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這一天王不凡渡過的可以說是渾渾噩噩,他既有因爲慕容說的她已經做出了改變而有所期盼,也有因爲將再一次面臨着歐陽雪、慕容和自己三人碰面時而感到爲難,當然也有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與慕容處理離婚關係而感到焦慮,總之他有些無所適從。
“離婚,是我的真心嗎?我真的敢去面對嗎?”每當想到這個問題時王不凡總會長嘆一聲選擇找點事情做,他的這一天這麼過去了。
週五,在至誠集團的至誠大廈內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所有至誠員工都已經聚在了至誠大廈一樓的大廳內,今天是胡豔任至誠集團董事長的職儀式。
今天的會場佈置得也是格外的隆重而熱烈,整個一樓的大廳的前臺都被彩色的氣球所覆蓋,臺也擺滿了鮮花,而大廳的頂端掛着一個醒目的橫幅“熱烈慶祝胡豔女士新任至誠集團董事長儀式”。
此時臺下則是黑鴉鴉的擠滿了青龍組的人員,這幾天大家都還沉浸在杜鐵剛剛被除去後的喜悅,衆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而胡豔的強悍實力也已經被黑幫的衆人誇張的傳來傳去,現在胡豔在這些人心目已經是個半仙級的人物。
這時,賈靖走到了講臺前,他今天穿着一身筆挺的灰色西服,顯得格外的精神,滿臉已經寫了喜悅之情,他是今天的大會主持。
賈靖當然開心,因爲從今天開始他是遠離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了,而且胡豔承諾已經讓他做了至誠大廈的辦公室主任,這也是讓賈靖分外的喜悅,因爲他覺得這份工作適合自己。
在嘉賓席歐陽雪抱着孩子坐在那裡顯得份外的醒目。
“媽,這麼坐着多無聊呀,我們出去走走吧”王陽這樣一直被抱着她覺得實在是不舒服。
“你以爲我願意這麼呆坐着呀?你胡豔姨今天是非要拉着我們來給她捧個場,你再忍忍吧”歐陽雪安慰着王陽。
王不凡和李鬱也坐在下面,但他們現在的身份都是一樣,都是嘉賓。
“你們兩個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呀?”王不凡問着李鬱。
“嘿嘿,很快,這幾個月”李鬱開心的說道。
“真的很不錯,現在你是財色雙收呀,看不出你還有娶個億萬富婆做老婆的潛質”現在聊着無聊,所以王不凡也在同李鬱開着玩笑。
“嗨,別提了,這個死胡豔非要掌握家裡的財政大權,你說說她,她連算術都算不清楚還要掌管財產大權,這我能同意嗎?可是她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居然說,要我在結婚時一定跟她做財產公正,瑪德,我這力氣恐怕又要白費了”李鬱一臉懊惱的樣子。
“胡豔那麼大條,你想搞個小金庫還不容易,這還能難得住你?”王不凡不屑的說。
“噓,嘿嘿,不過不要告訴胡豔呀”李鬱馬緊張的來捂王不凡的嘴。
“靠,你不會是現在搞出來了個小金庫吧?”王不凡吃驚的望向李鬱,因爲他可以聽出來李鬱一定是已經開始做了手腳。
“噓,小點聲,才幾百萬的零花錢,嘿嘿”李鬱做出個噓聲動作,然後又是得意的笑。
王不凡無奈的搖頭,他覺得李鬱和胡豔的生活像是一齣戲。
“各位請安靜了,現在我宣佈大會正式開始”這時臺的賈靖已經宣佈了大會的開始,臺下立刻響起雷鳴的掌聲和口哨聲,這是黑幫所特有的歡迎方式,賈靖覺得大家像是歡迎自己一樣,他滿臉喜悅的賣起了關子:“大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廢話,當然是董事長任的日子”
“行了,賈靖,你趕快進入正題吧,老子可不願聽你囉嗦”
“是,賈靖趕快下去吧,讓董事長來”
……
這些黑幫的人情子急,他們不喜歡受些規矩約束,於是這些人開始給賈靖起鬨。
賈靖貫會察顏觀色,他知道這些人是在開玩笑,而且大家好象很久沒有這樣的輕鬆過,他們能這樣的開玩笑恰恰證明他們喜歡這樣的氛圍,這也是久被杜鐵壓抑之後暴發出來的喜悅。
“嘿嘿,那我也不囉嗦了,下面請我們的新任董事長給我們訓話,大家掌聲歡迎”賈靖在臺大聲說道。
又是一陣更加熱烈的掌聲和山呼海嘯的口哨聲。
胡豔走了來,但胡豔本來臺講話的機會不多,同時再加黑幫衆人這種特有的歡迎方式也讓胡豔頭皮發麻,她站到臺看到下面羣情激奮的人後緊張的舔了一下嘴脣,胡豔緊張的向臺下衆人壓了下壓手,示意他們靜一下。
可是下面的這羣人看見胡豔怯生生的模樣他們的叫聲更是激昂,好象他們好久沒有跟自己的老大起鬨了一樣。
胡豔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她想只要自己講起話來這些人才能安靜,她剛要開口可她又卡住了,因爲在臺下背好的稿子此刻已經讓胡豔忘得一乾二淨,現在胡豔的後背有些冒汗,但到了臺講她總還是要說話的。
“至,至誠大廈的同伴們,不是,是同夥們,也不是……是,是什麼來着”胡豔一下憋得滿臉通紅,她一邊想着還一邊把自己想話全部都念了出來。
“哈哈哈”臺下的黑幫衆笑得前昂後合,他們一點也沒給新任的董事長面子。
李鬱馬用傳音的方式告訴胡豔“是至誠大廈的同仁們”因爲這稿子是他寫的。
“噢,對,是至誠大廈的同仁們……你,你們,你們不要笑了,真是煩死人了”胡豔被這些人笑得不好意思,她發起火來。
“哈哈哈”可是臺下的黑幫衆人一見胡豔這樣的表情笑得更是厲害,很多人都笑得流出了眼淚。
“哼,煩人”胡豔氣得拿下面的這些人無可奈何,但這些黑幫衆人的不拘小節與胡豔的大條同屬一脈,所以胡豔倒不是覺得這些人無理,她氣惱的只是覺得這發言稿子很麻煩。
胡豔看着臺下的王不凡和歐陽雪也開始笑了起來後,她知道自己已經想不起來李鬱給她寫的稿了,胡豔本來也覺得李鬱給他寫的東西難記又繞口,於是她索性大刺刺的說道:“算了,我不背稿了,我自己說”
臺下又是鬨笑聲一片。
“青龍組的弟兄們”胡豔突然提氣喊道。
“是,老大”下面青龍組的衆人聽到這一聲喊他們立刻齊聲迴應道,這些人聽到這個稱呼毛孔都已經張開、汗毛都豎了起來,很多人甚至立刻從地下跳了起來,是的,這個青龍組的稱呼已經壓抑在他們心很久了,在杜鐵做老大時青龍組這幾個字是提都不讓提的,但青龍組這幾個字明顯承載了他們太多美好的回憶,而現在他們突然聽到胡豔喊出這個稱呼,臺下的很多人甚至激動得眼涌出了熱淚。
“錯了,不是老大,是什麼?”胡豔怒氣衝衝的吼道。
“是,董事長”青龍組的衆人這纔回過味來喊道。
“嗯,這還差不多”胡豔聽到衆人回聲整齊心裡這纔開心起來,她接着得意洋洋的說:“我也覺得‘青龍組’這個名字叫起來有氣勢,以後我們在內部還是叫‘青龍組’在外部才叫至誠集團員工吧”
“好的,聽董事長的”黑幫的衆人聽到胡豔依然讓他們延用老名字心裡別提有多開心,此刻他們對胡豔真的是有所期待。
胡豔這才找到當老大的感覺,但她知道今天可不是來當黑幫老大的,她是要做至誠集團的老大,雖然她忘了李鬱寫的臺詞,但主要的內容還是記得一些,她馬說道:“雖然我們現在還是青龍組,但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麼做事了,這是你們答應我的,還記得吧?”
“嘿嘿”臺下的青龍組的衆人勉強一笑。
“笑什麼?你問你們記不記得?”胡豔對這樣的回答可不滿意。
“記得”下面的人這纔回應得大了一些聲,這羣吃肉的狼在沒了生存威脅之後,他們依然想過回吃肉的日子,但胡豔的提醒無疑又讓他們想了了自己的承諾。
王不凡、李鬱幾人也知道,想讓這些黑幫衆人在這一朝一夕間很難改變他們的做事方式,胡豔其實今天只需要讓這些人承認她是老大,承認她是董事長可以了。
胡豔可不想讓這個問題這麼一筆帶過,她還是要說服這些人才肯罷休:“你們想打、想殺別人,你們憑什麼?是不是憑着你們胳膊粗、力氣大?或者是你們幾個人合在一起別人能打,可以欺負別人?”
臺下人都是會意的笑了笑。
“按照你們的邏輯,杜鐵你們力氣大,他打你們、殺你們,你們應該毫無怨言纔是,可是你們爲什麼不喜歡杜鐵做你們老大?”胡豔想到杜鐵也是心有氣。
一提到杜鐵的名字,臺下黑幫的衆人都沒了聲音,那是他們的一段痛苦回憶,不過這樣一較起來現在看到眼前這個率真的‘老大’反倒顯得越發的可愛起來。
“我的力氣你們大,是不是我可以隨便殺你們?”胡豔還在不依不饒的逼問:“你們答應過我的,說當我除掉杜鐵你們不去做黑幫裡的生意,那你們要說話做數,如果誰要是說話不做數,我,我……”
胡豔沒準備發言稿,她更沒想好怎麼懲罰這些桀驁不馴的傢伙,所以說到這裡她一下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