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灰機撞山了。
張赫直勾勾的看着病牀撞向了玻璃門,正琢磨着灰機撞山的結果,但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注視下,整張病牀卻詭異的穿過了玻璃門,沒有撞機,沒有玻璃破碎的場景發生,彷彿那厚實的玻璃門,就像透明的空氣一般。
不僅如此,灰機在撞山後,便立即變向,直衝客廳的牆壁而去。
灰機又要撞山了。
就在張赫無聲的感嘆中,病牀帶着半身坐起的張赫,鬼魅一般穿過了厚厚的牆壁,消失在了目瞪口呆的大婦小三小四眼前。
直到靜立病房的顧丹丹轉醒過來,出現在客廳時,目瞪口呆的大婦小三小四,方纔緩緩回過神來,“小姨,張總怎麼了?”顧八一焦急的問道。
“有他老人家出手,這天下沒人能殺得了張赫了。”顧彤彤冷冷說道。
“耶。”顧八一興奮得跳了起來。
王淨顏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滿臉的笑容,唯有從顧彤彤的語氣中聽出了端倪的諸葛惜月,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龍傲,張赫背後的人,果然是龍傲先生。
但我彙報給家族,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爲了保持聯盟,家族會不會暗中聯合龍傲先生的敵人,來暗算張赫?還是被龍傲先生震懾,與赫家脫離關係,轉而與張赫聯合。
龍傲先生,雖然威震華夏,但他實在太過虛無縹緲了,諸葛惜月真的不敢肯定,家族會不會因爲這個神龍見首不見的奇人,而放棄既得利益。畢竟,家族裡不乏鼠目寸光之輩,甚至,還佔據了很大的比例。
就在諸葛惜月沉吟之際,顧彤彤卻緊盯着她的雙眸,冷冷說道,“你應該聽說過他老人家,我勸你,最好不要透露他的身份。否則的話,一旦事情有變,你們諸葛家根本不夠他老人家一掌拍的。”
諸葛惜月是聰明人,還是絕頂聰明的那一類人,她當然聽出了顧彤彤的言外之意,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是呀,對於他老人家而言,諸葛家真的什麼都不是,萬一家族裡的那些腦殘之輩真的激怒他了,諸葛家恐怕真會被他一掌給拍成平地的。
諸葛惜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張赫,你會是那個騎白馬的王子麼?”諸葛惜月無聲感嘆道。
王淨顏並沒聽過龍傲的傳說,但與所有人不同的是,這卻是她第二次見張赫的師傅。不對,應該是第二次見張赫的師傅大發神威。
第一次,夜鶯死了,是她親眼所見被張赫的師傅一把抓住脖子的;這一次,雖然她依舊沒見到張赫師傅的面貌,也不知道張赫的師傅到底是誰,但從顧彤彤和諸葛惜月恭敬的表情中,她不難看出,張赫的師傅絕對是個所有人都惹不起的角色。
張赫安全了,王淨顏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顧八一終於壓制住了興奮,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小姨,你們說的他老人家到底是誰呀?”
顧彤彤雙眸如刀,刺得顧八一雙目生疼,差點就淚流滿面,“八一,不要問那麼多,你記住了,除了你媽外,今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否則的話,張赫面臨的可能就不是你我他這種級別的敵人了。”
這話是對顧八一說的,也是對王淨顏說的。這話不僅顧八一牢牢記在了心頭,王淨顏同樣也牢記於心,甚至,連諸葛惜月也都立即明白該怎麼處理這事了。
得罪張赫,憑他和張赫的關係,死的只會是那些鼠目寸光的白癡,但得罪了他老人家,死的恐怕就是整個諸葛家了。
……
一場讓所有人都頭疼的大事,隨着張赫詭異的消失,而成爲了所有人都放心的好事。張赫走了,顧八一也不怕到家就要返程了,諸葛惜月也不覺得醫院更加安全了,兩人很快便離開了醫院,唯有大婦王淨顏留了下來。
因爲她還有大婦該盡的職責沒有盡。比如,張赫高昂的住院費;比如,被張赫連累,重傷手術後的病人。望着顧彤彤消失的背影,王淨顏終於緩緩收回了複雜的目光,任由思緒胡亂飄飛起來。
醫院這邊恢復了平靜,但張赫那邊卻開始熱鬧起來。
灰機無聲撞山後,張赫便在一陣嚴重的失重感中升上了不知有多高的雲端,龍傲慈祥的表情終於出現在了眼前,張赫想開口打聲招呼,但凜冽刺骨的寒風卻如刀子般倒灌進他的嘴裡,刺得他肺部生疼。
張赫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咳得肺部生疼,幾乎連肺葉都要咳出來了。只要他一張口,哪怕是再輕微的咳嗽,凜冽刺骨的寒風便會倒灌進來,讓他咳得更加厲害,張赫不得不用凍得打哆嗦的右臂堵住嘴,再瘋狂咳嗽。
終於止住了咳嗽,但等張赫緩過氣來時,卻發現雲端穿梭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浪漫的事。
幾欲要將他刮下病牀的寒風,凜冽刺骨;不知零下多少度的氣溫,凍得他幾乎要死去;病牀上的被子,早就不知道被寒風颳到哪去了,只剩一件襯衣和一條西褲的張赫,感覺自己就快要被凍成冰柱子了。
他連顫抖的力氣都失去了,口不能言,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尼瑪,又被華夏狗血的神話劇給騙了,還是歐美的科幻片比較真實,原來鋼鐵俠升上高空後,真會被冰凍得失去行動能力的,帶着最後模糊的感嘆,張赫終於變成沒有意識的冰柱子了。
龍傲在高空隨意漫步,每邁出一步,在高空對應的下方,就有一座城市被拋在了身後,龍傲邁了幾十步後,終於落回了地面,而一直緊隨他身後,彷彿被一根無形繩索牽引着的病牀,也穩穩落回了地面。
望着昏迷不醒的張赫,龍傲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憑空消失在了病牀邊。
月明星稀,連天的碧樹用濃密的枝葉遮擋住了星月的輝芒,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張赫,在病牀上沉沉的昏睡着,林間此起彼伏的蟲鳴獸吼,也並未喚醒昏迷的張赫。
不知過了多久,張赫終於醒了,他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劇烈的疼痛,卻讓他騰的坐起了身,張赫本能的伸出手去,抓向了疼痛難忍的小腿。
神馬東西?張赫抓住了一條軟綿綿,冰涼的繩索,但繩索卻猛地纏住了張赫的手腕,並順着手臂迅速纏繞了上來。
壓根就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的張赫,本能的掏出了手機。
蛇!
藉着微弱的手機光芒,看清了纏在手臂上的東西后,張赫便在一聲驚恐的尖叫中,狠狠甩動起右臂。
一條在老家農田中都看不到大蛇,纏得張赫手臂發麻,根本甩不脫。張赫嚇得跳下了牀,將右臂使勁的砸向了身旁的大樹,一連砸了十幾下,直到將大蛇的半個身軀都砸成了肉泥,張赫方纔不那麼驚恐了,但一陣劇烈的頭暈卻又清晰傳來。
尼瑪,毒蛇!
張赫快哭了,但不等他開口,龍傲慈祥的話語便已清晰傳來,“癡兒,凡事都要靠自己,在這裡,你能激發出你曾引以爲傲的第九感。”
不等張赫開口,龍傲又接着說道,“癡兒,我先走了,在這活下來,你的醫術,你的一切都會得到大幅成長,那狗屎的你我他,也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張赫欲哭無淚了,這算神馬呀?但劇烈的頭暈,卻讓他根本無暇分心他顧,張赫趕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在自己身上施展起了能排泄掉一切毒物的透骨七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