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顧彤彤冷冰冰的臉色,又讓六個無法無天的女霸王瞬間心虛起來,這次顧彤彤倒是沒有爲難她們,“你們用最快的速度去給我買一套最漂亮的旗袍過來,還有紅蓋頭。”
“不是……”薛柔柔忍不住開口了,但卻被田恬搶過了話頭,“顧姨,那新郎,給他買什麼衣服?”
“華夏子孫,自然是要按華夏的規矩辦,就唐裝吧?給你們四十分鐘,能不能辦好?”
“保證完成任務。”田恬趕緊舉手保證道。
“那還不快滾。”
“是。”
在田恬的帶領下,六個女霸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了電梯。
“你你你,去秀嶼路,那裡婚紗攝影店最多,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我們去南大街商業廣場,看能不能找到中意的,不想被顧姨踹屁股的話,就都給我速度點。”電梯內,田恬終於又找回了大姐範。
……
紅色的保時捷911,白色的瑪莎拉蒂GT都變成了脫繮的野馬,在已不算太擁擠的馬路上見縫插針,引起一路的剎車聲和謾罵聲。
作爲這次事件的兩大主謀,田恬和薛柔柔共乘那輛白色的瑪莎,田恬一邊如賽車手一般熟練掌控着座駕,一邊有些迷惑的問道,“顧姨怎麼也同意這事了?”
“我也納悶呢。”薛柔柔同樣有些疑惑的說道,“難道說張赫真能成爲世界首富?”
“扯淡,顧姨缺錢嗎?”後排上的閩卿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倒也是,那顧姨爲什麼捨得讓白兔去當小三?”
“我估摸着,顧姨這是以退爲進。”薛柔柔思量片刻,方纔緩緩說道。
“有這可能,若是白兔爭氣,能儘快懷上,張赫也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不是?”
“有可能。”
……
在時斷時續的議論中,白色的瑪莎在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中用一個漂亮的漂移穩穩地停進了車位,“鴿子,你去百大賣場;鼻涕蟲,你去美晨時裝;我去新天地,都別認真挑,看到順眼直接拿走,二十分鐘後在這碰面。”
“好。”
話語剛落,三人便再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奔南大街商業廣場的三大服裝賣場而去。
這邊,薛柔柔等人如鬼子進村一般,不論好壞,不分顏色,不問價錢,只要是型號適合張赫和顧八一的唐裝與旗袍便統統一股腦的讓人服--務員打包,讓爲她們服--務的服--務員樂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而秀嶼路那邊,三大美女開始了瘋狂的掃蕩,只要適合一米七八男子穿的唐裝,和適合一米七二女子穿的旗袍,全都被三大美女以市場價的兩倍給統統租下,碰到不願意將旗袍和唐裝全部出租,唯恐有顧客會選擇用這種行頭拍婚紗照的攝影館,三大美女便用錢砸死他們。
一萬不夠兩萬;兩萬不樂意三萬;還不行,給你五萬行不行?你妹的,別廢話,姐給你十萬。
……
瘋狂的掃蕩在二十分鐘內便全都結束,後備箱和後座上塞滿了唐裝旗袍的保時捷和瑪莎又開始上演起了激情與速度的好萊塢大片。
雖然是一前一後,但衆人總算是沒有失言於顧彤彤,果真在四十分鐘內帶着大批唐裝和旗袍回到了酒店。
“田恬,你帶她們兩個去打扮新郎,你們和我一起幫新娘選嫁衣。”
“好,我們這就去。”
不等顧彤彤罵人,田恬趕緊帶着薛柔柔和閩卿抱着堆積如山的唐裝敲響了張赫的房門。
房門一開,張赫頓時傻眼了?這演的又是那一曲?
就在張赫納悶之際,田恬搶先開口了,“新姑爺,趕緊試衣服吧。”
“神馬意思?”
“廢話,當然是準備洞房唄。”
“我……”張赫頓時無語了。
“我什麼我,趕緊脫。”
“我……”
“你一個大老爺們磨蹭神馬?還不趕緊脫,又沒讓你脫內褲,真是的。”閩卿不屑的說道。
罷罷罷,看這樣子,哥要是不脫的話,這三大暴力女肯定會立即動手將哥推倒了再脫。張赫絕對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這三個暴力女會用強*的方式拔掉他的衣服。所以,爲了防止身心皆受到不必要的傷害,他只能無奈的從了人家。
“來,試試這套。”張赫大紅色的衛褲剛剛脫下,薛柔柔便急不可耐的將自己挑選好的大紅色唐裝塞到了張赫的手中。
“不行,太老氣了。”薛柔柔搖了搖頭道,“試試這套。”
“也不行。”閩卿也搖了搖頭道,“試試這。”
……
在三大暴力女沒完沒了的搖頭中,脫了又穿穿了又脫的張赫,幾乎要被折騰得崩潰了。這輩子合起來,他也沒試過今天這麼多套衣服。
尼瑪。哥忍,哥再忍。
張赫不得不在咬牙切齒中再次脫下了唐裝,又換上了一件同樣是大紅色的唐裝。隔壁,顧八一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與張赫不同的是,她卻對此樂不知疲,每換上一件,都會興致勃勃的問道,“媽,好看嗎?”
經過近四十分鐘的折騰,已徹底忘記了自己換了多少套衣服的張赫,終於在第二遍篩選中穿上了一套讓三大暴力女都滿意了的唐裝。
“鴿子,去告訴顧姨一聲,新郎打扮好了。”
“鼻涕蟲,還是你去吧。”一想起主謀的身份,再想想顧彤彤不善的臉上,薛柔柔頓時便將足球踢給了閩卿。
“好吧,我去。”
閩卿敲響了房門,開門的依舊是顧彤彤,“好了?”顧彤彤的語氣依舊很冰冷。
“好了。”閩卿不敢多說廢話。
“好,準備拜堂成親,讓新郎過來接新娘。”
……
這就要當新郎了?接到閩卿通知的張赫,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場遊戲一場夢的感覺。尼瑪,這算神馬事呀?
一想起還在醫院裡守護爺爺的王淨顏,張赫便不由自主的有些忐忑。但事已至此,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張赫硬起頭皮,緊跟在了田恬等人的身後,走進了隔壁的總統套房。
奢華的總統套房內,顧八一已披上了紅蓋頭,正端坐在牀頭;而顧彤彤則端坐在臨窗的靠椅上,她身旁的大理石桌上,端放着兩個高檔的青花瓷蓋碗茶杯。
張赫掃視了眼顧八一,隨即便大步走到了顧彤彤身前,準備接受丈母孃的教誨。
“張赫,我問你,能不能做到縱使你死,也不讓八一被人欺負?”顧彤彤端坐靠椅上,認真問道。
“能。”張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這句話,張赫絕沒有任何虛情假意的成分,自己的女人除了自己能偶爾欺負一下外,誰敢欺負她,哥絕對跟他玩命。
“好,我不要求你從一而終,但卻也不能容許你始亂終棄,你可以還有其他的女人,但你絕對不能拋棄八一,能做到嗎?”
“能。”張赫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我靠,這麼寬鬆的條件,這麼好的女人,哥怎麼捨得拋棄。丫丫的,哥又不是腦子燒糊塗了,張赫忍不住想道。
但同時卻又不由自主的升起瞭如夢似幻的感覺。
顧彤彤滿意的點了點頭,而靜坐牀頭的顧八一則是五味俱陳。有喜悅,有甜蜜,但更多的卻是難忍的心酸。
媽媽,這就是你所說的強者的婚姻嗎?我希望張赫做我的丈夫,可我真的不想要你說的這種婚姻。
若是他能對我從一而終,縱使只活十年又何妨?顧八一心酸的想道。
“張赫,希望你牢記你的誓言。否則,就算假以時日後我殺不了你,也一定會讓你嚐遍痛失親人的滋味。”
“你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張赫近乎誓言的保證道。
“你叫我什麼?”顧彤彤突然滿臉不爽的問道。
這次,張赫倒是反應立即反應了過來,只是二十多年沒有喊過“媽”這個字的他,卻無法脫口而出這個他渴望了二十幾年而不可得的稱呼。
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對張赫來說,卻是如此的艱難。
“怎麼?你不樂意改口?”
張赫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我已不記得媽媽該怎麼喊了。”張赫有些心酸的道,“我媽媽已經失蹤二十多年了。”
顧彤彤沉默了,顧八一則心酸得眼角見淚。
張赫沉吟了半晌,終於低聲喊出了這個離他遠去了二十多年的稱呼,“媽。”
“好好好,好女婿,只要你能善待八一,我便會像親媽一樣待你。”顧彤彤難得一見的柔聲說道,“去吧,抱新娘過來拜堂。”
“好的,媽。”萬事開頭難,雖然依舊有些彆扭,但喊出了第一聲,這次喊媽,張赫倒是覺得自然了很多。
張赫大步走向了牀頭,一把抱起了顧八一,將她託在了胸前。張赫明顯感覺到,顧八一的嬌軀猛然繃緊了起來。
“田恬,你來當證婚人,華夏傳統的拜堂儀式,你應該清楚吧?”
“放心吧,顧姨。”
在張赫放下顧八一後,田恬便扯開了嗓子,“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聞言,都不約而同的彎下了要,向蒼天遙遙一拜。
“二拜高堂。”
就在張赫和顧八一正準備彎腰時,顧彤彤卻突然開口了,“女婿,媽不是有意要爲難你,但媽就這麼一個女兒,拜高堂,你們還是按照傳統的來拜吧。”
“二拜高堂。”田恬抑揚頓挫的聲音再次響起,“跪。”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今天張赫卻沒覺得這一拜有任何有辱男兒尊嚴的成分。這一跪,是他心甘情願的,因爲這一跪後,媽辛辛苦苦獨自撫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從此就歸張家所有了。
這一跪,實在報答媽對顧八一的養育之恩;這一跪實在回報媽說將自己當成親兒子對待的承諾。
男兒一跪爲親恩!所以,張赫真心誠意的跪下了雙膝。
“上茶。”
隨着田恬有模有樣的引贊,張赫和顧八一都同時走向顧彤彤身邊的大理石桌,“八一,張赫的爺爺今天沒來,但這杯茶你還是得上給他。”
“知道了,媽。”
田恬很機靈,立即又拉開了嗓門,將斷節的婚禮串聯起來了,“上茶。”
“媽,請喝茶。”
“爺爺,請喝茶。”
這邊顧彤彤接過了茶杯,輕輕吹了吹水面上漂浮的茶葉,抿了一小口,而那邊顧八一則只能將茶杯放在了大理石桌上。
“夫妻對拜。”
隨着兩人彼此相對的彎腰,田恬抑揚頓挫的聲音變隨即響起了,“送入洞房。”
……
婚禮倉促,沒有紅繡球,張赫和顧八一隻能手拉手,在顧彤彤和一干暴力女的相送下,走入了洞房。
“姑爺,掀起新娘的紅蓋頭吧,我們要鬧洞房了。”
就在房門剛剛關上之際,田恬嬉笑的聲音便清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