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張赫終於睜開了雙眼。
敵明我暗,哥就不信了,這都還玩不過你。
想好了妙計的張赫,漫上了滿臉堅決如鐵的表情,“司徒扈,既然你想玩,那哥就陪你好好玩玩吧。無論如何,你手中的那把鑰匙哥都志在必得,就算望月城是龍潭虎穴,那又能如何?誰也阻擋不了哥回家的決心。”
無聲呢喃中,張赫再度激活了聯繫石。
司徒扈依舊是那副滿臉冰寒之色,但卻依舊無比冷靜,“小子,說吧,在哪換人?”
“司徒城主,這恐怕不行。”張赫微笑着道,“這裡是劍宗的範圍,我可不敢胡亂露面。”
“小子,你到底想怎樣?”司徒扈面色一寒道。
“不想怎樣。”張赫再次笑了笑道,“我的目的是求財,不是送死。”
“小子,你覺得你綁架了劍宗核心弟子,還能活着離開嗎?”
“這倒未必,只要不被司徒城主率人給包圍了,我自有離開的辦法。”
“小子,你到底想怎樣?”司徒扈忍不住怒聲問道。
張赫又笑了笑,方纔不緊不慢的說道,“很簡單,我回頭會給司徒城主一個指定的地方,請司徒城主依約將百萬兩黃金存放在那,待我收到黃金後,自然會放人。”
“小子,老夫憑什麼相信你?”
張赫冷笑着道,“你有的選嗎?”
“你……”司徒扈怒了,“小子,我司徒家的黃金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小心燙壞了你的爪子。”
“這就不勞司徒城主cao心了。”
“小子,你會後悔的。”司徒扈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暴怒的咆哮。
張赫笑了,笑的很冷,且隨即便順手提起了昏迷不醒的司徒無雙,滿臉冰寒的說道,“老子會不會後悔,那是以後的事,但司徒城主若是敢玩花樣的話,老子保證司徒城主立即便會後悔。”說話間,張赫隨即便毫不猶豫的掰斷了司徒無雙的右臂,讓司徒扈清晰的聽到了骨頭碎裂聲。
劇烈的疼痛讓司徒無雙猛然轉醒,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但張赫卻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隨即便一掌將他送入了昏迷之中,“司徒城主,現在你還覺得你有威脅老子的資本嗎?”望着被氣得渾身顫抖的司徒扈,張赫忍不住浮上了滿臉的譏諷之色。
“小子,老子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的。”司徒扈咬牙切齒的低聲嘶吼道。
“千刀萬剮?哼,好了,司徒城主,狠話還是留到你抓住了老子再說吧。”張赫浮上了滿臉譏諷之色,“司徒城主,給你個建議。”
“說。”
“趕緊準備黃金去,一旦接到老子的通知,就趕緊拿錢來贖人吧,哈哈哈。”狂笑中,張赫隨即便再次掐斷了聯繫石,也再次拎起了昏迷不醒的司徒無雙,如閃電一般疾射而去。
這次,張赫足足飛掠出了近兩百里,方纔停了下來。
司徒無雙被綁架的消息早已不是神馬秘密了,尤其是在這多事之秋,任何風吹草動更是傳的格外的快,一時間,有關北山大盜張君寶的消息也被傳的神乎其神了起來。
但好在,張赫手中有人質,讓司徒扈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的話,難說張赫的身影都已經被人給搜查出來了,而爲了以防萬一,防止司徒扈狗急跳牆,張赫則也不得不不斷改變藏身之地,鬼才知道司徒扈能不能借助這簡單的通話來鎖定自己的位置。
而且,因爲蜀山特有的神魂守護,張赫也還不敢真的將司徒無雙置於死地,以防激活神魂守護,讓司徒扈鎖定自己的位置。
夜幕落下,張赫終於又再次聯繫上了司徒扈,讓他獨自趕往望月城西面百里開外的日月雙峰中的月峰。
日月雙峰,乃是望月城的一大奇觀。
日峰,形如紅日,整個山體呈現出一個圓盤狀,恍如平放在地面上的一輪紅日;月峰,狀如彎月,與日峰遙遙相對。
日月雙峰,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絕做,美不勝收。
張赫的要求很簡單,讓司徒扈帶着百萬兩黃金獨自趕往月峰之巔,將黃金放置於月峰之巔的山石上,然後主動離開,待自己拿到百萬兩黃金後,自然會放了司徒無雙。
聯繫剛一切斷,司徒扈的嘴角便悄然浮上了一抹陰狠的笑容,“小子,你終於肯露面了,呵呵。”獰笑中,司徒扈隨即便身形一閃,如閃電一般掠出了望月城。
雖然司徒扈很囂張,但司徒扈卻並不狂妄;雖然司徒扈自持修爲卓絕,無懼北山大盜張君寶,但爲了能順利的拿下這該死的北山大盜,司徒扈當然不會遵守約定,因此,在司徒扈飛掠而出之際,五條人影隨即便也飛掠出了望月城,遠遠的跟在了司徒扈的身後。
五條人影並未一直跟着司徒扈,而是在離月峰還有五十多裡時,便徑直落回了地面,徹底隱去了聲息。
張赫當然也知道司徒扈十之八九不會遵守約定,但爲了從司徒扈手中奪取鑰匙,張赫卻不得不冒險行事,在月峰等待起了司徒扈。
張赫當然知道司徒扈肯定會算計自己,但絞盡腦汁想了大半天的張赫,何嘗又不是在算計司徒扈,這是一場算計與被算計的角逐,關鍵就看誰能棋高一着了。
而張赫之所以將碰面地點選擇在月峰,是因爲張赫早就聽鈴蘭說過,日月雙峰能屏蔽掉很大一部分修真者的神識,而且,在選定碰面地點之前,張赫牙還去現場考察過。
日月雙峰,確實能夠屏蔽掉很大一部分神識,就拿張赫來說,煉化掉十隻金烏的神魂,再度凝聚出來的神識,足以覆蓋方圓近十里的範圍,但在月峰上,張赫的神識所能覆蓋的範圍卻不足兩裡。
這也就意味着,在月峰上,張赫的神識會被屏蔽掉百分之八十。
而且,事實果真如鈴蘭所言,日峰在白天時屏蔽效果更強,月峰在夜間具有更強的屏蔽效果。
按現在修真界常規慣例,金丹期修真者的神識能夠覆蓋兩裡範圍,元嬰期修真者的神識可以覆蓋二十餘里範圍內的一切。
當然,一些神識特別強大者,就不能算在常規慣例之中了。
月峰很雄偉,高足有五千餘米,但縱使如此,司徒扈的神識卻依舊能輕而易舉的覆蓋整座山峰,因此,張赫自然不會愚笨的將司徒無雙藏在月峰之中,但因爲日月雙峰的神奇,雖然日峰距離月峰的距離不足二十里,可司徒扈的神識卻肯定無法覆蓋到近在眼前的日峰。
張赫可不敢讓司徒無雙離自己太遠,因爲一旦司徒扈真狠得下心來冒險帶人將自己團團圍困,司徒無雙可就成了自己唯一的保命法寶,若是這保命法寶離自己太遠的話,可就真要鞭長莫及了。
月峰之巔,用玲瓏九面將自己幻化成一名絡腮鬍大漢的張赫,負手而立,遙望着如天外流星一般疾射而來的司徒扈,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成敗在此一舉了,能不能及時趕回去陪淨顏老婆大人一起走進醫院,就看今晚的了。
山巔,司徒扈和張赫遙遙相對,臉上浮滿了冰冷的殺意,“小子,百萬兩黃金在此。”說話間,鋪天蓋地的黃金隨即便變成了奪命的暗器,帶着呼嘯的風聲疾射向了張赫。
下馬威,呵呵。
嘴角悄然浮上一抹淡淡的弧度的張赫,巍然不動,但雙手卻猛然揮出,狠狠拍向了疾射而來的金磚。
“小子,黃金老子已經帶來了,還不讓北山大盜放了我兒。”望着被張赫一塊不漏的阻擋了下來,並整齊的堆放在他身前的黃金,司徒扈的臉色也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
出掌極快,並帶着揮劍的弧度,這小子也是個劍法高手。
身爲劍宗弟子,司徒扈自然清楚劍道高手的威力。
劍,殺人利器,兵器之王;劍者,幾乎都是攻擊力超強之輩。
張赫渾然不知道,老*巨猾的司徒扈居然在一次交鋒中便看清楚了自己的底細,至少,看出了自己的殺招所在。
放眼整個華夏修真界,任何人都不敢輕視劍者,當然,在修爲上佔據了壓倒性優勢的蓋世強者不在此列。
因爲自己也是劍者,所以,司徒扈更清楚劍者的危險。
誰也不敢保證,一個被bi上了絕路的劍者施展出來的殺招到底會有多強,誰也不敢保證,在劍者的致命一擊下,自己一定能夠倖免,所以,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隨即便猛然出現在了司徒扈的掌中,在月光下閃爍着凜冽的光芒。