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傷害我娘……求求你們了,別傷害她!”
一旁的虛竹,也回過神來,死死地護住葉二孃的屍體。雖然母子二人才剛剛相認,而葉二孃更是犯下了這等滔天罪行,但虛竹依舊擋在這些人的面前,不讓他們傷害自己母親的屍體……
至於玄慈。
卻是朝少林寺所在的位置,默默地拜了三拜,氣息全無!
“爹——”
“娘——”
看着雙親,幾乎是一前一後,死在了自己面前,虛竹也是目眥盡裂。
哪怕在一個時辰之前,他還是一個無父無母,被少林派收養長大的小和尚。
但就在這短短一瞬間,虛竹便經歷了從相聚到分離,整個人如同從天堂掉到了地獄,眼睜睜的看着雙親去世,心中也是百味雜陳,幾乎哭成了淚人。
對此,葉晨也是默然。
或許整件事情,對虛竹來說極不公平。
但這也是二人罪有應得!
“阿彌陀佛,太子殿下,如今方丈他已經圓寂,葉二孃也已經伏法,不知可否高擡貴手?”
玄慈一死,對少林,以及這些千里迢迢趕來的俗家弟子,打擊也不是一般的大。
但少林終究還是人才輩出,並非區區一個玄慈。
看着面前這位修爲絲毫不遜色於玄慈的玄字輩老僧,葉晨微微一笑,幽幽道:“敢問這位大師是?”
“老衲達摩院玄心。”
“好一個玄心,看來少林還真是藏龍臥虎。”
葉晨挑眉,神色卻逐漸轉冷:“不過我已經說過,這來到少林,除了要處理玄慈之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還請太子殿下賜教!”
眼見葉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少林,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強忍住心中怒意,玄心沉聲道:“不過……我少林縱然有百般不是,也非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辱的,太子殿下可要三思而行……”
“你是在威脅我?”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葉晨卻是忍不住笑了。
雖然這個玄心的修爲足夠高,但多半是在達摩院之中修佛法修壞了腦袋,論及人情世故,別說是玄慈,就是比一般的知客僧都要差得遠了!
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威脅當朝太子,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
縱使少林底蘊如何深厚,有些事情都是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
“來人——”
“是!”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對話,哪怕是剛剛說話的玄心,也是麪皮一抽。
又來?
第一次的時候,他們的方丈,便被指認犯下淫戒,與一女子私通。
而第二次。
一羣受害者前來訴苦,逼得堂堂方丈,當衆自斷心脈!
這第三次……
又有什麼樣的事情,在等待着少林?
片刻之後,兩名靈鷲宮弟子,帶着一名懷抱嬰兒的婦人,出現在了場上。
全場譁然!
並非是因爲這一幕有多麼不可思議。
而是這婦人,竟然是個一身契丹人的打扮!
“殿下這是何意?”
此刻少林派一方,幾乎是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葉晨。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只怕葉晨早已被這羣口口聲聲說着慈悲爲懷的高僧們,千刀萬剮了!
“還不明白麼?”
葉晨淡笑,來到這名契丹婦人身旁,淡淡道:“去,將孩子的父親找出來,否則……你是知道結果的!”
這一番話出口,那名契丹婦人自然是噤若寒蟬,仔細在一干僧人之中努力辨認。
不出片刻,一名中年僧人,便是渾身顫抖着被認了出來。
“慧明,你怎麼……?”
“慧明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惡,這一定是誣陷,我少林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有人觸犯戒律!”
而玄心,更是上前一步,來到慧明身旁,皺眉道。
“慧明,告訴大家,你和這兩個人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誣陷我少林!”
“師叔,我……”
聽到玄心的話,慧明也是陷入了掙扎之中,面色變化了數下,最終還是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慧明的面前。
“師叔,我有罪,這的確是我的孩子,弟子觸犯了淫戒,還請師叔責罰!”
“慧明,你……氣死我了!”
玄心聞言,面色頓時漲紅,手掌一揮,便要落在慧明的天靈蓋之上。
“慢——”
當適時,一隻手掌突然阻止了玄心接下來的動作,卻見葉晨幽幽道:“事情還沒完呢,慧明,你是自己交待呢,還是要我來親自審問?”
“交待……交待什麼?”
僥倖逃過一死的慧明,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自然是,你是如何與這契丹女子認識,又是怎麼與她有了孩子的?”
說話間,葉晨也是上前,手掌一翻,便在慧明身上,摸出了一封信函,大聲道:“諸位,你們看,這是什麼?”
“你……還給我!”
見到信函,慧明面色頓時大變,便要身上搶奪。
可以他的武功,又怎麼是葉晨的對手?
“老實點!”
一腳將慧明踹到在地,葉晨也是將信函拆開,當即朗讀了起來。
“少林派方丈玄慈聽令:今奉南院大王之命,冊封你爲大遼國師,加封少林禪宗爲國教,統領天下佛門……”
落款處,赫然是耶律重元!
耶律重元是何許人也?
或許許多人都不清楚,但此人在歷史上也是有名的人物。
原著之中的喬峰,便是幫助了遼帝耶律洪基,平了南院大王耶律重元之亂,才被封爲楚王,官拜南院大王。
而南院大王,便是負責與大宋交戰的最高領導人!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一封書信,幾乎是引爆了在場羣雄的情緒。
“好一個少林,想不到竟然與遼狗暗中勾結,還接受了遼人的封賞……我呸!”
“這玄慈,真是個道貌岸然之輩,早知道就該將他千刀萬剮纔對,這樣死了簡直是便宜了他!”
“哼,我看這少林派,如今也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此刻正值宋遼兩國局勢最爲緊張的時候,哪怕在場羣雄不願意爲朝廷效力,成爲令人鄙視的鷹犬,但絲毫不影響他們譴責這種,賣國求榮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