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秘密,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有連他也無能爲力的麻煩。
退出密室的赫衢和赫戚都不由自主的浮上了滿臉的擔憂之色,“三弟,看來赫家只能暫時交給你了。”雖然不知道父親到底在隱瞞些什麼,但對於赫霸王的命令,赫衢還是會一絲不苟去執行的。
“二哥,什麼時候走?”赫戚雖然衝動,雖然有點腦殘,但卻也沒笨到極致,自然能聽出赫衢的言外之意。
“隨張赫一起走。”赫衢拍了拍赫戚的肩旁,滿是無奈的說道,“三弟,棟侄兒已經帶走了五成核心子弟,我也準備再帶走四層的核心子弟,如此一來,所有壓力都落在你的身上了,唉。”
“二哥,沒事的。”赫戚笑了笑道,“父親不是都已經說了嘛,赫家駐地是塊是非之地,難說我也很快便會趕來與你匯合了。”
“但願吧。”赫衢忍不住苦笑着說道,“但願父親的擔憂是多餘的,也但願我能儘快站穩腳跟,赫家不會被滅。”
赫戚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出神的望着赫家駐地外的小山,一動不動。
鴻蒙孕神決確實是個好東西,雖然霸道了一點,雖然有很大的缺陷,但不可否認的是,鴻蒙孕神決確實是個好東西,至少,張赫是這麼認爲。
帶着一身嚴重的傷勢起飛,但等降落在赫家駐地外時,張赫那身嚴重的傷勢卻已自動癒合了七八成,不過問題是,隨着傷勢的癒合,張赫卻又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濃烈的戰鬥慾望,而且,這戰鬥慾望還不是針對某人,而是針對赫家駐地內的封殺陣而去的。
張赫忍不住有些納悶了,哥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忽然對一個陣法這麼感興趣呢?同時,張赫也猛然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對危險的感知能力猛然增強了不少。
赫家封殺陣,是一個超級殺陣,但卻也是一個隱匿的陣法,至少,張赫第一次來赫家駐地時就沒發現封殺陣的存在,但這次,張赫卻敏銳的捕捉到了赫家駐地內隱約彌散出來的殺意。
赫家封殺陣是隱匿陣法,卻也是一個很容易觸發的陣法,所以,若是沒有赫家人的帶路,外人貿然闖入赫家駐地的話,幾乎都會激發封殺陣,而封殺陣一旦被激發,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次,張赫並未主動聯繫赫家之人,因爲他已被封殺陣悄然散發出來的殺意給吸引了。
現在的張赫,彷彿就像一頭青春躁動期的雄獅,任何挑逗,尤其是帶有敵意和殺意的挑逗,都能瞬間激發他的戰意,或者說現在的張赫充滿了慾望,充滿了想要將一切敵人都踩在腳下的強烈的征服欲。
現在的張赫,眼裡容不下任何一點挑釁,哪怕是沒有思維的陣法。
張赫想破陣,想毀滅居然敢挑釁自己的封殺陣,然而,讓張赫沒想到的是,這封殺陣居然也還很配合自己,隨着自己的破陣想法,或者說對陣法的敵意的增強,這封殺陣所散發出來的殺意居然也跟着不斷增強。
雖然張赫很想破陣,不過此時的張赫倒也沒有失去理智,在強行壓制住破陣想法後,張赫方纔滿臉迷惑的望向了諸葛喧敖等人,滿是不解的問道,“這封殺陣居然能識別人類的敵意?而且還能做出相應的反應?”
諸葛喧敖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張赫,方纔緩緩說道,“不錯,五級以上的大陣都有這種能力。”
五級大陣?張赫忍不住一陣駭然。
按師父的說法,真正的五級大陣可是能困死或誅殺分神期強者的恐怖大陣,赫家封殺陣居然是五級大陣?這未免有些太誇張了一點吧?
望着滿臉駭然的張赫,龍傲天也緩緩開口了,“據傳言,赫家封殺陣曾是最頂級的九級大陣,只不過是因爲年久失修方纔降級成五級殘陣的。”
不等張赫開口,葉問天便接過了話題,不疾不徐的說道,“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封殺陣其實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五級陣法,但不可否認的是,封殺陣應該具備五級陣法的威力,但卻沒有純粹的五級陣法那麼難破。”
“不錯。”諸葛喧敖也點了點頭道,“與由高等陣法變成的殘陣比起來,正統的五級陣法確實更加難破一些。”
“爲什麼會這樣?”張赫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爲殘陣都有明顯的缺陷。”諸葛喧敖頓了頓道,“怎麼說呢?這麼說吧,一個完整的鋁球卻對比一個腐爛得只剩鋁一樣的強度,而且還有明顯裂痕的爛鐵球耐摔。”
這倒也是。
張赫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再次將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封殺陣上去了,但還沒等張赫試探出任何東西,赫衢和赫戚卻已被封殺陣散發出來的殺意給驚醒了,“誰?”隨着一聲穿透力極強的怒喝,赫衢和赫戚的神識隨即便鋪天蓋地而來。
元嬰期高手的隱身術,足以瞞過金丹後期的修真者,但卻無法隱瞞元嬰期修真者,所以,諸葛喧敖等人乾脆也直接現出了身形。
眨眼間,赫衢和赫戚便已飛掠而來,而隨着赫戚和赫衢的干涉,封殺陣散發出來的殺意也猛然消失了,張赫的戰意亦隨着封殺陣的偃旗息鼓而消弭於無形。
赫戚是個莽撞的直性漢子,從賭約失敗開始,便已決定履行諾言,雖然張赫不讓他以奴僕自居,但在赫戚的心裡,他就是張赫的奴僕,可赫衢卻不一樣,雖然他也決定要投奔張赫,但絕對沒有赫戚這般死心塌地。
不過隨着赫霸王的交代,赫衢卻也收起了那些小心思,正如赫霸王所交代的那樣,既然決定投奔於張赫,那就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張赫。
對張赫,赫衢會有私心,但對於父親赫霸王,赫衢卻從來都是無條件的服從。
按華夏古人的觀念,投奔就等於投靠,那也就意味着,從此以後,張赫便是自己的主子,有了赫霸王的交代,赫衢的心態也完全變了,也心甘情願的認張赫爲主了。
當然,人都是秘密的,不管再怎麼忠心的奴僕,也不可能在主子面前毫無秘密可言,所謂的忠誠,無非就是絕對不做不利於主子的事,絕對不做背叛於主子的事而已。
因此,赫衢雖然已經決定了投靠於張赫,給張赫做一名忠心耿耿的手下,但赫衢卻也沒打算將赫霸王的異常告訴張赫,至少現在沒這打算,不過,隨着心態的轉變,赫衢對張赫的態度也在悄然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與之前的合作者的身份完全不同的是,如今的赫衢,也如赫戚一樣,對張赫充滿了恭敬,而且,還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恭敬,這是華夏的傳統美德,也是值得發揚光大的美德。
忠誠和敬畏,是每個時代都需要的美德,是每個上位者都喜歡的美德,雖然修爲沒了,雖然性格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張赫的第九感卻依舊很敏銳,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赫衢的情緒變化。
張赫很欣賞現在的赫衢,忠心、明身份、知事理、懂進退,所以,張赫也不禁對赫衢高看了一眼,但同時,張赫卻又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哥神馬時候喜歡上了這種上位者的感覺,喜歡上了這種征服天下的感覺了?
尼瑪,也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張赫忍不住有些失神了。
赫衢斟酌了片刻,方纔滿臉恭敬的問道,“張赫,能否單獨一談?”
“可以。”張赫隨意掃視了眼赫衢,方纔淡淡的說道。
那種感覺純粹是主子在審視僕人的感覺,讓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赫衢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尷尬,而張赫也隨即便意識到了問題。
尼瑪,不對呀。哥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雖然,因爲赫家與哥有仇的緣故,哥確實暫時沒法將赫衢等人當成真正的朋友,但哥也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他們纔對呀?哥並不喜歡高高在上,一人獨看風雲的感覺,不是?哥更喜歡的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對待合作者纔對呀。
一時間,張赫感覺自己彷彿就像一個精神分裂的病人似的,明明自己不想那樣,可脫口而出的話卻總是那樣。
張赫終於又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開始慢慢偏離自己的本性了,開始慢慢向另一種性格轉變了,或者說,自己開始慢慢變成另一個人了。
這是張赫不想要的,也不需要的,張赫只想做自己,最多也不過是變得多心一點,變得圓滑一點,變得更注重自我保護一點而已。
不行,一定得好好想想辦法,哥就是哥,絕不能因爲修煉功法的影響,讓自己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但哥到底要怎麼辦才能避免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另一個人呢?
鴻蒙孕神決是一種一旦開始便沒有退路的功法,放棄修煉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鑑於鴻蒙孕神決的強大威力,張赫也壓根就沒想過放棄,但問題是,鴻蒙孕神決能影響自己的心智卻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張赫毫不懷疑,隨着修煉的加深,隨着修爲的提高,這個問題肯定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這是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一定的想辦法解決,否則的話,就算自己天下無敵了,又能如何?到時候,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在獨舞巔峰,這不是自己想要的,肯定也不是自己的親人們想要的。
張赫忍不住又天馬行空的YY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