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這麼一道智力題:說,一個胖子從三樓跳下去和從十樓跳下去,有神馬區別?答案是,從三樓跳下去,是先聽到“砰”的一聲悶響,然後再聽見“啊……”的痛苦慘叫;而從十樓跳下去,則是先聽到一聲悽慘的嚎叫,然後便是一聲沉悶的巨響“砰”,再然後就徹底沒聲音了。
但張赫卻發現,這個腦經急轉彎嚴重的錯了,因爲自己不僅是在落到地面之前的一切都是對了,“啊”的驚恐嚎叫有了,“砰”的落地聲音也有了,但問題是,砸在地面上後,自己卻依舊在不斷的嚎叫。
“啊。”
悽慘的嚎叫震響了幻靈深淵,嚎叫之慘,實屬罕見,說是聲嘶力竭肯定是遠遠不夠的,說是竭斯底裡也仍然不足以形容叫聲悽慘的萬分之一。
張赫感覺自己真的快死了,全身向下被高速摩擦出來的高溫給灼燒得沒有一寸完整的肌膚不說,落地後,自己居然直接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達不知道幾十米的深坑,而最最讓張赫無語的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全都碎了,內臟全都裂了,但問題是,自己的意識卻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刺骨的痛,鑽心的痛,天王老子也忍受不了的劇痛,讓張赫除了不斷的哀嚎外,就只能不斷的哀嚎,因爲除了嚎叫,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幹神馬,也想不起還能幹神馬。
共工和祝融又無奈,“祝融老兒,這就是你主所說的末代雄主嗎?”共工一點面子不留的打擊道,“我真的很懷疑,你主是不是老糊塗了。”
祝融也很無語,但卻也實在懶得跟這個被關了幾千年,也罵了自己幾千年的“深宮怨婦”計較,而是饒有興致的盯着連聲嚎叫,叫的悽慘無比的張赫,不疾不徐的說道,“共工老兒,據說皆空皆容之體是每重傷一次,便能自主重組一次,而且還一次比一次重組的完美,你信嗎?”
“不可否認,周莊老兒確實比不愧史上第一變態之稱,我想,除了盤古聖祖外,真的沒人比他更變態了。”共工忍不住有些無奈的說道,“奈何,周莊老兒也和這小子一樣,整日不務正業,就知道吃喝玩樂,隨性所致,否則的話,難說那小子難說不到二十歲便能晉級元嬰期了。”
“我倒不這麼人爲。”祝融搖了搖頭道,“大道三千,憑性而爲,若是周莊老兒真的一味刻意去修煉的話,難說反倒會走不少彎路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的。”
共工想了想,倒是沒有再開口,而是再次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張赫的身上去了。
周莊雖然不是炎黃守護者這一脈的人,但從皇帝時代就一直生活到現在,雖然被關在了牢裡,卻也親眼見過號稱史上第一變態周莊的變態之處的祝融和共工,都忍不住散出了神識,認真的觀察起了張赫體內的每一絲變化。
張赫依舊在悽慘的嚎叫,但他不知道的是,他體內卻在悄然發生着驚人的變化,他那些粉碎的骨骼,破碎成渣的內臟居然都如活過來了一般,又彷彿混亂的魚羣一般,貌似雜亂無章,但實際確實井然有序的進行着新的自我排列組合。
“共工老兒,你現在還覺得我主預言有誤嗎?”望着張赫體內井然有序,而且速度極快的自我排列組合,監牢裡的祝融忍不住露出了滿臉燦爛的笑容。
“光有變態的體質有屁用?”共工雖然也很認可祝融的話,但卻依舊忍不住打擊道,“祝融老兒,你信不信,在同等境界下,我能完虐這小子。”
祝融也懶得跟共工爭辯,而是再次微笑着說道,“可問題是,給你們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氣運,你能和這小子保持相同的境界嗎?”
共工無語了,祝融倒也沒有繼續爲難他,而是再次微笑着說道,“走吧,既然這裡是我們老朋友的地盤,我們是不是也該去見見這裡的主人了?”
“是該去見見這小子了。”共工又忍不住再次嘲諷道,“祝融老兒,想不到你居然敢去見這小子,難道你就不怕這小子一戚劈了你,你可別忘了,這小子當年可也是炎帝旗下的大將,同樣也是起兵反對你主的悍將。”
“那又如何?”祝融忍不住滿臉鄙夷的說道,“我主神武,豈是你等小兒所能斬殺得了的?當年,蚩尤兵敗、刑天無頭、你被囚禁,但我主卻依舊端坐九五之位,刑天有怨,怨氣凝形,化而爲幻靈,也不過只能偏安一隅罷了。”
“好好好,好一個偏安一隅。”祝融的話語還未落地,一聲沉悶的如同滾滾雷鳴的聲音便震響了整個幻靈深淵,“祝融老兒,當年若不是你愚忠,不肯與我等聯手,皇帝老兒又豈能擋住我等。”
雷鳴滾滾中,一名無頭,但身高卻依舊接近兩米,身形厚實得跟門板似的的大漢,便倒提着一把開天巨斧,左手拿着一塊超大的青銅盾牌,大步走了過來。他每走一步,四周的羣山便不受控制的一陣顫抖。
“刑天,當年我就說過,若是你敢反的話,我倆便只能是敵非友了,你又何必執着於往事呢?”祝融滿是無奈的說道,“再說了,我主仁慈,雖然斬去了你的頭顱,但卻並未擊碎你的頭顱,只不過將你的頭顱埋葬於常羊山罷了。”
“哼,碎我頭顱,他敢嗎?”無頭大漢刑天聲若雷鳴,滿是不屑的說道,“他若敢碎我頭顱,老子便敢以這無頭之軀再起義兵,以老子在赤帝一脈的威望,縱使最終顛覆不了皇帝小兒的王位,但至少也能讓這天下再度大亂一場,再說了,老子還有兄弟蚩尤,若皇帝小兒真敢碎老子的頭顱,老子又何懼生靈塗炭?”
面對曾經的好兄弟,祝融總感覺有些愧疚難當,所以,也不再跟刑天爭辯了,而是隨即便轉變了話題,“好了,刑天,都快五千年了,你何不散去怨氣,去常羊山取回頭顱呢?”
“散去怨氣?哼,皇帝小兒不死,老子怨氣不散。”刑天滿腹怨氣的說道,“待老子錘鍊的怨靈大陣一成,老子必將殺上仙界,再找皇帝小兒一決雌雄去。”
隨着刑天的話語,一陣凜冽的陰風隨即便如肆虐了開來,若是張赫此刻還能保持着清醒,肯定又會被弄得徹底無語了,肯定又會無聲感嘆道:尼瑪,原來那坑爹的陰風居然是刑天的怨氣;尼瑪,難道這貨死的比竇娥還冤嗎?
三雄聚首,兩雄被關,一雄無頭,但縱使如此,這天下恐怕也沒有人敢去挑戰這在華夏神話中享有赫赫大名的遠古三雄,更沒有人敢忽視這恐怖的三雄。
共工終於開口了,“刑天老兒,你可能一戚劈開這座狗屎的牢獄?”
刑天看了看關押祝融和共工的太極陰陽圖,忍不住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滿腹怨氣的說道,“辦不到,此物乃是聖祖盤古留下的鴻蒙至寶,雖然你我合力確有幾分把握,但若以蠻力破之,你必死無疑。”
共工其實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所以倒也沒有太過失望,而是滿心怨恨的說道,“刑天老兒,你放心,最多百年,老子必定能破開這玩意兒,到時候,你我聯手再戰一場,如何?”
“正有此意。”刑天忍不住揚起了手中的巨斧,放聲咆哮了起來,“啊……”
咆哮聲起,山林震動,怨氣翻滾,陰風陣陣,無邊的怨氣沖天而起,讓諸葛喧敖和龍傲天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心悸,趕緊帶着四女狼狽而逃,遠遠離開了幻靈深淵的上空。
刑天終於咆哮完畢了,沖天的怨氣也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祝融,別說我不給你面子,這小子,我殺定了。”平靜下來的刑天,猛然擡起了開山巨斧,指了指張赫所在的方向,冷冷的說道。
“慢。”祝融趕緊阻止道,“刑天,我知道你對我主有意見,可問題是,你若殺了這小子,不僅我會死,就連共工也難逃一死。”
“祝融。”刑天怒了,“你這愚忠的小兒。”
刑天一怒,怨氣再起,直衝雲霄,雖然諸葛喧敖和龍傲天已經遠遠離開了那讓他們心悸的幻靈深淵,但感受着再次瘋狂波動的怨氣,諸葛喧敖和龍傲天卻依舊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心悸,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擔憂起來。
幻靈深淵內,刑天倒提巨斧,手持青銅巨盾,大步走向了張赫,凜冽的殺意也如他滿腹的怨氣一般,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