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毒靈體是瘟毒之道的皆空皆容之體,總能保持着空靈之態,一切皆空,一切皆容。
毫無疑問,以身獻祭,用醍醐灌頂之法將自身的修爲強行灌入先天毒靈體內,強行助他儘快掌握瘟之道,讓他儘快接受厄難神族的傳承,纔是重振厄難神族最快最便捷之法。
話雖如此,但厄九空卻並未打斷張赫的感悟,讓他盡情揮灑武意,盡情感悟武道,直到張赫再次被光幕震飛,猛然轉醒爲止。
望着瞬間便完全恢復了正常的光罩,張赫又忍不住發出了一句無聲的怒罵,但厄九空的聲音卻隨即響起,“吾乃厄九空,末代厄難之皇厄悲的近衛,吾有一議。”
雖然張赫恨不得噴這老烏龜一臉口水,但奈何,面對這種無力抗拒的恐怖老怪,他卻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彎腰一禮,恭敬道,“請前輩明示。”
“吾將一身修爲轉贈於爾,爾接任厄難神族之皇,重振厄難神族,如何?”
“請前輩見諒,晚輩實難從命。”
“無需爾放棄爾之道。”
我擦,還有這等好事?厄九空之言,讓張赫怦然心動,但卻忍不住弱弱的問道,“此言當真?”
“當真。”
尼瑪,你早說呀,早說的話,哥何必這麼拼命?張赫忍不住有些無語的想道,但卻又忍不住有些無奈道,“晚輩可以努力振興厄難神族,但前輩若想讓厄難神族像太古時期那般,獨霸天下,晚輩恐怕有心無力。”
“獨霸天下?”厄九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嘆,良久後,方纔落寞道,“無需雄霸天下,只求人不欺我,足矣。”
額,這麼好說話?只想不被人欺負,多麼簡單呀?哥相信,用不了多久,哥便能成爲蓋世強者,到那時,受哥庇護的勢力,誰人敢欺?
用這麼簡單的承諾,換取這老怪物的一身修爲,上哪去找這種好事?雖然厄難神族的瘟之道曾惹得天怒人怨,讓厄難神族變成了天下公敵,但功法本身並沒錯,錯的是練功之人。
再邪惡的功法,在良善之人的手中,也邪惡不到哪去,不是?
心念轉動中,張赫再次深深的彎下了腰,滿臉恭敬道,“晚輩定不負前輩所託,一定讓厄難神族重現於世,晚輩保證,只要晚輩不死,厄難神族必定不任人欺凌。“
“甚好。”厄九空又魏然長嘆了一聲,方纔再次落寞道,“厄難武道,以武爲根,瘟乃精華,奈何,吾皇一心想要突破僞聖巔峰,成爲太古第一聖,因而劍走偏鋒,一味追求極致瘟道,終惹得天怒人怨,爾謹記,切不可步吾皇后塵,讓厄難神族重現滅族之危。”
額,這老爺子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厄九空之言,讓張赫徹底放心,也不由得爲這困守空城的老爺子感到了一陣悲哀,明臣遇昏君,當真悲哀。
“前輩請放心,晚輩一定不負所托。”
“甚好。”厄九空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平心靜氣,接受吾之道。”
“是。”張赫趕緊收斂起了心神。
片刻後,一道五彩斑斕的細絲便已憑空而現,瞬間穿透了光罩,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張赫閃避,讓他駭然,而最讓他感到心悸的是,這道五彩細絲,居然瞬間穿透了他堅硬如鐵的肌膚,融入了他的丹田。
不僅如此,這道五彩細絲還有如游魚在水,從他的丹田鑽入了他的識海,將他的丹田和識海串聯在了一起。
好詭異的手段,好恐怖的手段,張赫一點都不懷疑,這老爺子真想弄死他,實在太簡單了,僅僅只是這根細絲,便能輕易的摧毀他的元嬰,粉碎他的丹田,讓他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平心靜氣,接受吾之傳承。”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張赫趕緊收斂起心神,全力接受起了厄九空的傳承。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而來,順着五彩細絲進入了張赫的丹田,但片刻後,卻又紛紛涌入了他的識海,在他的識海中迅速凝聚,很快形成了一團五彩斑斕的雲霧。
五彩雲霧同樣散發出了恐怖的氣息,讓張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他一點都不懷疑,若是這團雲霧轟然爆炸的話,他的識海瞬間便會被徹底摧毀,讓他魂飛魄散,但還沒等他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厄九空的聲音卻又再次震響在了他的識海。
“平心靜氣,切勿分心他顧。”
厄九空之強,根本不是張赫所能對抗得了的,厄九空要殺他,易如反掌,根本無需用神馬卑鄙手段來暗算於他,因此,張赫也立即收斂心神,再次平心靜氣的接受起了傳承。
在他一眼不眨的注視下,那團五彩斑斕的雲霧,很快又分成了兩團霧氣,一團如白熾燈般明亮刺眼,另一團依舊是五彩斑斕,但卻黯淡無光。
“白者爲武,武之道,當如驕陽,堂堂正正;彩者爲瘟,瘟之道,變化萬千,吾將吾之道,盡皆壓入爾的識海,爾全力煉化,細細感悟即可,融合吾之道,便可破牢而出,接受吾皇之傳承。”
厄九空之言,讓張赫又不由得感到了一陣驚駭,蓋世強者的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如此傳道之法,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奈何,厄九空的聲音卻又再次響起,“收斂心神,切勿分心他顧。”
雖然有諸多疑問,但奈何,在這緊要關頭,張赫卻也不敢分心,立即收斂心神,平心靜氣的接受起了厄九空的傳承,當然,與其說是接受傳承,還不如說是接納傳承,因爲他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傳承之力,可厄九空卻已用逆天手段將他的道盡皆壓入了張赫的識海。
傳承終於結束了,張赫的識海中,多出了兩團大如面盆的雲團,白色雲團,彷如一輪刺眼的驕陽,散發出了讓人心悸的氣息波動。
五彩斑斕的雲團,變得愈發的黯淡,但卻波動出了一股讓人心悸的陰寒氣息,兩股氣息,一陽一陰,截然不同,但卻又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的平衡。
張赫一點都不懷疑,若是沒有白色雲團和彩色雲團的微妙平衡關係,只剩一個光團的話,絕對會瞬間爆炸,徹底摧毀他的識海。
尼瑪,這哪是神馬大道呀,簡直就是兩顆*嘛。
面對這兩團隨時都能摧毀自己識海的恐怖的光團,張赫當真不敢輕舉妄動,彎腰一禮道,“感謝前輩傳道之恩。”
但讓張赫無奈的是,他卻沒收到任何回覆,沉默了片刻,張赫又忍不住大聲道,“感謝前輩的傳道之恩。”
可奈何,都已接連說了十幾聲,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敢問前輩,晚輩該如何處置?”張赫又忍不住大聲問道。
“敢問前輩,晚輩該如何處置?”
……
讓張赫無奈的是,他又接連問了十幾聲,可卻始終都沒得到任何答覆。
我擦,這貨搞神馬飛機?張赫徹底無語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僅剩元神的厄九空,其實是在以身獻祭,在將瘟武之道盡皆送入他的識海後,依靠瘟武之道支撐了數萬年的厄九空,便如燃盡的煙花一般,在燦爛中化爲了煙消雲散。
沒有得到任何回覆的張赫,隨即便驅動着神識,小心翼翼的觸碰起了白色光團,但讓他駭然的是,一股恐怖的威壓卻瞬間爆發,差點便徹底摧毀了他的識海。
好恐怖的光團!
帶着最後的感嘆,張合的世界便已陷入了徹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