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聖旨
“想不到啊,我那便宜侄兒,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倒是讓本侯也大開眼界!”
將手中的信函震碎,葉晨淡淡道。
或許是太過於相信前身的記憶和判斷,讓葉晨也是一直將這位小皇帝,當成了某些人推到臺前的傀儡。
但當紫禁之巔一戰,葉孤城冒險行刺皇帝,卻意外身死。
雖然場上僅有王安和南王世子等寥寥幾人,但隨着當晚那些前來觀看紫禁之巔決戰江湖人士的離開,這一戰的消息不脛而走,自然也很容易推斷出,葉孤城究竟是死在何人手中。
“倒是小覷了他。”
這位大明最高的統治者,看似年紀輕輕,沒有多少城府,實際上卻是深諳韜光養晦之道,平日裡的表現不知道瞞過了多少人。
原以爲對方最多隻是城府深了一些,但放在這種綜武世界內,僅憑一點城府,也不過是青龍會手中的棋子。
看從昨夜的表現來看,恐怕青龍會與小皇帝之間的關係,會更加密切一些!
或者說,小皇帝纔是青龍會實際的掌控者!
當然。
昨夜紫禁之巔一戰,不僅讓不少人記住了兩位天下絕巔的劍客。
除此之外,更有許多人因南王世子一案,被六扇門、東廠錦衣衛,乃至護龍山莊聯合清查、誅殺,幾乎是令大半個京城都是被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直到今時今日,也是讓人覺得心有餘悸。
然而這還不算完。
從小皇帝的表現來看,明眼人都不難感受到,這一次朝廷似乎要有一番大動作。
“義父。”
就在葉晨沉吟之際,上官海棠卻是帶着幾分猶豫之色,來到了葉晨面前。
“什麼事?”
“東廠曹正淳率領人馬來到我護龍山莊,指名道姓要義父親自出面,似乎來者不善。”
上官海棠皺眉道。
東廠和護龍山莊的關係,一向都是勢同水火。
前些時日二人踏足天牢,便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而如今作爲東廠廠督的曹正淳,竟然明目張膽的來到了護龍山莊,顯然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放心吧,諒他曹正淳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護龍山莊鬧事!”
倒不是說葉晨狂妄自大,之所以能夠說出這一番話,全是出於對東廠,還有曹正淳的瞭解。
後者雖爲東廠廠督,看似權力滔天,但權柄實則都是來自於小皇帝朱厚照。
換而言之。
所謂的東廠,不過是皇帝養的一條狗。
而護龍山莊,雖然早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但畢竟是先帝親自認命,凌駕於朝廷之上的特殊機構。
在沒有任何把柄暴露的情況下,便是朱厚照都不敢輕易朝護龍山莊開刀。
頂多是借刀殺人而已。
言語間,二人也是來到了護龍山莊的正廳,在這裡一名身着華麗蟒袍,帶着幾分陰冷之色的中年人,正坐在一旁,端着茶盞,眼中露出一絲不耐之色,淡淡道:“怎麼,護龍山莊的架子這麼大嗎,連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咱們都坐了這麼久,茶都要涼了,神侯怎麼還不肯出來?”
“莫非……神侯大人的架子,比皇上還要大麼?”
“曹公公嚴重了,神侯大人日理萬機,平日裡處理護龍山莊諸多要務,自然比不上公公您這般清閒。”
在中年人身旁,乃是一名含笑而立的年輕人,正是梅長蘇。
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自從投效葉晨,加入了護龍山莊之後,梅長蘇自然而然也是將自己當做了護龍山莊的一份子。
而不僅僅是江左盟宗主,或是赤焰軍少帥。
面對曹正淳這般明目張膽的扣帽子,梅長蘇自然也是要予以反擊。
“哦?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蘇主事。”
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梅長蘇幾眼,曹正淳也是陰惻惻道:“似蘇先生這般人才,在護龍山莊屈尊於一個小小的主事,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如改日咱家奏明聖上,將蘇先生招進翰林院之中,謀得一官身,如何?”
“蘇某不過是一介布衣,平日裡閒雲野鶴慣了,無心廟堂紛爭……成爲護龍山莊主事,也不過是神侯有恩於我,就不勞曹公公費心。”
梅長蘇幽幽道。
以曹正淳的狡詐,縱然再欣賞梅長蘇的才華,會這樣當面招攬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而曹正淳之所以會是這般姿態,無非是在暗示梅長蘇,投靠護龍山莊纔不過是小小主事,在對方心中埋下一顆釘子,順道讓護龍山莊乃至葉晨,對梅長蘇產生懷疑。
算得上是一出挑撥離間之計。
當然。
這一點,以梅長蘇的智慧,自然也是一眼看穿。
“哼,不識擡舉!”
深深地看了梅長蘇一眼,曹正淳也有些意外。
雖然他在朝中的名聲有些狼藉。
但這般主動招攬一個人,拋去陰謀算計的成分,只怕足以令天下九成九,還是白身的讀書人趨之若鶩!
似梅長蘇這般乾脆利落拒絕的,還是頭一回!
好在不待曹正淳繼續開口,一道渾厚的聲音,便是在曹正淳耳邊響起。
“曹公公遠道而來,恕本侯有失遠迎。”
“嗯?”
作爲多年的老對手,曹正淳自然也是知道鐵膽神侯的實力,而今日這一手,卻是令他發現,面前這位老對手,竟然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深邃之感。
雖然是近在咫尺,但就彷彿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
不過。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曹正淳卻依舊是若無其事的露出了一絲假笑,寒暄道:“神侯大人日理萬機,憂心國事,自然是我等所不能及的,咱家今日前來,也不過是奉皇上之命,宣讀聖旨。”
“鐵膽神侯,朱無視接旨!”
話音落下,便從袖中抖出一卷明黃卷軸,當即朗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朱無視受先皇之命,建立護龍山莊,守衛我大明江山社稷,二十年來夙興夜寐,兢兢業業,朕也是深知神侯忠君愛國之心,可昭日月,然昨夜有亂臣賊子,膽敢行刺於朕,實在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