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莊!
乃是天下第一大富豪,萬三千出資創立。
天下第一莊之中,彙集了各種奇人異士,類似於天下第一懶人、天下第一大力士、天下第一神探……但凡有着一技之長,又自信能夠成爲某一方面的天下第一,便有着入住天下第一莊的資格。
不僅如此。
每一位入住天下第一莊的門客,更是可以在天下間任何一處,所屬萬三千萬大官人旗下的錢莊,支取不超過十萬兩的銀錢!
當然。
這些福利都是有着一個條件,那就是在入住天下第一莊之後,必須答應每年要替萬大官人完成三件事情。
一旦違背約定,天下第一莊和護龍山莊將全力追殺,不死不休!
是以。
這天下第一莊雖然匯聚了許多奇人異士,但對萬大官人以及天下第一莊的吩咐,也是莫敢不從。
“咳咳……這就是天下第一莊?”
說話之人,是一名穿着厚厚狐裘的年輕人,雖然面色蒼白如紙,看上去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但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夠看透人的內心,不經意間舉止,更是帶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優雅氣度。
而在年輕人身旁,還有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看上去有些天真,不停地東張西望,左顧右盼。
但若是仔細觀察這少年,便會發現無論少年如何顧盼,始終都是處在一個最適合保護年輕人的距離。
而且少年氣脈悠長,步履穩健,一看便是身懷某種上乘內功。
“蘇哥哥,咱們爲什麼要來這地方?”
說話之人,乃是這名少年。
後者有些不解,爲何年輕人要不顧自己羸弱的身體,大老遠跑到這天下第一莊做客。
是的,做客……
當世之中,能夠被天下第一莊邀請的,屈指可數。
而這名年輕人,恰好就是那爲數不多的之一。
江左梅郎,梅長蘇!
“飛流啊,你可記得昨日,蘇哥哥收到了一封信函。”
“記得。”
“信中的那人邀請我們來天下第一莊做客,本來蘇哥哥是對這些應酬不感興趣的,可是呢……對於這寫信的人,蘇哥哥也很想親眼見一見。”
“哦。”
飛流聞言,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
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但卻知道,只要是梅長蘇想見的人,或是想要去的地方,自己就一定要跟着梅長蘇身後,護衛對方的安全!
忽然。
飛流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整個人當即戒備起來。
“蘇先生,海棠久候多時了。”
面前之人,正是一臉笑容的上官海棠。
後者主動在天下第一莊門前迎接二人,可見對於梅長蘇的尊重。
“原來是上官莊主,蘇某也是神交已久。”
梅長蘇聞言,也是鄭重地朝上官海棠拱了拱手。
四目相交,皆是閃過一絲精芒。
“義父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請——”
看着面前的梅長蘇,還有一臉戒備護衛在梅長蘇身旁的飛流,海棠也是有些感慨。
誰能想象。
位列琅琊榜榜首的“麒麟才子”梅長蘇,竟然真的不會半點武功。
而他身旁,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
一身修爲在上官海棠的感知之中,竟然要比沒有接受古三通內力的她還要強!
至於梅長蘇,同樣也是在心中感嘆。
以江左盟的情報,尚且沒有發現。
這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護龍山莊“天”、“地”、“玄”三大密探之中的“玄”字號密探,上官海棠。
竟然是個女子!
而且從飛流的反應來看,上官海棠的武功,絲毫不在飛流之下!
由此。
梅長蘇心中,也是對那位鐵膽神侯,越發好奇了起來。
…………
“山野之人蘇哲,拜見神侯。”
隨上官海棠一路來到天下第一莊內部,梅長蘇也是見到了正主。
而後者。
略微審視了梅長蘇幾眼之後,卻是語出驚人道:“蘇哲……好名字,不過我覺得,蘇先生應該是叫江左盟盟主梅長蘇呢,還是應該叫做赤焰軍少帥林殊呢?”
林殊!
久違的兩個字傳到梅長蘇耳朵之中,饒是以他的心境,也是有着片刻的波動。
是啊。
自從二十年前梅嶺之中,梅長蘇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時候,就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
他這爲數不多的時光,唯一記得的……
就是替赤焰軍那二十萬軍魂,向大明、還有那幕後的黑手,討一個公道!
“侯爺怕是認錯人了吧?”
冷靜下來之後,梅長蘇也是搖頭道:“我承認,這一次化名來到京城,的確是在下的不對,不過我身爲江左盟的盟主,一言一行也是很容易被人關注,但這卻不能算是,侯爺將我認作另一個人的理由吧?”
“至於赤焰軍,二十年前赤焰一案,赤焰軍上下二十萬人,不是早已葬身在梅嶺的皚皚白雪之中了嗎?”
提及赤焰軍,聲音之中帶着連梅長蘇自己,都是未曾覺察的細微顫音。
“是嗎?”
葉晨搖頭,不禁有些佩服面前梅長蘇的冷靜。
旁人被揭穿了身份,不說大驚失色,至少也該是露出幾分不自然。
而梅長蘇呢?
竟然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絲毫沒有露出端倪,就彷彿葉晨真的認錯了人一樣。
“可據我所知,那赤焰軍二十萬人之中,並不是沒有幸存者,其中赤焰軍少帥林殊,險死還生……被琅琊閣上一任的老閣主所救,施以妙手仁術,不僅活了下來,還因身患火寒奇毒的緣故,改頭換面,擁有了一副全新的容貌。”
“而這位赤焰軍少帥,爲了調查赤焰一案的真相,成立了江左盟,苦心籌劃了二十年,如今更是以身犯險,化名蘇哲,親自來到京城之中……不知現在,蘇先生還有什麼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