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翻飛中,張赫忽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在碰到從蜀山跑到世俗界給自己添亂的薛坤時,曾聽諸葛喧敖說過,蜀山有一種恐怖的手段叫做神魂守護烙印,按諸葛喧敖的說法,但凡蜀山弟子外出歷練,長輩們都會在他身上留下神魂守護烙印。
按諸葛喧敖的說法,這神魂守護烙印不僅能擁有超強的防禦能力,而且還能發揮出守護者的五成攻擊力,若是攻擊蜀山弟子之人的實力不錯,能將蜀山弟子打成重傷的話,便能成功激活神魂守護烙印,這神魂守護烙印便會自動發起反擊,而且,若攻擊者的實力與守護者的實力相差太多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被神魂守護烙印的反擊之力給直接抹殺。
若是攻擊之人的實力夠強,神戶守護烙印便會在第一時間內通知到幫歷練弟子設置神魂守護烙印的高手,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來救援;若是攻擊者的實力超強,能直接破開神魂烙印的守護,將歷練弟子當場斬殺的話,這神魂烙印便會無聲無息的附着在攻擊者的身上,給蜀山高手留下指引,直到蜀山高手找到他,並將他徹底抹殺爲止。
含怒出擊的時候,張赫確實是徹底忘記了這點,但冷靜下來後,張赫才猛然發現,自己貌似真的太莽撞了一些,那傢伙必須死確實不錯,可也不一定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殺他,不是?反正大家都身在三級大陣之中,要弄死這白癡,有的是機會,不是?
但張赫卻又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了濃濃的懷疑之色,按理來說,既然神魂守護烙印有這麼奇妙的話,那自己應該沒法一拳轟殺那個白癡纔對的呀?而且,就算是因爲自己神威無敵,直接攻破了神魂烙印,但自己至少也能夠有所察覺纔對呀?
算了算了,還是等會問問鈴蘭再說吧。
胡思亂想中,張赫終於聽到了鈴蘭的通知了,“令狐少俠,你回來吧,我,我好了。”
順着腳印,小心翼翼的走回岔路口時,張赫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因爲此時的鈴蘭實在太美了,一種柔弱到了極致的病態之美。
雖然病態並不是一個好的形容詞,但美到了一定的極致後,卻是無論怎麼看都是美,這一瞬,張赫終於明白了,爲何曹雪芹先生會花那麼多筆墨去描寫黛玉妹妹的美了。
美到了極致的病態之美,確實是一種與衆不同的驚人之美。
秀髮披肩,髮梢殘留着晶瑩如玉的水珠,秀眉微蹙,俏臉凝白,在一抹我見猶憐的倦容的點綴下,彷如跌落凡塵的仙子。
空靈,柔弱,略帶倦容,讓人很難不心生憐惜,也很難不心生呵護之意。
張赫失神的凝視,讓鈴蘭忍不住俏臉飛紅,更顯楚楚動人,好在,張赫倒也很快便從失態中回過了神來,“那個,那個,鈴蘭,問你件事。”
“令狐少俠請說。”鈴蘭低垂着緋紅的俏臉,怯生生的說道。
“據我所知,你們蜀山有一種奇妙的法術叫做神魂守護烙印,對不對?”
“不錯。”鈴蘭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因爲事關蜀山門派的機密,所以,張赫在微微沉吟了下後,方纔試探着問道,“不知能否告知,這神魂守護烙印是蜀山某一派特有的法術呢?還是整個蜀山門派都會的法術?”
“神魂守護烙印是蜀山共有的法術。”鈴蘭倒也沒有隱瞞,但卻隨即補充道,“不過,蜀山各大門派早就達成了公約,此法術不得外傳,若有人外傳,蜀山門派共誅之;當然,若是其他門派敢強行搶奪的話,蜀山門派同樣會共誅之。”
“這是爲何?”張赫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鈴蘭雖然不由自主的浮上了幾許難色,但卻也隨即又再次開口道,“神魂守護烙印雖然神奇,但卻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若是此法術被人破解了的話,守護者便會受到反噬,身受重創,所以,蜀山才禁制此術外傳,以免被人從施展之法中找出了破解之法,若是如此的話,蜀山危矣。”
原來如此,張赫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恍然大悟之感。
的確,蜀山因爲常年隱居,高手幾乎不在外界行走,而且,想要對付蜀山的高手,無疑是一件極爲艱難的事,但蜀山的後輩可就不一樣了,還是會經常外出歷練的,如此一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破解之法的話,便能不斷的對外出歷練的蜀山後輩下手,從而藉助這來攻擊蜀山的高手,讓蜀山遭受重創。
這感覺,有點像武俠小說中描寫的隔山打牛的神功一般,可以不需要直接攻擊本人,但卻能讓本人身受重傷,只不過,這種隔山打牛可比武俠小說中的隔山打牛要強太多太多了,因爲它能隔幾千,甚至是上萬公里來攻擊蜀山晚輩的身後高手。
張赫又忍不住有些疑惑的問道,“那若是直接擊傷被守護者,或直接擊殺被守護者呢?守護者會不會受到反噬?”
“這倒不會,只有正常的破解纔能有此作用,所以,蜀山纔會嚴禁神魂守護烙印的外傳。”
“那你們蜀山內部,有沒有人會破解之法呢?”張赫忍不住再次問道。
“沒有。”鈴蘭毫不猶豫的說道,“蜀山公約第九條規定,蜀山之人,若敢擅自研究神戶守護烙印的破解之法,人人得而誅之。”
尼瑪,這也行?不過轉念一想,張赫卻也隨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若是蜀山之人都知道了破解之法,那估計不用等外敵入侵,蜀山就不戰自潰了,原因很簡單,既然蜀山是由不同門派聯合而成的集合體,那自然就有爭端,有矛盾,而若是大家都會破解之法的話,誰不會可勁去對付敵人的後輩,讓他們的長輩通通身受重傷去?
而若是大家都這般作爲的話,估計蜀山的那些所謂的前輩高人恐怕早就全都被反噬成重傷,然後被人給幹掉了,這樣一來,蜀山恐怕早就變成過去式了。
既然神魂守護烙印是蜀山的秘術,張赫便也乾脆放棄了覬覦之心,但卻仍舊忍不住滿是好奇的問道,“對了,鈴蘭,再問你一件事,既然劍宗那個白癡是他們太上九長老的後人,那應該也有人在守護他纔對呀,可爲何我在擊殺他的時候,卻沒感覺到任何異常呢?”
“因爲他沒被守護。”鈴蘭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其實我也沒被守護。”
“這是爲何?”張赫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呀,因爲這裡是蜀山的外圍山脈,自然不用守護了呀,而且,嘯月銀獒犼以前的挑選契約夥伴的方法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大家帶點好吃的給它,然後再演練一下拿手絕技就行了,所以,根本用不上神魂守護。”鈴蘭忍不住有些無奈的說道,“但誰也沒想到,這次卻多出了破陣這一關來了。”
額,哥就是說嘛,原來這果然是嘯月銀獒犼那小王八蛋玩心大發,突發奇想給加進來的。可問題是,就因爲這小王八蛋的一時興起,害的五行門和劍宗的白癡死在了哥的手下,也害的哥現在深陷這狗屎的陣法之中。
尼瑪,世人都說有錢就是任性,可對於這小王八蛋來說,卻是有個好媽就是任性,但問題是,自己卻偏偏成了這任性的受害者,而且還是那種有理沒地處講理去的苦bi受害者。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額,不對,哥可對狼獒那肥婆不感興趣,額,還是不對,因爲從本質上來說,那彪悍的女人其實是隻狼獒,是狼和獒亂搞生下來的雜--種,哥的口味可沒那麼重,對野獸可是真心不感興趣。
狼獒還在用她那獨特的思維不厭其煩的教育嘯月銀獒犼,不過,估計她若是知道了張赫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將張赫將*一萬遍,以泄心頭之恨。
一萬遍呀一萬遍。
……
不等張赫開口,鈴蘭又接着開口道,“再說了,神魂守護烙印其實也是有限制的,不管你的修爲多高,也不管你到底有多厲害,一個人,一輩子嘴都就只能施展三次神魂守護烙印,而且,一次神魂守護烙印最多也只能持續一年的時間,所以,大家都不會輕易浪費機會的。”
哥就是說嘛,怪不得哥在擊殺那個白癡的時候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原來是蜀山之人覺得這裡還是蜀山的範圍,應該不會有神馬危險,再加上嘯月銀獒犼以往的擇主流程又還那麼簡單,外加一個人一輩子只有三次機會,所以,這白癡纔沒被守護,也才那麼容易就被宰了。
畢竟,華夏修真界可是沒有計劃生育的,再加上,又還是一夫多妻制,鬼才知道那些好色的修真界老鬼在幾千年的yin蕩生活中,到底生下多少兒女?而神魂守護烙印一輩子又只能施展三次,而且每次持續的時間都只有一年,就不說他們的晚輩每人都會出去歷練好幾次了,哪怕每人只出去歷練一次,而且時間都是一年,這神魂守護烙印也不夠用呀。
若是再收幾個徒弟的話,那就更不夠用了。
終於弄清楚了神魂守護烙印的事,張赫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因爲自己終於不用擔心在神魂守護烙印的作用下,會被蜀山的高手滿世界追殺了,但張赫卻又隨即想到了另一問題,也忍不住再次滿臉疑惑的問道,“對了,鈴蘭,你剛剛叫我趕緊逃跑又是什麼意思?那白癡不是沒有被守護嗎?”
鈴蘭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方纔緩緩說道,“不錯,周師兄確實沒有被守護,但問題是,蜀山除了有神魂守護烙印外,還有本命神牌。”
“本命神牌,什麼玩意兒?”張赫忍不住有些鬱悶的問道。
“本命神牌是蜀山另一種確定弟子生死的方法,簡單點說吧,弟子死,神牌碎,也就是說,周師兄的長輩應該很快便會知道他死了的消息了,估計他的長輩也很快便會找到這裡來了,令狐少俠,雖然你戰力驚人,但今天恐怕還是凶多吉少了,唉。”
尼瑪,一萬個草泥馬,哥特麼怎麼就這麼倒黴呢?但不等張赫開口,鈴蘭卻又再次無奈的說道,“我想五行山聖地應該也有類似的確定弟子生死的方法吧,唉。”
尼瑪,張赫真心快哭了,尼瑪,今天真算是他媽的點背到家了。
好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哥一時半會也逃不了,乾脆也就不去想了,想必對方最多也就應該只是會派元嬰期級別的修真者來查探吧,應該不至於因爲這點小事而驚動到合體期老怪吧?
元嬰期麼,呵呵。
張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