王速度無敵,但力量和防禦卻遠沒有速度那麼變態,是個可以利用的弱點。
這一戰將整個草原都震裂了,大地開合,天空崩塌,沖天的神光瀰漫四處,嘩啦啦的蹦碎大片空間。
王不凡和玄羽鷹王縱橫虛空,一個速度無敵,快如閃電,一個可以橫渡虛空,有天碑在手,連續七天都沒有分出勝負,強大的力量不斷迸射而出,轟碎了半個空間。
最後,王不凡以七煞印,結合封天三式將玄羽鷹王鎮住,而後以五面天碑煉化,絢爛的神光在五面天碑當中沖刷,玄羽鷹王猛烈地衝撞,像是要轟開天碑圖爲衝出。
“哼,既然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中豈會讓你再有翻身的餘地。”王不凡冷喝出聲,七煞印,幻月印,鎮山印不斷打出,強大的毀滅性力量將被天碑鎮壓避無可避的玄羽鷹王籠罩在當中。
如此往復,半個月後玄羽鷹王終於絕望了,不再做困獸之鬥,被王不凡以五面天碑煉化,潺潺的能量從玄羽鷹王身體中氤氳而出,化爲精粹的本源力量融入王不凡的體內。
王不凡坐在五面天碑之上,五道能量光柱從五面天碑之上匯聚過來,爲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能量,可以讓他無所顧忌的修煉,突破......
一隻元嬰境界的異獸畢生積蓄的能量有多麼龐大簡直難以估量,王不凡整整煉化了半個月都沒能完全吸收,還有很多都存留在五面天碑當中。
但饒是如此也已經讓他收穫巨大,修爲輕而易舉的破入了元嬰中期,自身實力再度暴漲。
這樣的修煉方式可以說瘋狂無比,稍不注意就有誤入歧途的危險,讓王不凡自己都感覺心驚肉跳,若不是被紫色流光錘鍊出的靈魂足夠強大,不擔心走火入魔的話他早就停止了。
一個月後,王不凡停了下來,煉化玄羽鷹王得到的能量還是沒有吸納完,但他真的不敢再這樣瘋狂的修煉下去了,不爲其他,就是心裡不踏實,總感覺像是在修築空中樓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轟’的一聲整個塌了。
“浪費啊,真是浪費。”看着一縷縷精粹的能量從五面天碑中間不斷地逸散到四周,王不凡心疼的皺眉,但要讓他再煉化點他是打死都不敢的。
靜下心來,王不凡紮紮實實的運轉天碑奇術,開始再度錘鍊身體中龐大的真元力,必須要將身體中的能量再度錘鍊一便,真正轉化爲自己的力量他才能夠放心。
三寸元嬰頭頂太極,揹負陣圖,意態飛揚,如他一般五心向天,看上去倒是似模似樣,雄渾的真元力隨着元嬰的吞吐,往復循環,不斷地精煉。
有一道石門當中呈現出冰天雪地,王不凡立身在其中,冷冷的看着遠處的一頭足有十幾米高,狂暴的猶如魔神一般的暴熊。
這是他要擊殺的第四隻異獸,在三個月前他就已經梳理好了體內暴漲的真元,踏入石門,成功的斬殺了第三隻異獸。
到現在三個月過去了,王不凡的修爲穩步提升,再一次殺入石門,來到這冰天雪地當中,向狂暴的暴熊揮下了屠刀。
崩!
一座數千米高的雪山在暴熊一擊之下整個崩塌,碩大的冰塊崩飛了出去,像是一枚枚利刃切割空氣,斬向王不凡所在的方向。
每一塊冰塊都灌注了暴熊龐大的真元力,如同精鋼一般,轟然砸下就是一座大山都被轟塌,王不凡不敢硬接,只能依仗虛空之術快速破開空間,在數千米之內不斷的躲閃。
暴熊雖然身體笨拙,速度緩慢,但無論是防禦還是力量都遠遠高出王不凡,這是熊類魔獸的強項,人類再厲害也難以同他們比擬。而最讓王不凡感覺頭痛的是這頭暴熊對冰雪的掌控能力出奇的厲害,可以幻化出無數凌厲恐怖的攻擊,異常強大。
“媽的,我就不信了。”王不凡狠狠地罵了一句,祭出天碑轟向暴熊,同時扭動印訣,七煞印,幻月印齊出,貫日長槍也被他擎在手中,化爲一道流星撲殺過去。
可是,暴熊的防禦強大的離譜,天碑到它面前被一巴掌扇飛,七煞印,幻月印更是不堪一擊,一爪之下就被撕裂,完全是一力降十會的打法,以強大的力量加上變態的防禦,簡直就是一座堅不可摧的移動堡壘。
王不凡抓着貫日長槍,找準機會刺在了暴熊脖項處,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猛地變了臉色。
貫日長槍這種仙兵可謂無堅不摧,但竟然沒有刺破暴熊的皮毛,一層厚厚的萬年玄冰貼在暴熊脖項之間,擋住了貫日長槍的鋒芒。
“這狗熊.....實在太變態了。”王不凡抓起貫日長槍,轉身就逃,身後無數玄冰化爲利刃追來,凌厲的鋒芒讓他背脊生寒。
啪啪.....
鮮豔的血液低落在石門邊上,王不凡忍着身上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艱難的關上石門,心中餘悸未消。
暴熊最後一擊瘋狂無比,漫天都是玄冰化爲的刀刃,堪比仙兵,鋪天蓋地的落下來根本無從低檔。王不凡咬着牙連連破開虛空,逃出石門,但饒是如此還是留下了一身數十道傷口,鮮血流淌了一地。
這是王不凡從開始擊殺異獸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身體近乎崩潰,連動都動不了一下,潺潺的血液不停的涌出,足足半天才止住。
“他媽的狗熊,老子一定要扒了你的皮當坐墊。”王不凡張嘴怒吼,但一出聲就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臉孔都扭曲了。
此刻,王不凡全身上下都是傷,連指頭都不能動一下,只能默默地運轉天碑奇術緩緩修復身體。
兩年時間,幾度生死間徘徊,一共殺了三隻異獸,在第四隻異獸面前差點死去,這就是王不凡進入玄武島以來的成績,看上去似乎很狼狽,但其中的得失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修爲自不用說,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的提升,兩年間便從元嬰前期跨越到了元嬰中期巔峰,還有戰鬥經驗的積累,對仙道的無形感悟,七煞印的成熟,五面天碑的心領神會,動靜隨心......
每一樣都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高速度提高,整和起來就是整體實力的無限制飛躍。
用王不凡自己的話來說:“這傷,值!這苦,也值!”
在這空曠寂寥的宮殿當中,時間已經變得可有可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像是永遠沒有終點。
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河之上,王不凡一手握着貫日長槍,提着一顆蛟龍頭顱,仰望虛無的天空,喃喃自語:“八年,已經八年了嗎。”
“八年間,很多事情都可能改變,靈兒和清煙她們還在不在瀚海國,影勳和徵天軍是不是還在東海之濱,碧磷又去了那裡,過的好不好,地球上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都過的如何?”許許多多紛擾的念頭襲上王不凡心頭,百味陳雜。
在王不凡的背上,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膀一直延伸到大腿,觸目驚心,但他卻沒有絲毫動容,平靜的臉上只有細微的惆悵。
大河之中,血水染紅了一大片河流,一具長達數百米的蛟龍屍體浮在水面上,蜿蜒盤旋,隨着波濤盪漾,蛟龍屍體沒有頭顱,很顯然王不凡手中抓着的龍頭就是它的。
這條蛟龍就是王不凡所斬殺的第八隻異獸,八年來他不斷地修煉,然後同異獸搏殺,循環往復,沒有片刻停息。
此刻,王不凡臉上已經長滿了鬍鬚,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飄在腦後,遮住了半張臉孔,衣服破破爛爛,只能蓋住重要部位,像極了邋里邋遢的猥瑣大叔,只有那一雙眸子依然明亮,如同最耀眼的星辰。
八年時間不算很長,但絕對不短,至少在王不凡心裡留下了很多痕跡,不僅僅是修爲的提升,還有一種對世事的洞察空明。
提着蛟龍頭顱,王不凡一步踏出便消失在原地,這一次他沒有使用虛空之術,而是純粹個人的速度,依然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