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寬大的雙人牀。
雙人牀上平躺着一個男子,這男子就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氣息凌厲如刀,讓他感到十分危險的男子,柳媚煙的爺爺。只不過這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再也沒有當日的凌厲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奄奄一息,快要踏進棺材的病態老者。
雙人牀的周圍,如木樁般矗立着三名黑衣男子,眼下他們氣息平和,但在房門推開的那一瞬,張赫卻立即感覺到一陣比刀子還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颳得他臉頰生痛,渾身直冒寒氣,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除了這三名男子外,牀邊還有一名美豔的女子。
這女子給張赫的第一感覺是在哪兒見過。
簡單回憶了片刻,張赫頓時恍然大悟過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半夜跑去王淨顏家,找自己幫忙解毒,最後反過頭陷害了自己一把的混蛋。
氣氛有些壓抑,張赫正準備開口,但那陷害過他的混蛋卻搶先開口了,“鷹王中了跟我一樣的毒,但分量卻是我的數十倍,請你立即爲鷹王解毒。”
“你們還沒試驗出化血散的毒性成分嗎?”張赫緊盯着女子,好奇的問道。
女子搖了搖,冷冷說道,“要是實驗出結果了,我們還需要大老遠的跑出找你嗎?”
尼瑪。你這混蛋怎麼老這樣,明明有求於哥,卻老用這幅鳥態度對哥,好像哥欠了你幾百個億,或者是把你迷*了幾千遍似的。
張赫乾脆懶得搭理這腦袋被驢踢了的女人,轉頭望向了牀上的病人。
鷹王,柳媚煙的爺爺。
一個身份是他惹不起,不得不救的人;一個身份是他不能不救的人。但等張赫抓起鷹王的手腕後,他頓時便陷入了徹底的無語。
這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人?脈搏虛弱得跟沒有似的,而且心跳之慢更是誇張,將近二十秒纔有一次,呼吸之慢更是近乎半分鐘一次。這種狀態,放在醫院,在心電監護儀上,幾乎都要變成直線了,但這恐怖的老者,居然還能基本保持着清醒,給他把脈時,居然還能睜眼掃視一下自己。
他根本就不是人!
張赫無語的搖了搖頭,隨即掏出了銀針。
化血散之毒,毒性猛烈,實屬罕見。
雖然這老者不是人,在這種狀態下還能保持半分清晰,但只要他意識一散,必死無疑。張赫不敢有半點怠慢,快速消好毒,立即下針取穴。
百會、涌泉、神闕、關元、會陰、三陰交、足三裡。
老者的狀態,讓張赫不敢有半分保留,先天真氣全力運轉,順着銀針毫無不留的涌入老者的體內。
透骨七針,重在排泄,不管是胃腸道還是血液,抑或是隱藏肝腎等器官中的有毒物質,都會隨着針法的刺激,而瘋狂的排除體外。
老者大小便徹底失禁,全身上下,也汗如雨下,唯獨嘴角處,沒有淌出半點口水和粘液。
這老傢伙真不是人,都這種狀態了,居然還能吞嚥,望着老者不斷上下蠕動的喉結,張赫在忍不住感嘆之餘,趕緊出言提醒道,“鷹王,讓口水淌出來,效果會更好。”
強悍的鷹王,不是人的老頭,居然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
鷹王終於不再咽口水了,眨眼間,口水流淌成河,浸透大片牀單。
拔出銀針,一股濃濃的無力感便不由自主的漫了上來,張赫擡起袖子,快速擦了下臉上的汗珠,便一把抓起了鷹王滿是汗漬的右腕。
脈搏依舊很無力,但隨着化血散與大小便、汗漬及口水粘液一起瘋狂的排泄,老者的心跳,卻正以能夠感知的速度,快速恢復起來。
一分鐘三次、一分鐘四次、一分鐘八次、一分鐘十次……,一刻都沒放開過鷹王手腕的張赫,面色漸漸舒緩下來。
與此同時,鷹王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有力起來,原本幾乎看不到起伏的腹部,終於能看到明顯的上下波動了。
十分鐘後,老者的心跳恢復到了一分鐘四十次,張赫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
以他那恐怖的生命強橫程度,一分鐘四十次的心跳,足以保他不死了。
此時,原本乾淨整潔的牀單上,已變成了被潑滿了糞便的公共廁所,污穢的屎尿,難聞的腥臭,讓張赫直欲作嘔。
但放眼望去,他那四名忠心耿耿的手下,卻對此無動於衷,只是滿臉關切一眼不眨的盯着一動不動的鷹王。
而最讓張赫無語的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也跟三個男人一樣,毫不避諱的看在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鷹王。
尼瑪,這兩人不會是有一腿吧?
望着可惡女人滿臉關切的樣子,張赫不由自主的臆想了下後,方纔認真說道,“你們現在可以給他換洗了。”
早就無法忍受鷹王變成這樣的四個手下,聞言而動,三男一女,沒有一個人在乎牀單上骯髒的屎尿和粘液。
四個人用雙臂將鷹王平穩托起,邁着整齊的步伐,大步走向了衛生間。
對於這些神人,張赫還是很感興趣的,隨即大步跟了過去。
寬敞的衛生間內,三個男子平穩的托住鷹王,而那個可惡的女人,則是左手拿噴頭,右手順着鷹王肌肉線條十分明顯的身軀,一點點撫摸了下去,一點點搓乾淨鷹王身上的污穢之物。
尼瑪,我看那地方你怎麼搓?
隨着女人的纖纖十指的一點點下移,張赫頓時來興趣了,但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那可惡的女人,居然一點都不避諱男女之嫌,在鷹王的兩腿中間認真搓洗了起來。
靠,這兩人絕對有一腿。女人沒有半點不自然的表情,讓張赫不由自主的篤定了這事。
該研究的都研究清楚了,給一個大男人洗澡,也就沒什麼好看的了,張赫滿臉佩服的掃視了眼神一般的可惡女人。
除了這個毫不避嫌的女人,鷹王的另外三個手下,也都讓人十分的羨慕。
三個男人,除了臉上滿是關切之色外,便再無任何反應,直挺挺的,恍如木樁。
哪怕就是女人在沖洗時,將混合着屎尿和各種粘液的髒水濺到了他們的臉上,這三個男人也都連眼睛的都沒眨一下,甚至濺到他們嘴脣上時,他們也全都依舊無動於衷。
更不用說早被污水浸透的衣衫了。
要是哥也有幾個這種手下,那該多好呀!帶着感嘆的羨慕,張赫悄無聲息的走向了房間大門。
門外,初戀女神還在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